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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真不理我了?”江寄白很不满意,“小心我杀到你们公司来。”
“你别这样,我工作呢。”尤念小声地回答,旁边的两个小姑娘装作一脸不在意却竖起了耳朵。
“不行,我被你伤害了,”江寄白很理直气壮,“你说点好听的我才原谅你。”
尤念的脸都有点烧了,佯作无意地走出办公室,钻进了茶水间:“你怎么这么闲?难道不用干活吗?”
“你又在嫌弃我了,不都告诉你了吗,我一分钟赚的都比你一天的要多。”江寄白矜持地说,“养你绰绰有余。”
尤念要求饶了:“拜托你回家以后再吹牛行吗?”
“今晚想吃什么?”江寄白话锋一转。
尤念的唾液自动分泌了,精神一振:“我想吃你煎的牛排,最好还能加个鸡蛋羹。”
江寄白哼了两声没吭声。
尤念忍了忍,只好撒娇说:“大白,小白白,亲爱的,你喜欢听什么,我照着说。”
“没有发自肺腑,”江寄白严肃地指出了她的不足之处,“太敷衍,扣分。”
真是太难缠了,尤念看看外边没人,豁出去了,很认真地叫了一声:“江寄白。”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从前的,还有现在的,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电话里很久都没有声音。
尤念的嘴角翘了起来,一鼓作气:“大白,我爱你。”
“你在哪里?”江寄白忽然出声了。
“茶水间。”尤念有点不明所以。
江寄白懊恼了:“第一次表白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不行,重来过,等我今晚准备烛光晚餐。”
烛光晚餐没能如愿以偿,江寄白差点把晚上早就约好的心理治疗忘记了。
尤念有点紧张,她曾经接受过将近一年的治疗,当时的她经受了巨大的压力,也怀揣着巨大的恐惧,坚持到那些人都绳之以法的时候,她整个人彻底混乱了,接受了将近一年的治疗才逐渐好了起来。
她努力想要把那段黑暗的时刻忘得精光,可现在,秦丰却要让她回想,这让她非常紧张。
在江寄白的强烈要求下,他这次被允许作陪,只是被勒令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坐在尤念身旁,他轻轻地握着尤念的手,希望这样就可以给她力量。
“江寄白就是当初那个人,你高兴吗?”
尤念渐渐进入了催眠的状态,眼神迷茫了起来:“高兴,我一直找他,终于找到他了……可他……好像不记得了,”她的语气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不过,这不重要,我特别开心,大白和他是同一个人。”
江寄白没有说话,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心。
“为什么找他?”秦丰试探着问,上回问到这里,尤念已经十分疲惫了,下意识地就回避了这个问题。
“他救了我,我爸妈和我都想谢谢他……还有……”尤念的声音有些慌乱,好像看到了什么,“他们……说我在说谎……说我有神经病,都是我臆想出来的,还有几个被他们害的人也都不肯承认,因为那几个同学……被逼着和别人……还有校领导来劝我爸妈和解……他……他也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尤念的声音明显低落了起来,眼神凝滞,显然不愿意再回忆下去了。
秦丰心里咯噔了一下,换了个话题:“后来你赢了,开心吗?”
尤念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开心。医生让我以后都要想开心的事情,把其余的都忘记。”
“那你喜欢还有一个你吗?愿意和她在一起吗?”
尤念有点困惑,想了一会儿高兴地笑了:“她很厉害……我特别喜欢她……我愿意……”
“不对,”她皱起了眉头,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没人喜欢她……她不喜欢我……不对……是他不喜欢我……”
江寄白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他他他的,到底是谁跟谁啊。
秦丰却没有打断尤念的呓语,低柔的声音一直引导着,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尤念闭着眼睛睡着了,秦丰示意江寄白出去。
“怎么样?有可能治愈吗?”江寄白难得有点急躁。
“那个人是你的话,应该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希望,”秦丰笑着说,“你得反复告诉她,你两个都喜欢,我都纳闷你那时候和她说什么了?两个人都说你不喜欢她。还有,你怎么闲事管了一半不见了?这一点都不像你啊。”
江寄白不吭声了,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秦丰,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的那段记忆丢了?”
从诊所出来,两个人一路散着步慢慢地往家里走去。尤念很是好奇,叽叽呱呱地问着秦丰的来历,江寄白有点心事,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他是心理学博士,很厉害,治好了应许的抑郁症。”
“应许有抑郁症?”尤念惊愕了,那个美丽犀利的女人,居然也曾经有过心理疾病?
“很复杂,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尤念的脚下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你们俩是青梅竹马吗?”
“是啊,我们两家关系很好,我们两个兴趣也差不多,认真算起来,青梅竹马说我们俩的关系太浅了,现在应该算得上生死之交了吧。”江寄白心不在焉地回答。
尤念不吭声了,一路踢着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