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鼻尖过来了,到底还是拍了一下。
晕头转向中,见为了此番“传召”而梳洗打扮了小半个时辰又换了身新衣的璧儿冲了出去。也不知跑去了哪,不多时便听到东厢房一通乱响。
璧儿高叫:“你这贱人,做了不干不净的事却要赖到我头上,我跟你拼了!”
另一个女声也在叫:“你这小蹄子,竟敢以下犯上,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叮叮咣咣。
百顺听得心惊,急忙往屋里张望。
但见金玦焱稳稳坐在太师椅上,见他张望,还问了句:“动静够大吧?”
百顺茫茫然的点了头。
心道,咱这院里就一个姨娘一个丫头,却是闹得比哪个院都热闹,都赶上唱大戏了。
却见主子唰的拉开湖蓝软绸的薄窗帘,只往外看上一眼,唇角便露出微微笑意。
百顺有些明白了。原来这戏是唱给主院听的,不用说,四奶奶屋里的灯一准亮了。虽然他不清楚四爷在那边遭遇了什么,璧儿跟夏至姨娘又结了怎样的新梁子,这期间又省略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但总归这俩人没干好事。而四爷不好亲自修理女人,就借了女人的手。
这边闹得欢实,明儿自是有人把话递过去,譬如他……
到时四爷跟四奶奶……
四爷这招,妙啊!
他正自搓手,就听金玦焱道:“去把千依给我叫过来。”
叫千依?
什么事?
东厢房又爆出一声女人的尖叫。
百顺打了个哆嗦。
四爷今天该不会是要进行大清洗吧?
千依往常就跟自己不对付,若是被四爷“提点”两句,稍后还不得找他拼命?就算现在有伤在身,然而这人若是急了可说不准。别看千依长得瘦,可是往常掰腕子,他就从来没有赢过这瘦竹竿……
“百顺……”见百顺迟迟不动,金玦焱皱了眉。
“呃,回四爷,千依睡了。”
“爷都没睡他睡什么睡?再说,这么大动静,我看谁能睡得着?”
后一句是意有所指了。
百顺苦着脸,只好去叫千依。一路上是亲自把人扶来的,明明人家千依已经可以好好走路了,可是仅凭这点关心,稍后你还能忍心对我下手不?
将人送进门后,在是留下听壁角还是逃之夭夭避过此劫之间跳来跳去,终于艰难的选了前者。
这回四爷没有压着嗓子说话,俩人声音都挺亮。他听四爷问,早上四奶奶叫千依过去干什么了。
千依答,四奶奶说了什么都不重要,关键是问了他哪有蜂窝。
蜂窝?
百顺眨眨眼,他没听错吧?
显然,四爷也有此疑问,还重复了下:“蜂窝?”
“是的。四奶奶说,最好是野蜂的那种,个头大点的。让帮她踅摸着,找到了不要动,告诉她就成。”
沉默。
四奶奶这是要做什么呢?百顺在门后翻着白眼掐手指。
“嗯,就照她说的做。”良久,金玦焱开了口:“找到后,也告诉我一声。”
☆、219我相信他
阮玉最近出了一趟门。
以往,金玦焱都是不许的,可是这回,他什么也没说,似乎打那夜被“驱逐”出主屋后,俩人又陷入了冷战状态。
春分在心里把夏至骂了个半死,若不是有人拦着,就要冲到烈焰居把另一半的夏至也打死。
那天的事,霜降第二日去了趟烈焰居,把什么都弄明白了。
是夏至这贱蹄子戴了金玦焱送给阮玉的耳坠出来炫耀,故意给阮玉不自在。
她就说嘛,姑爷怎么可能给那贱人买东西?就算买了,又怎会给姑娘看到?
可事情既然清楚了,俩人却没有好转的迹象,这回出来,姑爷也没说跟着。
春分这心里老大不得劲,想着夏至这般作妖,必须得给她点颜色看看,若是被姑爷跟姑娘得知了她的诡计,她还当什么姨娘?定是要被发卖出去。
只是这事一旦说了……
春分偷瞧了眼阮玉。
阮玉靠着车壁,顺着细竹窗帘的缝隙打量外面的景色,神色很是安静,安静得让人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