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她惊叫。
于此同时,屋子忽然亮了起来。
她回了头,惊见璧儿扶起了烛台,点燃的火折子正从蜡烛上移开。
腕子一甩,一松,她后退几步,差点跌坐地上。
“带人下去休息!”
金玦焱转过身子,语气跟背影一样冰冷。
他连她的名字都不肯唤一声。
夏至的泪顿时溢了满眼,偏偏璧儿的声音平静的响起:“夏至姨娘,爷要休息了。”
夏至咬唇,忍泪看了金玦焱一眼,转身,昂头,向外走去。
璧儿乖顺的陪在她身边,但是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幸灾乐祸。
待门声一响,金玦焱立即怒吼:“谁在外面?”
不多时,百顺溜溜的颠了进来:“爷……”
“既是你当值,怎么不把门守好,任谁都往里放?”
百顺转转小眼……又不是外人,我干嘛挡她?再说,我一个奴才能挡得了姨娘?她也得听我的啊?
“告诉你,你也去告诉其他人,若是再犯,我不管你们娘老子都是谁,统一打了发卖出去!”
百顺连忙称是,再看金玦焱转了身子在桌上找水喝,那大敞四开的前襟随着动作来回忽打,顿时心知肚明,忍不住要笑。
金玦焱一瞪眼,他赶紧行了礼就往外跑。
“把这些都收拾出去!”
金玦焱本想将东西扫落在地,又怕脏了手,站得远远的指挥,只恨不能将刚才吃进去的全呕出来。
百顺都要憋出内伤了,边收拾还边殷勤的问:“要不要给爷备洗澡水?”
提醒:“凉些的?”
金玦焱气得已经冒烟,百顺却还打趣他,正要怒斥,但见百顺端着托盘要往外走,立马想起另一件事:“告诉她,以后不要穿黄色的东西。什么鹅黄、乳黄、娇黄、杏黄……统统不要,若是被我看见……”
他顿了顿,袖子一甩:“她就等着被撵出去吧!”
百顺一怔,这穿什么颜色碍着主子什么事了?若是不喜欢,自己去下令,或者让璧儿去说,他一个小厮,去管一个姨娘的衣服该穿什么色,这叫什么事?
不过金玦焱在盛怒之下是很有可能把城门之火烧到他这条小池鱼身上的,于是急忙应了,退到门口,一忽就不见了踪影。
金玦焱灌了一壶水,还觉不解气,打案角的五彩团花纹大瓷瓶里抽出一卷画,展开。
嫩黄的底儿,画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正是阮玉抹胸上的图案。
他闲时经常偷偷欣赏,只觉此景甚美,然而此刻却感美景被玷污,不禁眼角狂跳,忽然将画撕个粉碎,随后一拳砸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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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三,天高云淡,阳光明媚。
只不过实在太热了些,随着太阳爆出愈发强烈的光芒,原本悬在天空的那几丝云“滋啦”一声就被烤没了。
阮玉拿帕子拭了拭汗,再抓了扇子拼命扇。
金玦焱斜着眼睛看她:“这么热的天,好好在家待着不成?偏吵着要出来,也不知是想见谁?”
阮玉乜了他一眼:“三皇子的盛情,我岂能辜负?而且算起来,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救命恩人,救命恩人,你是不是对每一个救过你的人都要进行报答?那还不如在家里待着,就你这脾气,指不定还遇到什么七灾八难,到时你报答得过来吗?
阮玉见他瞪眼,不由好奇:“你这是怎么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谁得罪你了?那天你不还说三皇子是个好人,要是能帮一把就尽量帮一把吗?这会反悔了?嫌热?若是不舒服就回去,我会跟他们解释的。”
我回去,留你在这跟人眉来眼去,休想!
☆、192就是缘分
顿抖了抖肩膀:“你怎么这么多话?”
“这不都是你逼的吗?莫名其妙,摆一张臭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你能把我怎么着?笑话!哈哈,依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最近总往怡然院跑,到底想做什么?就算你要……跟我和离,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吧?跟季桐联系好了?打算出了金家门就做季家妇?季桐答应了?当初他能把你丢在河边,如今倒能娶你过门?不要太天真哦!”
“金玦焱,你怎么这么……”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金玦焱不依不饶,一副晚娘嘴脸。
阮玉忍了忍,一甩袖子,快步向前,又停住,半晌幽幽道:“你以后,要对玦琳好一点……”
“什么?”金玦焱怀疑自己的耳朵,追上前:“你说什么?”
见她遥望天边,神色怅然,眼底似乎还有泪,急了:“你怎么了?”
“没怎么。”
垂了头,往前走。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虽然成为金玦琳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可是她已经开始伤感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尤其是在面对金玦焱时,更为复杂。就像刚刚他的口不择言,要是以往,她早就把他打得溃不成军了,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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