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金玦焱此举已算是给了姑娘个台阶或者是试探,姑娘只要顺势下来就好,却偏偏一口回绝。
姑娘是怎么想的?难道看姑爷收了夏至于是决定跟季桐来个比翼双飞好还之以颜色?
金玦焱的眼睛已经瞪圆了,拳头捏得咯嘣咯嘣响。
好你个阮玉,你是逼我拍死那小子吗?
怪不得你把这个或那个丫鬟塞给我,原来心里有人。
那么我又是你什么人?你怎么可以……
“春日社什么时候还有聚会?”
转折太快,愤怒中的金玦焱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有一个念头第一时间蹦出脑海……怎么,连尹金你也想收入麾下?
然而阮玉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我会报答你的!”
金玦焱眨眨眼……
他真的要暴跳了。
阮玉,你是怎么想的?拿这种报答来交换我的尊严,我的骄傲,我的名誉,我的……你这个混账女人!
该死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否则……
深呼吸。
这一瞬,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山崩海啸、地动天摇……所有的自然灾害均已发生数遍。
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后,一切风平浪静。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子的。
他静静的看着她,不错过她的一丝波动,然后淡淡吐了句:“好。”
如同被雷劈中的不是阮玉,而是春分。
姑爷答应了?
姑爷太大度了!
但这怎么可能?
不是什么计谋吧?
对,事有反常必为妖!
于是立即目光炯炯的盯向阮玉。
岂料阮玉眸中立即迸出光彩,是毫不掺假的兴奋,看那样子,几乎想抓起金玦焱的胳膊摇一摇了。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金玦焱含蓄的笑。
是,只要你说“报答”,我自是会答应的。
你是不是就是这么想的?你这个混账女人!
不过看阮玉激动的样子几乎就要哭了,还要给他福一福礼,结果腿脚不好,差点跌倒,气得金玦焱真想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回到床上去。
她架了拐杖,由春分扶着,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看得金玦焱心惊肉跳。
到了门口,还不忘对他回眸一笑。
当然,是感激的一笑,却也看得金玦焱心神一晃,不由自主的想起“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韵致。
岂料她一句话就把他打回现实:“我会报答你的!”
就好像一盆墨水哗啦啦的扣在头上,弄得他满心满眼的黑。
阮玉,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句已经成为我平生最痛恨的话?
可面上却是笑了:“我会记得的。不过你也别忘了,你所说的报答,可不止这一件事!”
不止这一件?还有什么?我又答应了他什么?
阮玉笑意一滞,可见他笑得温雅又和煦,不禁又放了心。
再难的事,还有帮他追求温香困难吗?
这般一想,不由加快了脚步。
到了院里,心里还在琢磨,她到底又答应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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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本以为金玦焱会单独跟卢氏洽谈,却万万没有想到,请季桐入府教习的事竟然被提到了日程,金家还专门为此召开了一次圆桌会议。
当然,具体提出者是金玦焱,把阮玉的一番话都说成是自己的想法,然后丢出来,让大家表达意见。
既然是他大包大揽,所以众人便不好与阮玉为难,阮玉是领情的,但也怀疑他的用意……如此是不是因为他不好当面回绝她所以想利用群众的力量进行阻止?因为他发言完毕,很是有些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可是事情完全没有按照金玦焱的预计或者说是所期待的发展,因为李氏第一个拍起了巴掌:“好啊,娇姐儿、婵姐儿也大了,琴棋书画的也该有个启蒙的先生了,若学得出挑,是不是也能跟弟妹一样名扬京城?而季桐先生,那可是等闲人都见不到的主儿,若是能够成为他的弟子……”
姜氏冷笑,你是想借机给姑娘找个好婆家吧?
于是,自不甘落后:“可不是?娥姐儿也该学些雅事了,反正季先生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大家一起热闹着,还能比着学。那个踢毽子的事……”
睇向阮玉:“可不就是这么比出来的?而且六姑娘有侄女们陪着,也就不寂寞了。再说……”
有些为难的看看卢氏:“六姑娘虽然身子不好,可毕竟大了,这孤男寡女……”
一句话,倒把李氏的说辞给省了。卢氏本是不乐意,可是她们这般一讲,不由也做起打算。
毕竟出身商户并不是太光彩的事,即便成了皇商,也不过是镀了层金,瓤子是变不了的,将来孩子们要想得门好亲事着实不易,如是,贴金挂彩的事可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