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对阮玉,他知道自己不能给她什么,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她的家世,所以,拒绝一切。
他在门里站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很多,当他再次打开门扇时,那只狗,不见了……
☆、166悲情如花
如花飞奔在人流穿梭的街道上。
五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她不得不张着嘴,吐着舌头喘气,毫无形象。
而它也不需要形象,它现在只想躲个角落大哭一场。
泪从眼眶里涌出来,飘落风中。
他还是喜欢穿青色的长衫,一尘不染……
他的气度还是那么迥然出群,超凡于世……
他的背影还是那么秀颀挺拔,令人心动……
他的手指还是那么温柔,如在每一个梦里,拨动她的心弦……
还有他的声音……
他的语气……
他的关切……
视线一次次的模糊,以至于一辆马车迎面而来,几乎将它拦腰轧过。
周围响起一阵惊叫。
马嘶鸣一声越过了它,将车上的人颠得火大。于是撩了帘子,对它破口大骂。
它什么也听不见,竟也不知道害怕。
茫然中,听到一声叹息。
似是要故意传到它的耳朵,调子拉得长而怪异。
它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靠在墙角,一边搓身上的泥球,一边叹气,他的脚边,蜷着一只脏兮兮的小黄狗,见它望过来,突地跳起身子,汪汪狂叫。
它没工夫搭理那个脏东西,转了身就往前奔。心中默念,阮玉,阮玉……
身后又传来一声叹息。
——————————
立冬拿个小马扎坐在门口,神情万分沮丧。
主子说是出游,出去时兴高采烈的,可是回来时满身脏污,人昏昏沉沉,鞋也掉了一只,脚还肿得那么大,看得人心惊肉跳。
姑爷背着她从院门直冲进清风小筑,谁也不让接,谁拦就骂谁,直弄得鸡飞狗跳。
他们前脚刚进门,后脚大夫就来了。
白胡子老头抚着胸口气喘吁吁,据说是被姑爷半路直接从医馆里揪出来的。
姑爷将主子放到床上,转头就奔向大夫,只一拎,就把老头提到床边,怒吼:“看病!”
老头都要吓出病了,搭在阮玉腕上的指哆哆嗦嗦,也不知脉号得准不准。然后就是取药、熬药,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大奶奶跟二奶奶都来了,太太也遣了表姑娘……不是探望,也不是瞧热闹,而是责骂,说主子弄得这么狼狈,定是遭了什么人的手段,八成清白都不保了,结果都被姑爷轰了出去,表姑娘还差点挨了砸。
姑爷就跟疯了似的,真应该让大夫看看他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或者中了邪。
好容易安静下来了。
姑爷被老爷太太叫去问话,春分不知道主子发生了什么,又无人可问,只能守在床边掉泪,霜降默默的把换下的脏衣服拿出去丢了,穗红则在大家皆情绪低落的情况下支使下人做事,即便压低嗓门也能让屋里的人知道她很忙碌,很尽责,然后时不时进来瞅瞅主子好些没有。
立冬在不知自己该干点什么的同时忽然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仔细寻思一番方发现,如花不见了!
如花是跟着主子出去的,主子都回来了,它怎么还不回来?
还是因为大家忙碌,所以不知躲到了哪里?
她于是开始找如花。
可是她把清风小筑都翻遍了,也几乎问遍了府中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如花。
她懵了,如花该不会……
要知道,如花可是她最好的伙伴。
不知为什么,自打夏至去了烈焰居,大家好像都不大爱搭理她了,只有如花,始终不离不弃。每日里,她都会带着如花去玦琳姑娘那,她们三个现在是最好的朋友。玦琳姑娘如果知道如花丢了,还不知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有些事,金家人秘而不宣,可是她知道,玦琳姑娘没有多少日子了。
她该怎么办?只愿消息不会很快传到偏僻的怡然院,实在不行,她要不要求姑爷帮忙再要一只小狗,安慰安慰玦琳姑娘?至于自己……
她正自发愁,忽然打院门口一路传来惊呼。
循声望去,但见一道黑色闪电直奔主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