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有个叫温香的姑娘……
如果表哥真的喜欢男人,这个温香又是怎么回事?
方冒出疑问,就听金玦焱道:“还是不了,家中有事,改日再聚……”
“表哥……”钟忆柳急了。
就在刚才,她还设想让庞七三人都为她所惑来促使表哥吃醋呢。
怎奈金玦焱已经跟三人拱手告辞。
表哥走了,她也不好多留,忙对三人屈了屈膝,便追赶而去。
身后传来庞维德的自言自语:“四哥自打成亲,就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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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气急败坏的回了府。
进了门,就丢了钟忆柳……反正已经到家,也不怕她有个闪失。于是任由她在后面哀怨的直叫“表哥”,渴望他再送上一程,于众人面前露一露脸以示对她的宠爱,也不肯回头,而是直奔清风小筑,打算看看那个该死的女人回来没有。
这一路,尽忙着找她了,可是哪有她的踪影?
他心下想着,就该让京兆尹把她捉了去,然后再找阮洵对质,让阮洵狠狠的教训教训她。
太不像话了!
如今想来,被京兆尹捉去还是好的,否则……
他还记得当时那群围观灯谜的男子在高喊“兔爷儿”,她长得那般惹眼,那般细皮嫩肉,万一真叫人当兔爷儿给堵在哪……
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真是个混账女人!
他怒气冲冲,大步流星的赶往清风小筑,心下想着这是最后一线希望了,若是她当真不在,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岂料他刚进了院门,就见千依从烈焰居里溜出来,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
他身手敏捷,就势躲到了柳树后面。
千依见四下无人,便蹑手蹑脚的往主屋房后溜去。
金玦焱觉得奇怪,也运了功力,无声无息的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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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房后的墙边竖着一架梯子,梯子很长,直搭墙头。
千依就在墙根底下溜达,一会停步听听动静,一会急得转圈,还自言自语:“说好了一个时辰,怎么还不回来?”
藏身暗处的金玦焱眯了眸……感情阮玉“出逃”,这小子是帮凶啊!想必他的袍子也是这小子献给阮玉的。
不过也难怪,人家正卯着劲的想要把立冬娶到手,还不得可劲的给人家主子献殷勤?
都说女生外向,可他的小厮怎么这么没出息?这胳膊肘都要拐到长安门去了吧?
臭小子,阮玉若是没事,我扒你一层皮,她若是有事……
金玦焱整整衣襟,又拍拍袍袖,故意弄出声响,然后大模大样的走了过去……
千依闻声回头,顿时魂飞天外,差点就跪下,却急急忙忙迎上来:“给四爷请安。四四四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街上没什么意思。”金玦焱轻描淡写,然后目光直接瞟向墙边的梯子:“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这……”千依一时想不出主意。
因为金玦焱回来的太快了,往年可是要在外面玩个通宵达旦的,所以他根本就没准备遇到金玦焱该说的词儿。
他“这”了半天,终于冒了句:“梯子发潮了,小的拿出来晾晾……”
晾晾……
金玦焱望望因为“雪打灯”而朦胧在厚重云层中的……月亮。
千依出了一脑门子冷汗,方才还冻得跺脚,这会是头发梢都烫得冒火了。
“四爷,外面冷,您还是先回屋歇歇吧……”他说出了心里话。
“没事,我走了一路,出了不少汗,我也晾晾,晾晾……”金玦焱说着,还夸张的揪起衣襟抖了抖。
千依只觉得有一股暖流顺着裤腿淌了下来,在脚边汇成了一小滩。
刚刚他还担心四爷见了梯子再把他当家贼办了,可是如今想来,协助四奶奶跳墙似乎比成为家贼更可怕。
他心里道,四奶奶,你可千万别回来,千万别在这会回来,否则,千依的小命……
“是这吗?”
“是,你没看见,梯子还在那竖着呢……”
就在这工夫,墙外忽然传来动静。
千依腿一软,就要栽倒。
金玦焱在听到声音的瞬间,眼睛顿时一亮,脚不受控制的疾步上前,似乎就要一步迈上墙头。
可是他停下,回头,威胁而阴险的冲千依挑了挑唇角。
千依还哪有胆量跟外面的人打信号,他的舌头都打了结,连呼吸都不利索了。
墙外开始有人爬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