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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走了,小猫不再那么一副宣示主权的样子,从她的头上下来,站在了她肩膀上。
他没有开口问簌棠在恶欲之泉中究竟做了什么。
因为他晓得,该告诉他的事,簌棠不吝啬向他透露。
虽然曾不愿承认,可事实的确如此,她对他是坦诚的也对许多兽族都是赤诚的。
果然,阿浮啊,我听来了一件事
他的尾巴不由竖起。
事关蛟的。簌棠严肃道。
浮桑的尾尖颤了颤,一怔,却没想到她这一趟与蛟有关联。
正值黄昏后,月上云泽,月光半透,天际仍是赤金的一片暖融色,霞光盈在殿中的朱红柱上,似龙非龙的雕刻栩栩如生。
簌棠的确对浮桑坦然。
黎珩愿意与她说起这些往事,她听出了言下之意她身为魔界之主,他希望她与兽族的关系,是当真能融洽起来。
兽族与魔族,在极西这片土地上,本是相伴相生。
是故,他在草场为弱小的兽族创造了一片乐土。
不同于禁林,草场之中,魔与兽是当真和谐相处的。
只不过,她又回想起方才泉眼前,脑海里浮现的那一幕,幼小的黎珩被两族一同欺凌她心情有一丝复杂。
蛟预知忧患,于是带领兽族,举族迁至极西?听完这一切,浮桑也有些愕然。
他沉默了半晌。
簌棠没有提黎珩的事,交代完蛟之事,一时也没有再多讨论的心情。
回寝殿的路,因此变得寂静下来。
泡了这么一会儿的恶欲之泉,果然如黎珩所说,水满则溢。
伤是好了,她却觉得极为困乏,于是一到寝殿就把浮桑放了下来,犹自去补觉了。
*
因而,簌棠不知道,就在她沉沉睡下后不久,尔白到访。
浮桑作为神,精力充沛,极少需要休息。
只是猫科动物天然喜爱养精蓄锐,他从假寐中睁眼,一瞬间盯住树下踌躇的尔白。
近来,尔白频频来看望簌棠。
多时浮桑并不开口,只在外殿犹自浅寐,抑或如此刻般,在殿外的树上浅寐。
可他心中,似落了一颗极小的石子,起初闷顿无声,溅开的水花浅淡,但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尔白的每一次到访,水花激起的涟漪越发扩散,一圈一圈,无法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