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移步正堂,自苏念卿始依次给陈沛上过了香,单从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旁的情绪,只是在众人上过香后道:“劳烦襄王殿下早日启程,送老师棺椁入京安葬。”
李塬终于缓过了神,经历了刚刚的战乱,许是知道自己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闻言倒是没再多嘴,只是心中的疑惑压的自己喘不过气,她最终选择了楚逸轩,是觉得自己太过怯懦护不住她吗?
到口的疑问生生压了下来:“那你多加小心,我在京中等你凯旋。”
苏念卿将众人召集到议事堂,夷相人的虎奴今日也算都见识过了,问题是完全拿这个玩意束手无策。
西陵骑兵早前就全军覆没了。
就算是骑兵尚在,对着这么个铁甲利器,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步兵便更不用说了,冲上去死的更快。
池程提出个假设:“将他们放进城打你看怎么样,我看过了,那虎奴的宽度跟城内街道几乎差不多,也就是平原作战横冲直撞的有优势,只要入了城,这铁疙瘩压根施展不开,咱们给他来个关门打狗。”
“但是我们能想到,夷相人又岂会想不到?”十六七岁的少年缓缓开了口:“一旦放开城门,谁能保证先冲进来的是笨重的虎奴还是夷相轻骑,开门容易关门难,一旦荆城失守,城中军民又当如何?”
池程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郡主,我刚就想问了,这是谁家孩子呀?璞玉一样干干净净的,那箭法是真神了。”
“池叔,”不等苏念卿介绍,少年有礼的自报家门:“家父东海水师都督裴佑安。”
“裴阳裴绩?”池程面露欣喜,他拿手比划着:“都长这么大了?我上次见你们,那个头才到这,瞧瞧,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这些人说话的工夫,苏念卿皱眉在地图上圈出一笔,裴阳问:“姑姑可觉有什么不妥?”
“这是夷相鸿麓峰,拓跋宏峰从这出兵,经赤水,绕卢峰,过寒关,夺筑阳,现下夷相大军尽数压在荆城之外,这离鸿麓峰可是有二百多里啊,他拓跋宏峰的粮草补给跟得上吗?”
王国舅虽仓促撤兵,但在他弃城之时可是将筑阳城都给搬空了,池程是知道的,听她这么说池程有些不解:“郡主是想截断夷相的粮草补给线?咱们现下只有步兵,怕是做不到啊。”
“不,”苏念卿道:“你说这时候要是有大批的粮草送到拓跋宏峰嘴边,他吃还是不吃?”
“到嘴的肥肉谁不吃。”
“给我准备一批粮草,我要巴豆粉还有火油、投石车,对,还有火硝,越多越好。”她冷静的吩咐:“虎奴没有弱点,不代表人和马没有弱点,我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