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歆赶忙走过去,听见沈既白低声说了一句,“苗远?”
苗远?
这不是苗肆父亲的名字吗?
她立刻问道:“划伤您的人,是苗远?”
玉炼道长回忆一瞬,轻轻地摇了摇头,“……被煞气侵蚀的是他的儿子。名字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很爱笑的郎君。拔除煞气后他还来过几次,想要捐款重建青牛观,但贫道未再见他。”
周歆走到沈既白旁边,一眼便扫到了垂落下来的那一页纸上的某个名字。
她抬手指着那行字,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他那夜也在?”
第63章
沈既白看过来,忽而眸光一定,神色颇有几分意外。
“……唐闵?”
听到这个名字,玉炼道长的神情有几分感慨,“唐公常来上香,每次来都会住一夜再走,这些年一直如此。”
十年前……
周歆的心忽然跳得很快,“那个差点被掐死的稚子,是唐公的儿子?”
他立刻反驳:“不是。那孩子身患重病,根本经不住这一下。”
“所以他当时也在?”
玉炼道长道:“在的,他病得很严重,唐公带他来祈福。”
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周歆抓着沈既白的胳膊,拽着人往前走了几步,拐进临近门口那行书柜的甬道里。
“我记得你说,在大理寺赶到之前是巡街的金吾卫围住了香铺控制住了现场?”
“是。”
“所以,最有机会拿走砚台的是金吾卫啊!”
沈既白摇了摇头,“他刚上任,不会有人如此卖命。”
“若是被他抓住了把柄,或者只是一场交易呢?”周歆道,“那几个金吾卫,你都调查过吗?”
沈既白道:“查过。”
“他要在南市现身,又要去苗肆家里偷画,定然没有时间当值。他们几个人中,哪一个金吾卫前日没有当值?”
沈既白道:“都未当值。”
周歆:“?”
难道是她想错了?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就是唐彦修做的。
“我知道你怀疑他。”沈既白道,“若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引我们查玉炼道长,他们之间无冤无仇,而且……”
他举起手中的文册,“我们一来就发现了名单,倒像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去怀疑他。”
电光火石之间,周歆顿时领悟过来,“若他也是如此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