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玩?”
“我还要去超市采购。”
“你去超市?你家保姆死了吗?”
“……”
钟浅没跟任何人说,她在校外租了个小公寓。方莹人还在欧洲旅行,不知道她已经放假,同学还有秦岳他们以为她在家,她现在就处于三不管状态。
下午,钟浅在超市里挑了满满一购物车的日用品和零食。可是结账前忽然反应过来,没有车,拎不动。于是又送回去大半。
最后走出超市时拎着两只装得满满的购物袋。
天已经黑了。
坐了两站公交回到租住的小区,走向单元门时,看到楼下阴影里停着一辆车。白色的车,很显眼,很突兀。
钟浅脚步不由放慢。
车门打开。下车的正是上午见过的人。
还是上午那身打扮,深灰色的大衣,在夜色中显得人挺拔冷峻。本来已经整理好了,也道过别了。可是当他朝自己走来时,钟浅还是不由的心跳加速。
不知为何紧张。感觉他有点不一样。
钟季琛走到近前,开口时伴着白气,“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声音很沉,有点哑,他盯着她的眼睛,“我一次又一次推开你,拒绝你,不是因为你不是我亲生的,而是……”
他的手伸过来,钟浅不知何意,直到温热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下一秒另一侧也被同样贴住,这是她不熟悉的方式,忽然间似有所悟,他的脸已靠近……
情急之下,手骤然一松,两只沉甸甸的购物袋同时掉在地上,闷响夹杂着脆声,像是什么瓶装的东西碎了。
惊呼还未出口,嘴巴就被堵住。
被他的,嘴!!!
她这时才明白为何他今晚看起来不同,他喝醉了。
此刻,他嘴里的酒气几乎将她淹没。
她毫无防守经验,轻易就被他撬开牙齿,酒气混杂着烟味冲进喉咙,舌头也随之而来,蛮横入侵,肆意扫荡。
霎时间,鼻端和舌尖全是男人的气息。强悍。陌生。危险。
她被吓傻了。眼睛瞪得溜圆。想看清他的脸,可距离太近,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你们学校寄来的。”
方莹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张纸,冲着放学刚进门的钟浅抖了抖。茶几上一枚信封,上面印着钟浅就读高中的名字。
“哦。”她大概知道那里面的内容。
“我都不知道你们学校还弄这个,每次考试都有?”
“嗯。”
“那我怎么从没收到过?”
“因为我每次都模仿了你的签名直接带回去。”
方莹哼了声以示不满,放下信,一板一眼道:“排名从年级前三跌到前三十,班主任的评语说你听课状态不好,还经常缺课,为什么?因为我们离婚?”
钟浅低头不语。
方莹拿起家长的腔调,“离婚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只能尽快适应。虽然学习成绩不是一切,但是你现阶段主要任务。你最近,”她顿了顿,“的确是不太像样子。”
钟浅站得笔直,语气老实,“我知道,我会想办法调整自己。”
隔日,等钟浅拖着印有卡通图案的的拉杆箱站在门口时,方莹立即跳起来,坚决反对,“好好的住什么校?家里怎么就不能学习了?”
“你让别人怎么看我?离了婚连女儿都养不好?”
钟浅压下跃到舌尖的那句:“这么多年咱们家让人看的笑话还少么?”
不想再逞口舌之利,没什么用,她心平气和道:“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对我们都好。妈你还年轻,这些年过的不舒坦,从现在起好好享受新生活。我也不小了,也该学着独立,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拿自己的人生跟谁置气。”
方莹习惯了女儿跟她耍嘴皮子功夫,这一番开诚布公让她有些意外,态度也软下来,“你要是觉得阿源过来不方便,我不让他来就是了。”
“不用这样,感情的事我不懂,不多评价,只要您觉得开心就好,记得保护好自己别受伤。”钟浅面色平静,眼里尽是诚恳。
她从小就有主见,方莹除了脾气上来甩她一巴掌或者骂几句狠话外,还从未以母亲身份对她施加过命令,这一次虽然不情愿,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得暂时答应。
钟浅住校的事在班里掀起小小波澜。
小歌十分不解,“为什么?钟浅你最近总是各种让我吃惊,简直吃不消。”她说着用两手捏住钟浅脸颊,扯了扯,“该不会是别人披着你的脸在蒙我吧?快说你到底是谁?”
钟浅揉着脸,眼里神采奕奕,“你知道吗,我现在每天都过得特别充实,自己叠被子,打扫房间,脏衣服拿去洗衣房自己用洗衣机洗,原来洗个衣服还有那么多讲究……”
她数落了一大串新get技能,小歌眼神更加怪异,“这不很正常嘛,我一直都这样啊。”
“就是啊,”钟浅笑笑,“所以我以前的生活才不正常。”每天那么多空闲时间,伤春悲秋,自怜自艾。
“对了,马上就寒假了,假期我还要去打工。”
打工?小歌觉得自己的下巴要掉了。
“你爸破产了?不给你抚养费了?”
上午十点,钟季琛的车被堵在市区某一繁华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