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你的这些年,我也尝试过做其他事。可是我被家里养成了废物,除了弹琴什么都不会。”
简寒道:“你还记得第一次摸到钢琴的感觉吗?”
温礼亭想了想:“记得,当时觉得很新奇,按下按键就有好听的声音。”
“看吧,你弹琴,是因为你觉得钢琴的声音好听,仅此而已,跟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阿姨真的有意让你模仿什么人学会钢琴,也要你对钢琴感兴趣,有天赋才行,而后者是你本身具有的。”
她认真道:“你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过那样一个可惜的人。在我眼里,在几乎所有人眼里,只知道你,你的琴很厉害、很好听。因为你,我学了钢琴,还有幸遇见了秋梨老师。阿姨怎么想,是她的事,你不用过分在意她的用意,只要知道,你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只属于你就够了。明白吗,学长?”
室内寂静无声,头顶的灯执着地亮着奶油色的白光。半晌,他道:“你年纪这么小,能想通这些,是经历过很难过的事吗?”
简寒从不回忆过去,她觉得没意义。
“不算什么,和生活在痛苦中的人相比,也是无病呻吟。”
“不要这么说,每个人对痛苦的感知都是不同的,没必要因此压抑自己。”温礼亭注视着她,“要是我能在你难过的时候出现就好了。”
怎么可能出现呢?
简寒下意识回避这份心意,她道:“我都是瞎说的,学长要是能被这种话开解,也是因为本来心里就有答案,和我没关系。”
温礼亭没有应声,沉默片刻,道:“照片,找到了。”
简寒凑近他的手机屏幕:“我看看。”
一张图片,背景是什么活动,墙上贴满了某个品牌的logo。温礼亭站在主持人身边,穿着一整套浅灰色的西装。说是化了妆,却和顾灼的那种偶像的舞台妆截然不同,除了嘴巴的颜色深一点,看不出和平常有什么区别。
她把图片放大,再放大。
他长得真好。
“学长怎么样都很好看。”
“谢谢。”
说话的间隙,简寒听见了什么“嗡嗡”的声音,循着声源寻找,才想起是自己的手机,有人打电话进来,来电显示是萧优。
遭了。
刚刚光顾着收拾东西,忘记告诉萧优一声今晚不回家了。
她对温礼亭晃了晃手机:“学长,介意我接个电话吗?”
温礼亭道:“你随意。”
电话接通,似乎是铃声响了太长时间,那边等得久了,正在说话。
“……接了吗?”
萧优语气焦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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