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追上去扶住他,天知道要是他自己走,会不会死在路上。
在鬼刀的坚持下,我不得不将他送去他告诉我的地址。那地方虽然近,却在一片极为僻静的住宅区里,周围的房子都很旧,午夜时分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会帮他?我忐忑不安地将他扶上楼,开门进屋,发现里面很简陋,几乎连家具都少得可怜,更别说是人了。
“你不是想死在这里吧?”我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要是他真一心求死也就算了,可偏偏我也在,万一他要真出了什么事,我这个烂好人指不定会成为警方盘查的头号嫌疑人。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他坐在沙发上,仰头望天,屋顶那盏破旧的白炽灯一闪一闪地照着他,这使我能够清楚的看到他因为痛苦而紧锁的眉头,以及身上触目惊心的血渍。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胡话,反正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我只能先简单地帮他止血。
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撩起他上衣的时候,两只手都在不停地颤抖,但我还是咬咬牙坚持住了,一直等到那伤口彻底地展现在我面前时,我才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这伤口明显是被刀捅出来的,位置刚好在腰上,虽然不大却有些深度,加上刚才我们走了那么一段路,周围的皮肉有些裂开,鲜血冒出来,看得我手脚冰凉。
“这次你要有命活着,千万别再混这条道了,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非要混黑社会,把命混没了都没人理你。”我一边说,一边帮他止血,他大概是没力气说话了,一直由着我教训。
经过简单的包扎了之后,血似乎是止住了,可他却发起了烧,迷迷糊糊地开始说胡话。
“别……别走……别丢下我们……爸爸……”他闭着眼,一直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几句话,情绪好像很激动。
此时,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早知道情况这么严重,刚才我就应该一把敲晕他送去医院,管他同不同意呢,也不知道现在送去还来不来的及?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际,外面忽然响起开门声,把我吓了一跳。不多时,一个穿着黑风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到我,似乎也有些讶异。
“你是谁?”我警觉地问。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而看了眼沙发上鬼刀,问:“他怎么样了?”
这声音沉稳,魄力十足,我一愣,忘了自己的处境,飞快回答道:“血止住了,但是在发烧,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不必了。”那人说完,走过去,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里面全是医用器具。“帮我去烧些热水,准备几块干净的毛巾。”他一面套上手套,一面冷静地对我说。
“好!”我飞快地回过神,照着他的吩咐将水和毛巾准备好。
来人似乎是个医生,对伤口的处理极为专业,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揣测着他和鬼刀的关系。
“还算走运,没伤到重要器官。”他处理好伤口,终于又开了口。
“可是他在发烧,不要紧吗?”
“发炎引起的,已经打过抗生素了,没事的。”他很淡地说。
“你不着急吗?”我忍不住问。
“为什么这么问?”他抬起头看我,四目相对间,我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约莫四十岁左右,五官柔和,眼角有些微微下垂,给人一种沉稳而略带沧桑的感觉。
“你不是他朋友吗?”我问。
“他没告诉你吗?”
我摇了摇头,坦白说我对鬼刀根本一无所知。
“不知道最好,对你没好处。”他说完,收拾东西站起来。
“你要走吗?”
“我不方便滞留太久,接下来就麻烦你照顾他了。”
“可是……”
“记住,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他说完便开门走了,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我。
我回头看了眼依旧处在昏迷中的鬼刀,他已经平静多了,只是这样的安静却使他看上去愈发充满了秘密。
那人说的没错,没到第二天鬼刀就醒了,当时我正卧在沙发的另一边打瞌睡,听到有动静睁开眼,发现有人正在往我身上盖毯子,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你有必要那么大动静吗?”鬼刀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我这才回过神,忐忑地问:“你不是受伤吗,怎么这么快就能动了?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他没说话,继续用眼神鄙视我。
我想鬼应该不会露出这种表情,所以我确定他是个人,于是松了口气,顶嘴道:“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没句谢谢就算了还笑话我,真没良心。”
他哼了声,有些虚弱,但至少像个正常人了,只是那臭屁的态度还不如黎耀凡!
“算了,我也没指望你谢我啥,就当积德,好让我下辈子别再碰到这种破事。”我说完,学他哼了声。
“我有说过不谢你吗?”他忽然问。
我来了兴趣,问:“你打算怎么谢?”
“我欠你一条命,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拿走。”
我被这认真的语气吓到了,急忙摆手:“不用不用,你的命我不要,要了我也没用,你还是自己好好留着吧,以后别再跟人结怨了,下次可没那么走运了。”
“你倒是挺关心我?”他反问。
我急忙澄清:“别误会,我对你没意思,你也千万别对我有意思,这样也太没意思了!”
“废话。”他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
我松了口气,转念道:“虽然我不要你的命,不过等你伤好了,可以帮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