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
罗子平接过本子,从头开始翻阅。
这应该是类似日记的东西,里面写的都是簪花小楷,但笔触有些稚嫩,应该是年轻女孩子的笔迹。
日记的前几十页就是记载了一些闺中的事,后面大约是快及笄了,提及亲事的频率高了起来。
“母亲又开始念叨我的婚事了,她说要把我往外面嫁,最好嫁给一个大官,好为家里谋求利益,可前前后后说了几桩都不成,再说我也并不想离开这里。今天母亲告诉我,家里来了一个厉害的张大师,大师听说家里有女眷,正在为婚事发愁,主动说可以替我看一看,母亲让我明天去前头见他,唉,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外男……”
读到这里,罗子平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张大师,夜里的红衣活僵也被叫做张大师,是巧合,还是就是同一个人?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罗子平更倾向于后者。
他继续看下一天的日记。
“今天去外头吃午时,张大师也在席上。爹爹很重视他,大师说他师从正阳尊者,正阳尊者是谁,爹爹听到这个名字,好像对大师更加尊敬了。大师说他云游至此,见泥塘镇似有不俗,特来游历,原来是因为有贵人在此。爹爹问他贵人是谁,他竟然指了指我,我哪里是什么贵人,他怕不是来诓我们的吧?我自然不信,但爹爹好似深信不疑,忙问他何出此言?他说我的面相命数都贵不可言,不该这个年纪依旧蹉跎在此,想必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问我的母亲要了我的八字和闺名。”
罗子平皱起了眉头。
正阳尊者,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眼熟。
细细思索一番,他依旧没有想到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只好继续看下去。
“八字给了也就罢了,闺名哪里能随便给呢?但我哪敢违背母亲,他们已经被所谓的贵人之说迷了眼,张大师给我推了姓名和八字,说我是阳年阳月阳时出生,若我是个男子,那自然是好的,但对女子来说,这个时辰就有碍了,我现在就如残翅之凤,虽贵生来就是贵命,但若是飞不起来,都是徒劳。母亲一听这话就急了,这不就是在明示我有凤命吗?她问大师怎么办,大师说,得让我和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女子一同生活一段时间,这样阴阳相抵,才能叫我翱翔九天。”
这应该是白家女儿的日记,但罗子平仔细回忆了一番,他从来没有在晚上见到过白家女儿。
虽然以前大户人家的小姐的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院子里起火的那天,她总不至于还不往外面跑吧?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他寄希望于后面的日记能够告诉他答案。
接下来一连几天的日记都只是一些日常生活,但罗子平依旧认认真真看完了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