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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回忆的增加,程素很难再对田小荷升起警惕和恐惧,取而代之的只有信任和依赖。
理智告诉她,人鬼殊途,田小荷肯定是对她有所图谋,才会对她这么好,可童年时发生过的事总会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情感让她无法忽视两人曾经经历过的美好时光。
尽管陆献一再强调只是猜测,不一定是正确,但在程素心里,已经有些相信这个可能了。
她也知道田小荷单独只找到她的原因。
因为田小荷曾经对她说过:“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泥塘边,祭礼已经开始了,红衣活僵手持拂尘,跳着难以名状的祭舞。
粗犷、原始的动作像病毒一样,几个眨眼间,山下的活僵,不论是红衣活僵的弟子,还是白家的小厮、桌子旁朵颐的村民,都开始整整齐齐地随之起舞。
他们一边起舞,一边发出阵阵怒吼,舞蹈的动作越来越夸张癫狂,吼声一浪大过一浪,泥塘内的浑水开始涌动,翻腾出冲天的煞气。
那煞气已经有了实体,吸引了程素三人的目光。
“不论田小荷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们完成这场祭祀。”罗子平沉声说道。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场祭祀绝对不是重演这么简单。
这很有可能是一场真正的祭祀,而且祭祀完成的后果极为严重,严重到镇上所有人都无法承担。
程素和陆献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同意了罗子平的说法。
但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阻止这场祭祀。
“强行阻止?我们可以让红衣活僵停下来吗?”陆献提议。
程素否认了:“不行,那个红衣活僵很难对付。”
她和罗子平进来的第一个晚上就遇上了红衣活僵,罗子平让他先走,自己独自留下来对付他,凭借他的本事,最后也只能勉强脱身。
那天红衣活僵身边只有十几个衣饰华丽的高大男人,应该是白家的人,现在这里除了他,还有那么多弟子,那么多白家的下人,还有几百号普通活僵。
虽然程素已经学会了一点法术和手诀,还多了一个陆献帮忙,但真要是打起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那怎么办?”
“既然是祭祀,”程素试着说道,“不如我们将祭品带走吧,没有祭品,祭祀怎么可能完成呢?”
这个提议里其实也有一点她的私心,她还是希望能将田小荷救出来。
罗子平思考几秒,同意了她的办法。
可带走田小荷的难度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