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给么?
他说的那样笃定,那样自信,可是他当时满腔悲痛与愤怒,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
现在仔细想想,他父亲能那么说,极有可能是逼着叶慈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所以叶慈那天才会那么恨他,那么排斥他。
不管叶慈答应了他什么条件,只要孩子还在他就还有机会去弥补,就还有法子让叶慈回心转意。
侯向科听他半天不说话,忍不住添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你打个电话亲自问问大伯?”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天从医院回来后,侯域一个人在龙城山别墅的婴儿房里坐了一整夜,中途要找他商量事情,电话打不通,后来在别墅里找到人,他推门进去时就看侯域坐在婴儿床前跟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喊了半天他都没应,后来才知道他哥在哭。
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没见侯域哭过,哪怕是当年他母亲把他摔下四楼,摔断了腿,他痛成那样,伤心成那样,他都没哭过。他原本是想查清楚了后再告诉侯域的,想了想终归还是没忍住。
说完之后他又有点后悔,怕侯域到时空欢喜一场。
侯域在那边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开口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挂了。”
挂完电话,他便让老李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他拿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他那手机又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号码显示未知。
侯域双眼一眯,将其接通,却没急着开口。
薛瑶在那边嗤笑一声:“侯公子这心里素质果然好。”火烧眉毛了也能稳如泰山。
侯域没心情跟她废话,开门见山道:“别伤着叶慈,不然你们什么都要不到。”
***
叶慈醒来时发现自己既不在家里,也没在医院,而是在一间类似实验室的房间里,因为房间里有很多化学仪器,离她半米远的实验台上摆着十几个小口玻璃容器,每个容器口都连着一根很长的胶管,所有的胶管的另一头最后都在一个白色的塑料桶里汇聚。
叶慈不知道那些玻璃容器里是些什么东西,也看不到那白色塑料桶里装的是什么,但是当她的视线落到她右手边的置物架上时,她却有些明白了这个实验室的作用,因为那置物架上摆着很多白色的方形塑料盘,每个盘子里都装着一层冰蓝色的半晶体状的东西,上面还标了型号和重量。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些东西应该是正在结晶的类似冰|毒或者就是冰|毒的半成品。
这个认知让她汗毛倒竖,如坠冰窟。
正害怕着呢,房间门开了,进来的人是叶慈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人。
一个多月没见,唐公子瘦了很多,双眼凹陷,脸上就剩一层皮,头发也剃光了,像个活丧尸。
以前他是内心丑陋,但好歹那副皮囊还能看,配得上衣冠禽兽几个字,现在是面子里子都叫人心生厌恶,他自己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看到叶慈时面上竟还带了笑:“哟,这么快就醒啦。”
他这一笑,更像活死人了。
看他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叶慈如白日见鬼一般猛然起身后,下意识就想离他远点,可是她手腕上带着一个类似腕表的不锈钢手环,那手环带电,叶慈刚走出去几步就被电了,痛得她尖叫出声,身体颤了颤,眼看就要往地上倒,摔下去时,唐绍却眼疾手快地将她接住了。
“瞧你,这么不小心,摔到孩子了怎么办。”他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在这之前孩子可得好好的。
叶慈被他恶心得不行,想推开他,偏偏身上没力,气得她双目通红:“放开我!”
唐绍对她眼里的厌恶和憎恨选择了视而不见,抱着她笑眯眯地重新坐回叶慈之前坐的那张椅子里——这椅子是他专门为叶慈定制的,上面非常多的机关,必要的时候能起到捆绑和电击的作用,还带遥控装置,因为是钛合金钢材质的,坐上去既冷又硬,特别不舒服,尤其唐绍身上又没二两肉。
他“啧”了一声:“难怪你不喜欢这椅子,太硬了。”一坐上去就硌得慌。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叶慈心中既害怕又愤怒,咬牙切齿道,“叶城呢,你们把他带去哪里了?!”唐绍如果是单纯的找她和叶城报仇,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直接一出车祸就能搞定,把她抓来这里,极有可能是为了侯域,想到侯域,她心里愈发恐慌起来——唐绍变成今天这样,几乎都是拜侯域所赐,他这人报复心那么重,现在终于逮到机会了,还不得把侯域往死里整啊。
唐绍单手死死钳住叶慈的双手,另一只手狠狠地拽着她的头发将叶慈的身体完全固定好后,他才慢悠悠开了口:“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么?我说,等叶城出狱后让他亲自来跟我道个歉,我便可既往不咎。我还让你跟侯域断了,以后好好跟着我,我保你一家吃香的喝辣的。我还说了,我这人脾气不太好,生气起来周围的人都得遭殃,不过,你若听话,大家的日子就都好过。结果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不仅没跟侯域分手,而且还让侯域算计我,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又该怎么找侯域算账,嗯?”
那温热的气息徐徐钻进叶慈耳朵里,令叶慈头皮发麻,她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上却不想服软:“我跟侯域早就已经分手了,他不会来的,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
唐绍笑了:“他会不会来,等会儿就知道了,在这之前,咱俩得好好叙叙旧不是么?”
他话音一落,叶慈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你想干什么,放开……啊!”
唐绍不拽她头发了,改为掐后脖子,他的拇指和食指分别掐住了叶慈颈子两侧的天窗穴,掐得叶慈耳朵里一片轰鸣,如被针扎,疼得她双眼发红,一下就软了,窝在他怀里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唐绍十分满意她的“乖顺”:“想请你看场戏而已,瞧把你吓得,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语毕,他打了个响指,门外进来仨男的,其中一个男的是被另外两个光头押着进来的,他比唐绍还不如,用“形如枯槁”四个字来形容他此时的状态都是抬举他了,而且他身上只穿了条内裤。
唐绍将叶慈轻轻拥在怀中,凑到她耳边,语气极温柔,乍一看还有点像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他说:“叶慈,还记得他么?”
叶慈没吭声,眼神里的诧异和恐惧却说明了一切,这人是唐绍以前的心腹,是个律师,当初他与叶城打官司时他是唐绍的辩护律师,这人嘴皮子相当好,极会颠倒是非,黑的都能给他说成白的。
她怎会不认识他,叶城会坐牢,他功不可没!
他和唐绍不是一伙的吗?什么时候翻脸了?
唐绍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般,替她解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上次被抓,全拜他所赐。要我说呢,侯域在这方面也真是个人才,跟了我五六年的人,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收为己用,倒是让人佩服他这本事。我这人向来记仇,背叛过我的人,一向都不会有好下场,不过……你不一样,我说过,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等下侯域来了,你当着他的面,好好跟我道个歉,过去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叶慈想说“你做梦!”,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
因为就在唐绍说话的同时,那男的看见唐绍,突然像疯了一样要朝他们这边冲过来。
结果半路却被人又拽了回去一把摔到了墙上,他倒下时撞翻了个盘子,盘子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那人跟饿死鬼见了米饭似的,双目暴突,口水长流,想去抓地上的东西,手脚却一个劲儿的痉挛不止,根本就抓不起来。
叶慈看见他们把他重新架起来,然后粗鲁地脱掉了他身上唯一的遮羞布,不知道要干嘛。
她要转头,唐绍却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疼得她眼泪直滚。模糊中她看见那人的腹股沟两边正中间一边有一个长长的凹槽,她还看见那些人拿着针管对着那凹槽就扎了下去。
他们在给他开天窗(股静脉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