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得去手吗?而且她向来理性,自己的身体情况,她肯定比所有人都清楚,流掉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她比他还期待这个孩子。
此时听她这番话,他不禁有些后悔。
他觉得,如果他之前没那样逼她,她兴许会离开雁江市偷偷把孩子生下来也说不定。
沉吟许久他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温声对叶慈道:“叶慈,我不逼你,也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你不想看到我,成,我走得远远的,不招你烦。我就一个要求,别流掉这孩子,成吗?”
只要孩子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只要孩子在,他有的是法子让叶慈离不开他。
他有大算盘,叶慈心里也有小九九,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侯域这句话,但她并没有明确答复他,只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这其实就算是变相的答应了侯域的要求。
侯域在叶慈那里的信任度早已被他刷爆,叶慈在他那里的信任度却是不能再多。
他闻言,心头一喜,语气越发温柔了:“叶慈,你看这样成吗?明儿醒了我就送你回去,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外面又下着雨,你这一天颗米未进,身体这么虚,这样来回折腾,对你和孩子都不好,你等下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明儿我保证送你回去,可以吗?”
叶慈知道这算是侯域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她这会儿身上没什么力气,侯域这话其实正合她意。
她想了想,抬眸淡淡地看着他:“我要给叶城打电话。”
侯域哪敢不依她:“好,我等下就让人撤掉这里的闭频器,你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叶慈看他这样爽快,脑中紧绷的弦渐渐松了些,加之确实饿了,侯域端来燕窝粥,她也没再扭捏。
吃完饭,她的手机也重新恢复了信号,她当着侯域的面拨通了叶城的电话。
响了一声叶城就接了起来,语气里满满都是焦急:“姐,你还好吗?侯域他……”
“叶城,我没事。”叶慈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你别着急,我明天就回去了。”
叶城大概没料到剧情会这样发展,在那头愣了片刻才说:“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接你。”
他知道叶慈刚那句话的话外音是告诉他别冲动,可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了,他今晚一定要见到她。
叶慈说:“不用,明儿他们会送我回去,我今儿也有点累了,不想再折腾。”
叶城那暴脾气,如果现在让他看到侯域,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叶城在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叶慈有些心慌,正想开口喊他,才听他淡淡地应了一声:“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叶慈暗自吁了口气:“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她讲电话时,侯域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讳莫如深的黑眸里神色略复杂,叶慈挂完电话一抬眸就撞上了他这耐人寻味的眼神,冷不丁想起之前他俩吵架时侯域说的那番话,心情顿时又不美丽了,她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也淡淡的:“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侯域怎会听不出来她在赶人,喉头发堵,语气却温柔依旧:“好,那你早点休息,床头有按铃,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语毕他果然转身出去了。
叶慈等了一会儿,有些不放心似的,下床去把门加了反锁,当时侯域其实就在门外。
时至今日他终于尝到了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满嘴苦味,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还得强颜欢笑,憋得他几欲抓狂。
正郁闷着呢,私人电话响了起来,他猛一回神,赶忙捂着手机,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什么事?”电话是侯向科打来的,这么晚了给他电话,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侯向科语带凝重道:“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大伯来了。”
侯域眉毛一竖,沉声质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连着帮你忙活了一个多星期,今儿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还想着好好补个觉呢,结果躺下去还没半个小时就接到大伯的电话,接起来后劈头盖脸给我一通臭骂,说我助纣为虐,你发神经,我脑子也不清醒什么的,还让我给你打电话,叫你马上回来,不然他就亲自过去请你。”
之前侯域的电话打不通,侯父没找着人,不然这会儿估计已经撵这边来了。
侯域闻言,眉头一皱,他爸这个节骨眼儿跑来雁江市,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作怪,跟他说了什么。
薛瑶那里他现在掐着她的死穴,她不敢轻举妄动的,唐绍也在他的监视当中,他没机会去他父亲那里作怪,叶城的可能性倒是比较大,但以他的身份,就算是找人查到了他爸的行踪,也不可能请得动他父亲的——以前隔不了多久就会有关于他的花边新闻,他父亲对他这方面早已形成了免疫,只要没闹出人命他从来不管他这方面的事儿——除了叶慈这件事,他也没有别的小辫子可给叶城抓的。
可是如果不是他们几个,其他人谁会有这个动机?
这里离首都隔着十万八千里,他爸究竟听到了什么风声,需要这么着急着赶来“收拾他”?
侯向科听他不说话,急了:“哥你发什么呆呢,回来救命啊,不然大伯今儿非把我拆了不可。”
侯域在心里骂了声娘,语气破烦躁:“你先稳住他,我这就回去。”他爸那脾气横起来那才叫一个蛮不讲理,他虽然不怕他,但他不想让叶慈知道这事儿,也不想让他爸跑来吓叶慈。
挂完电话,他跟别墅里的佣人和保镖仔仔细细地嘱咐了一通,还是不放心,又打了个电话给老李,让他再带两个人过来,走之前他本想去叶慈房间看看她的,都到门边了,才想起叶慈加了反锁,心头一痛,站在门边盯着门看了半晌才转身离开。
叶慈其实一直没睡着,侯域走时她就在窗边看着他,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里,心里彻底松气的同时,莫名的又觉得有些怅然——谈个恋爱谈得这么累,彻底分了也好,分了就不用再担心会被骗,分了就不用担心将来会被背叛,分了也不用担心侯域的家人会来找她麻烦。
心不动,则不痛,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没禁住诱惑,所以遭了惩罚。
她认罚,可是谁能告诉她,心里这份空寂和落寞该怎么去填补?
人心里藏了事,就爱胡思乱想。
侯域走后,叶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睡着。
结果睡着后可能还不到十分钟,她又被开锁的声音吵醒了。
房间门被打开的瞬间叶慈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直勾勾地盯着门边,眼里满是紧张和戒备。
她睡觉时没关灯,此时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她尽收眼底。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去而复返的侯域,而是风尘仆仆的叶城。
叶慈看见来人,惊得倒吸凉气:“叶城怎么是你?!”
叶城几步走到床边,看她精神状态还成,并不像大哭过的样子,这才放了心。
他轻声对她说:“姐,我来接你了,跟我走吧。”
叶慈回过味儿来,心下惶然:“叶城,我不是让你别轻举妄动吗?你怎么这么冲动!”
楼下守着那么多人,叶城是怎么进来的?
那些人没有得到侯域的同意,会放叶城和他带来的这些人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