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忽然写这个干嘛,这个和连环碎尸案有什么关系么?
“下周六,你去听一下。”
“啊?”
“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开窗户,创伤后心理障碍,主讲的人曾经是警队的心理辅导特聘专家,很不错。”
留下这句话,林准起身走出了房间,留唐威一个人怔怔的回不过神来。好一会儿后,才似窒息者终于喘过来一口气一般的长长的呼了一声。视线落在那行遒劲有力的笔体上,唐威抿了下唇,随即将本子“啪”的一声合上。
将自己丢到床上,唐威把脑袋埋到枕头里,压低着嗓子使劲儿的哼哼了两声。无论刷新了多少个形象,林准的本质都不会变啊!
在他眼里,似乎所有人都没有秘密,他倨傲冷淡,既不会说谢谢,也不会说抱歉。他用“踩影子”的方式和自己隐晦的道了歉,然后再用一个她“需要”的讲座来表达这一顿饭的谢意?
她到宁愿他不要这么有礼貌,或许他是好意,但这种被人看的一干二净的感觉,实在算不上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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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郁卒中迷糊了一觉,结果却忘了定闹钟,唐威杀到派出所的时候,林准正在听上午派出去的两个分队的人的报告。
唐威尽量降低着存在感摸索进去,但会议室里的人实在谈不上多,无论她怎么做,都显眼的让人注目。
讪笑了一下,唐威刚想在一边儿坐下,林准却抬起了头,子夜一般的眸子看着她,虽然没有说话,但传达的意义却是再明确不过了。唐威僵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后终究还是选择走到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去。
会议室就这么几个人,坐在哪里都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她不坐过去恐怕反而更招人注意。
似是对唐威的动作很满意,林准收回视线继续听报告,脸上依旧一派平静不见波动,但看上去却好像柔和了许多。
华英慈在旁边眨了眨眼,眼睛亮亮的,一只手在桌子下拿着手机噼里啪啦的一阵盲打,片刻后手机疯狂的震了起来。
“是抖叔他们。”华英慈小声的和林准知会了一声,林准瞅了她一眼没说话,手指却在桌上敲了两下。华英慈的脑袋立即低了下去,果断的掐断了电话。
林准哼了一声没说话,继续听报告,偶尔侧头看一眼埋头记笔记始终不看他的唐威,眸光深深,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林队,按照你之前给我们划分的范围,我们找了一下,符合条件的可能案发现场一共有五个,但是都没有你描述中的女人。”
“我们也去找过张满的母亲,她如今患有老年痴呆,已经记不清人了,旁边的邻居那里也没有线索。”
气氛有些沉滞,唐威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林准看着手里的资料没说话,脸上平静无波,周围人的沮丧怀疑等等似乎完全无法影响到他。良久之后,林准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敲了下桌子,抬眼,视线锐利犹如战场上的枪戟。
“谁是去找案发现场的?”
“……是我。”孙副清了下嗓子开口了,腰板挺了挺,似乎想要拿出点气势来,但却在接触到林准的视线时陡然泄了一口真气:“按,按照你画的范围,凡是独居偏僻的住宅我们都找过了,没有你说的女人。基本都是老人或者成年男子。”
林准将之前画好范围的地图丢到桌子上,人向后微微靠了一下,下颚轻扬:“住宅?难道只有住宅才会住人?”
“荒废的旅店,不再营业的饭店,靠近坟地的农庄,这些地方通通都是可以住人杀人,我画的范围是在野山附近,那里这样的地方虽然多,但是一个曾经作为屠宰场的地方应该不难找。”
“哦,你要说,没有是么。你脚下的土地在十年前是什么样你知道么,我想在这里旅游业旺盛的时候,会有不少人选择把自家的房子改成一个可以招待旅人的农家乐。而屠宰场,显然面积足够大,本地人或许会觉得血腥不会去,但外地人并不会知道。”
林准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如果不去注意内容,他的声音就想琴调一样好听。但此刻,他的声音却让人觉得犹如刀枪战戟一般的猛烈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