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就是如此,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活下去。”
此刻,他不是探花郎,不是镇国公府的老爷,不是驸马爷,只是一个无奈的父亲。
她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傅卿和默然了良久。
考虑一番之后,她还是决定要帮驸马一把:“驸马,你要我怎么帮你?”
“三小姐,如果公主怀疑我有病,你只需正常号脉,告诉她问题出在我的身上,只求你不要告诉她是什么原因,只说你查不出来。如果公主让你开药,你只管开,至于吃不吃,怎么吃,我自己心里有数。”
驸马双目通红地望着傅卿和,深深一揖:“此事,就拜托三小姐了。”
这点要求对于傅卿和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在傅卿和看来,病人有隐私权,他有权利选择治或者不治,有权利选择要求医生不告诉别人。
至于公主是君,傅卿和是臣,不能犯欺君之罪这样的话,傅卿和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之前给公主治喉痈的时候她不就骗了公主吗?
驸马送傅卿和出门,傅卿和看着他,就很想问问他,既然你生活得这么不开心,何必还要如此讨公主欢心?公主喜欢你的好皮囊,你刮花了它就是。公主喜欢你百依百顺,你跟她反着来,让她厌恶了你就是。或者硬气一点,直接告诉公主你不喜欢她就是了。
面对胁迫,有的人选择的虚与委蛇活下去要紧,有的人选择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自己不是驸马,没有经历过他的生活,无权说三道四,最终,傅卿和只叹了一口气,上了马车。
马车上了鼓楼大街,没走多远就骤然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一个青涩、焦急的男子的声音:“三小姐,马车里面是傅家的三小姐吗?求求你救救我弟弟。”
傅卿和听了,不由心神一凛。
她是个大夫,别人求她救命,多半是病人危急到一定程度了。
她想也没想,豁然撩开帘子,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浆洗的发白的直裰,焦急又无助地站在那里。
见帘子撩开,那少年慌忙走上前来道:“三小姐,我叫傅锦信,住在西赣儿胡同,我弟弟病得很重,大夫都说没救了,我听说您是再世华佗,医术高超,我想请你救舍弟一命。”
他目光恳切地望着傅卿和,眸子里说不出的焦急。
一上来就自报家门,虽然着急却一点礼数都没有失,傅卿和对这个少年就有了几分好感。
他很瘦,正是抽条的年纪,个子也很高,穿的衣服有些大,框框荡荡挂在身上,显然是别人淘汰给他的。
衣服虽然不合身,很旧,却浆洗的干干净净的,袖子口补了补丁。
住在西赣儿胡同,又姓傅。
傅卿和就问:“你是哪房的?”
傅瑾信道:“三小姐,我父亲是傅家七房的大老爷,我在族里排行行三。”
原来他真的是跟自己一样都是傅家的子孙,傅瑾信,他是玉字旁,也就是说,他跟自己还是同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