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这样跟你说吧,对方给我透个底,也准备像别的地方一样,这次事情要是成了,新的这家私人博物馆,将来给你们换一块地。”
君海川心中一震,他知道有人这样做,有门路这样做。可一直以来并没有人把这样的门路送到自己面前,他看着丁主席,“对方要什么?”
丁主席微微笑道:“这事情,倒不是为难的事儿,可是不用你,用的是妍珊。”
庄妍珊,君太太的闺名。丁主席和他们几十年老朋友,叫习惯了,君海川略微一想,带着几分闷气说:“想用我岳丈的关系?”
丁主席笑着点头,“你岳丈家在沿海一带也是有办法的人。你也知道,往外偷渡,这几十年来往进出的门路都是一样的,也是那么固定几票人在做。”
君海川当然晓得岳丈家里有这门路,他不解道:“只是这个门路,和古玩市场有什么联系?”
丁主席叹气摇头,信息化时代什么都得与时俱进,他说:“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们这里有缴获的生坑货,需要路子弄出去,然后从那边再弄回来。”
君海川一听,吊在嗓子眼的心脏落在了实处,这倒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儿?
生坑货运到了国外,再打上火漆印儿进来,就成了正宗的海归货,到时候无论是上拍卖,还是摆在博物馆都更加好看。但走这条路的人很多,他们毕竟没做过,有些犹豫道:“最近家里的事情接二连三,我确实不想铤而走险,万一……”
丁主席明白他的顾虑,一个人出事出多了,胆子就小了,他说,“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之所以出这么多事儿,正是因为背后没有依仗的关系,如果有了依仗,谁还敢轻易打你们家博物馆的主意。”
博物馆是君海川的命根子,他想到现在自己家真的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且就算想退也已经退不了,人人都知道他有这么多东西,就算不开博物馆也是死路一条。
丁主席说,“这是大势所趋,在这世上,独木难支,谁背后,不得靠片林子。何况又不是什么大事。”
君海川想了想,又仔细问了问,到底是走集装箱还是货柜,问清楚了,他放下心来,慢慢地说,“这个……还真的不是太为难的事情。对妍珊家,确实不算什么事。”
丁主席说:“这件是小事,主要是以后,靠上这条线,如果你们愿意以后合作,那么现在你们家这件事,可以立刻就不是问题。”
君海川定定地看向他,看老友也望着自己,一脸郑重,许久,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说道:“我现在也看明白了,再放不开,我就害了这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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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走到楼上卧室,左右看了看,才敲门。
门一开,庄妍珊站在里面,侧身让方星进来,她问道:“明天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拦着阿显,别让他去机场送我。”
“师母。”方星一脸不安,“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大家,您这样,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能有什么事?”庄妍珊拿出护照,“还好已经拿到了英国签证,你放心,那些路子,他们走熟了的,回来的时候我坐飞机,不会有问题。”
方星还是摇头,“南音的事情已经平息了,现在有两件更大的古玩市场丑闻被爆出来,已经没人关注南音的事情了。”
庄妍珊把护照扔在床上,搭上他的肩膀说,“有更大的两件丑闻能够曝光,是因为这些信息本来就掌控在有些人的手中,不然艺术品引发的贪腐和银行坏账,这种消息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
方星说,“可你这样连君显也不说怎么行,万一出事呢?”
庄妍珊摇头,“实话告诉你,那些路子以前我也走过,只不过嫁给你师父后,我也是这几年没出门而已。”她略不耐烦地说,“早些年,咱们和外国人争公海的文物,多少东西弄回来,都是偷渡的路子。多少路,我家早走的顺了。”
方星愕然道:“那时候是帮国家办事,出了事也不怕,您这次的情况怎么会一样?何况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
“怎么不一样。”庄妍珊说,“我实话告诉你,从英国去法国,你就算大模大样开车过去,也不会有人看护照。”
方星坚决摇头,“还是不行,要不我也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庄妍珊笑了,说道:“别犯傻,你师父要是早点听我的,咱们家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你快要和彩青结婚了,好好哄哄她,你和我家里那边的人不熟,去了反而不好。”
方星不知道师父和师母怎么决定迈这么大一步,但是让师母铤而走险,他自己也没经历过偷渡,听上去就觉得惊心动魄。而且家里遭逢巨变,最大的原因还是在南音,这逼的师母走这一趟,以后南音知道,还不得内疚一辈子。
刚想劝,庄妍珊又安慰他说:“真的没问题,咱们家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你还没看出来,想独善其身得有实力。以前我父亲也说过几次,都是我……”她转头,把床上的东西简单塞进包里,她这次不带什么行李,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郁闷,如果不是君海川为人太过正直死板,而自己一味怕影响夫妻感情,处处随着他,早点替家里人打算,何至于,有前段时间的窘境。
她拉上提包拉链,看向方星说:“什么丢了都有可能捡回来,但面子和荣耀,丢了就是丢了。咱们家丢过一次,以后不能再丢了!”
方星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别人想傍棵大树政治投资,不是拿钱,就是拿本事,君家现在,只能拿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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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隔着大洋彼岸,两个人也到了地方。
南音一路从繁华的巴黎来到米兰,这个传说中的时尚之都,一路的五星级酒店待遇,带着从迪斯尼沾染的“天真无邪”,最艰苦的一段大概就是她自己选择坐火车。
但上了火车,还有“艳遇”,她也就没觉得自己有多苦。虽然后半段她一直都在想着怎么甩了这人。
俩人下了车,南音左右看着,车上的咖啡很难喝,她有些困,想买杯咖啡,然后看清楚地图再去酒店。
霍许看她东张西望,“找什么?”
南音望着脚尖说,“咱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
霍许又问她,“你找什么?”
南音的脚在地上画圈,小声说:“我不能跟你同路……”
霍许不耐道:“我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南音:“……咖啡”
霍许皱着眉,把南音的旅行箱放在一旁,旁边有个自动照相的小房子,他自己有一个牛皮翻扣的手提包,放在红色的旅行箱上面,他把南音推过去,让她和行李挤在一角,勾了下南音的斜挎包,冷声说,“等着。”
看着他就这么走了,被推了一下的南音简直不敢相信,他刚才推她的样子,好像推个沙袋!以为他很有风度呢,怎么这么粗鲁?
她很气闷,探头一看,旁边照相的地方有凳子,干嘛不让自己坐?她提着行李走过去。刚挤进去,把箱子拉过去,一个花里胡哨的女人走过来,对着那机器一阵快速的叽里呱啦。
南音听不懂,以为人家要照相,她走出来,转身又去拉自己的行李,那女人继续叽里呱啦,她拎着霍许的手提包,又一手拎着自己的旅行箱,一味摇头,用英语和人家说她听不懂。
那女人又给她指了指里面,她一看,那里掉着一个黑色的钱包,她连忙看向霍许的旅行包,难道他没有带钱包?她提着霍许的包过去,拾起那钱包,和霍许的包放在一起,一个牛皮棕色,一个黑色,这黑色牌子也不一样,不应该是霍许的,她一翻开,里面也没钱,空的!
她心里涌上怪异的感觉,一回头,她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