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的手又爬上去了一点,抓在了任昀的手肘上方,整个人也往前挪了一步。
他的胯骨撞在任昀的大腿根,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
任昀目光一暗,抓着谢然的手臂就把他推到了墙上。谢然的外套被他放在置物架的顶端,他脱下自己的风衣一同叠在上面,然后才去解谢然的衣服。
束在裤腰中的衣服下摆被扯出,谢然的衣扣全数被解开,脖颈至小腹的线条一览无余。
“裤子自己脱。”任昀呼吸急促地说着,顺便还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谢然乖乖地褪去了裤子,用脚踢到一边,抬起头打量着任昀的脸,像是在等他下一步动作。
谁知道任昀直接拿下了花洒,开了水就朝他身上冲去。
水温正好,但谢然的心里却是十分不爽。他不明白为什么任昀又开始和自己作对,连一点小小的请求也不满足他。
洗发水被挤到头发上,流下的泡沫逼着他闭上了眼。任昀强迫他转了一个身,黑暗将人的感官无限放大,也带来了无数恐惧。谢然下意识地就挥着手碰上了前方玻璃门的扶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似的,紧紧把双手扣在上面。
水流滑过他的背部,暖光灯在上面镀了一层膜,任昀抬起来的手顿了一下,花洒也被固定在了同一个位置。
他先是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谢然的脖颈,之后逐渐下移,落在了他的两片蝴蝶骨间。谢然的肌肉颤了一下,回过头来无措地看了他一眼。
“你别动……痒。”谢然小声说道。
任昀的眼皮掀了掀,手上的动作自然没有听话地停下,手指从一根变作了三根,顺着那块凹陷一路向下,直至手掌都贴上了谢然的皮肉。
手下的触感光滑细腻,让他不禁泄漏出一声喟叹。谢然背部线条流畅,没有丝毫多余的地方,每一处凸出与凹陷都恰到好处。
他摸上那朵玫瑰,指甲刮着上面的字母,闹得谢然塌了腰,小心翼翼地想要避开他的触碰。
任昀关了水,把花洒放到了一边,空出的那只手扣在了谢然的腰侧,让他挣脱不能。
“这朵玫瑰到底是指谁?”任昀的气息扑在他的耳侧,诱哄似的问道。
本来想等到明天早上慢慢和他说的,但在看到这个文身的一瞬间,任昀怎么也没有忍住。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折磨他许久的问题的答案,哪怕是在乘人之危。
谢然瑟缩了一下,咬了咬自己的唇,吐出一个字来:“你……”
“我和‘LY’有什么关系?”任昀又问。
但谢然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了,他偏过头盯着眼前那扇爬满水雾的玻璃门,右手的食指悄悄翘了起来,在上面写了一个潦草的“云”。
任昀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但至少他已经得到了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热水冲尽了头发和皮肤上的泡沫,流水顺着谢然的腰线隐没在臀间,任昀合上眼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视线从上面挪开,扯下旁边的浴袍包裹在谢然身上。
“好了。”任昀说着,也不等谢然的反应,就把他送出了浴室。
早知道他今天就该穿一条宽松一点的裤子,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勒得难受。
几十分钟后,等他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需求,洗完澡出去时,谢然已经躺在床边睡着了。他的头发还湿着,把枕头浸湿了好一大片。任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好把人重新叫起来,搂着他吹完了头发。
·
要是谢然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头会痛成这样,他肯定不会喝下薄阙递来的那杯酒。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头疼有一半都来自于昨晚湿着头发躺下去的那几十分钟。
他脑内的记忆是混乱的,犹如拼图一般散乱在各处,真实的事像是梦境一样,而昨晚做的梦又如同真实存在一般。谢然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一个哈欠。
泪充斥着他的眼,谢然伸出手,下意识地就想去摸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
捞了个空不说,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腰是被人禁锢着的。
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只记得自己昨晚上了薄阙的车,其他的……似乎就没有多少印象了。
谢然的脸色难看起来,脑海里闪过无数可能——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腰上的手臂也不像是女人的,总不能是他随便抓了一个男的就……
可是他昨晚梦到了任昀。
“几点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然僵**一下,几秒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任昀为什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