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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天色渐黑,任昀让谢然先到浴室里洗了个澡,自己则是又去要了床被子扔到了床上。
两张被子叠得整齐,分别放在床铺的左右两侧,中间空荡荡的,像是被分出了一条明显的楚河汉界。
山区的用水拮据,谢然担心后面的任昀用不上热水,特意把温度调低了些,速度也比平时快了许多。他还在浴室里瞧见了一只蚊子,在这样料峭的天气,居然还能见着拇指指甲盖般大小的蚊虫,也算是不容易。
还好陈宇皓早有准备,在他的箱子里塞了各种防蚊贴和防蚊液。
谢然招蚊子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屋子里四个人,他能做到只有自己光荣负伤。
他把睡衣的扣子扣到最上方。不是没想过陈宇皓的计策,但比起色那什么,还是防蚊比较重要一些。
坐在床头的任昀撩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谢然的头发被简单地擦了擦,发尾还挂着水珠。睡衣的领子不高,除了脖子外还有大片的皮肤裸露在外,在灯下泛着白瓷一般的颜色,光滑而干净,似乎可以推断出对方背部的皮肤……应该也是这般。浅浅的热意混着水汽从他身后袭来,谢然的脸颊被熏得有些红。
他光着脚,走动时甚至可以让人看清脚背上的骨头的模样。这般的天气,这般的地板,这人却不怕冷似的,就这样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去翻找吹风机。
空气里带着好闻的味道,像是花果的香调,带着树莓和甜橙的果香,还夹杂着一股茉莉的味道,甜而不腻,犹如丝丝缕缕的烟雾一般,飘进了任昀的鼻间。
谢然在他的身后坐下,后脑勺的碎发顽固地翘着,下颚与脖颈的线条拉出了一个美好的弧度,任昀的视线滑过他的喉结与锁骨,在对方察觉到的那一刻心虚地抽了回来。
第11章酒徒
任昀少有与人同床的时候。最近的一次大概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他的亲弟还是个半大孩子的那会儿。不过等对方长过了一米五,任昀就直接把他从自己的房间里丢了出去。从此他的床也多了个不成文的规定——任曦与宠物不得使用。
谢然的睡相很好,任昀上床时,对方正侧躺在靠墙的那一侧,整个人摆出一个面壁思过的造型,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对方微微拱起的背和一小截白瓷般的后颈,他的一块颈肉上还泛着一点红色,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般。空气里除了谢然身上的那股花果香调,还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不臭,就是有些刺鼻。
任昀没有多问什么,在看到谢然枕头旁的那瓶驱蚊水后他就已经了然。房间里唯一一盏灯被关了,屋子里陷入了黑暗。院子里的灯还没有熄灭,微弱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室内。隐约间,任昀听到了从外头传进的蝉鸣声和时有时无的心跳声。
像是他幻想出来的一般,很快就没了踪迹。
任昀前半夜睡得不沉,隐约还能感受到身边传来的动静,后半夜倒是好了许多,或许是他睡得沉了,又或许是谢然睡得沉了。这一夜他没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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