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叹息一声,“天命如此,琳琅不会放弃的。”
若沧点头,“对,永远不会。”
连瘫痪都不怕的舞者,又怎么会畏惧死亡。
普通人无论如何也想苟且偷生。
但是,对琳琅这样的舞者而言,能够为了信仰舞蹈至死,恐怕是此生获得的最高荣誉与嘉奖。
回程路上,若沧都在想琳琅所说的车祸。
自己亲如家人的团长团员,怀着期望出去演出编排好的新舞剧,却传回了丧身的消息,对年幼的琳琅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心理阴影。
他答应要学习,自然得真心诚意,才能对得起大师的执念。
于是,车子开进了市区,若沧就让欧执名去浩渺集团。
欧执名半句话不多说,掉转车头,谨遵吩咐,十分有专业司机的气魄。
眼见着公司临近,若沧终于担心的问:“你说我跟学哥讲这件事,是骗他好呢,还是实话实说好呢?”
欧执名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只是去通知他。之前你说自己想去学习的笃定气势呢?”
“被学哥的唠叨吓跑啦。”
若沧手肘撑着车门沿,“仔细想想,去人家舞蹈团学习,是不是很不符合我的职业身份?估计我会被学哥骂得狗血淋头。”
如果不是在开车,欧执名一定伸手揉乱若沧的头发。
这种莫名其妙的小烦恼太可爱了一点。
他是不是不知道,他这个地位的明星,在经纪人面前才是老大?
然而,欧执名理解若沧。
一直这么听话乖巧的人,懂得身边人谁是真心谁是虚情假意。
于是,欧执名笑道:“说实话吧,敖应学一定不会骂你的。”
敖应学觉得,每天都是新惊吓。
若沧亲自回公司,就为了告诉他:“我要去琳琅大师的飞天舞蹈团练舞,参加琳琅大师的演出。”
“练舞?琳琅?”
这种突然跨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敖应学不得不确认到,“是哪个电视台的安排?”
他以为只有电视台才会搞出这种跨界合作。
若沧却说:“琳琅大师邀请我的,应该不是电视台的表演。而是在正规的舞剧演出。”
正规的舞剧演出,听在敖应学耳朵里无非一句话:没什么人看,还排练得很辛苦的高雅艺术。
高雅艺术与流行文化突然碰撞,敖应学纠结又为难。
若沧的实力,他绝对相信能够配得上琳琅大师。
他不懂舞蹈,也看得出若沧能在《山河千年》一舞惊人,必然不会因为参与大师的合作,毁掉声誉。
敖应学沉思许久,视线往欧执名身上瞟。
为了不显得那么周扒皮,他温柔的问道:“那么……有出场费吗?”
艺术是无价的。
但是明星有价。
琳琅大师名气再大,也是小众艺术家。
小众到敖应学哪怕从小听着她的名字长大,都从来没有想过,要花时间买张票去看敦煌舞演出。
若沧是明星,去什么场合、拍什么戏、参加什么活动,都得经济合同一份一份的签。
首先费用和酬劳就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