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竹策的一瞬间, 傅今明瞳孔微缩, 首先便是不可置信。这竹策是宁馨死前所留,上面的记号他再熟悉不过。
正因为熟悉,所以才觉得不可置信。
因为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清, 宁馨是自己自杀而死, 并不是什么暗卫所杀。
“当年国公府宁家小姐早就身患重疾, 不堪折磨, 这才选择了却余生, 陛下如今可信?”
谢枭语气讽刺, 持。枪。立于马上。
傅今明指尖僵。硬。,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荒谬感,这种荒谬感压的他喘不上气来, 只能后退一步勉强稳住身形, 开口问:
“既是如此,那为何国公要告诉我,是太后所暗杀?”
他这是已经去掉了朕,只觉得心底生寒。
谢枭看着他,许久才冷声道:“陛下明知故问,为何一定要我回答呢?”
为何将宁馨自杀的事推给顾妤?只因当初顾妤执掌大权后大肆清除了朝内无作为的世家公卿,从周家开始, 一步一步,早已经人人自危。
宁国公府深知自己是下一个,便将主意打到了傅今明身上。想借宁馨之死,激化当今天子与太后的矛盾, 以天子为盾牌,保护自己。
而他们也确实做到了。
这些年,傅今明始终恨着顾家,隐忍蛰伏多时,也终于扳倒了顾家。
傅今明并不蠢,他只是太。精。于算计,最后反被误导。如今这一策竹简已经将他想要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他这些年,就是一个笑话,为人利用而不自知。
甚至甚至害了顾妤。
想到那个名字,他掌心紧握几乎出血,雨水打湿傅今明青色衣袍,他咬牙听见自己问:“她如何了?”
没有人想到当今天子会有现在这副样子,分明占优势的是他,却狼狈的宛如一条丧家之犬。
在想到顾妤时,傅今明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恐慌。这股恐慌叫他面色惨白,几乎无法思考。
那个。毒。,那个。毒。
傅今明喉间血腥蔓延,他强行压下,沉声问谢枭。
谢枭虽然也想再继续嘲讽他,但他知道这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必须抓紧拿到解药才行,他多为难傅今明一刻,顾妤就多受着一刻折磨。
他皱了皱眉,看向地上的青年,冷声道:“我今日来就是来拿解药的,傅今明,阿妤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他此时语气沉重了下来,任谁都听出了其中的威胁之意。
可这句话却叫傅今明狠狠闭上了眼。
“此。毒。无解,我当时是抱着必杀之心。”他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叫谢枭怔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句话之后,他手持长。枪。抵在傅今明脖颈,语气沉戾:“你说什么?”
而不远处的营地里,就在两人对峙之时,顾妤已经点燃了大火。
早在听闻漠北军投降,谢枭孤身入京城被擒之后,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将之前藏好的火折子拿了出来。
阿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没有丝毫防备。只在听闻太后说要喝她上次煮的茶后,就去了另一边的帐篷准备。
直到在端茶过来时,看见了燃起的大火。
顾妤动作之时正是雨停下的时候,那火势迅猛蔓延,顷刻间整个帐篷都烧了起来。
“太后!”
阿细扔下茶杯就要往里面跑,却被帐篷里横木挡住,无法再前进一步。
这时候想要叫人灭火已经来不及了,她捂住嘴,眼泪再也忍不住:“太后!”
直到听见里面传来一道怒喝:“不许进来。”因为大火,她嗓音沙哑,过了许久才断断续续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帐篷外有一封信”
她话没有说完便彻底没有了声音,阿细心慢慢沉了下去。她拼命扒着焦木,哭喊地叫着顾妤名字。
却始终再没有了回应。
直到天上下起大雨,浇灭了火势。阿细颓然的看着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帐篷,面色惨白。
她这时终于想到了顾妤口中的信,连忙颤着手找到打开。
这是太后最后的心愿。
里面安排好了阿细的余生,还有漠北王。
顾妤知道自己身死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或许可以救谢枭一命,便让阿细带着消息去城门。却没想到这些安排叫阿细哭的更加厉害。
那帐篷早已经成为了飞灰,阿细找了许久,在没有找到顾妤尸体后,咬牙拿起地上的信封,转身离开。
这是太后最后交代的事,无论如何她都要完成。
而另一边还不知顾妤早已身死的消息。两人站在雨中,谢枭面上沉的可怕,手中长。枪。也更往前了一寸。
血迹顺着青色衣衫往下,傅今明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
那痛意被隔绝在身体外,他甚至不知自己如今为何还要活着。傅今明面上似哭似笑的站着,和往日清隽儒雅的陛下没有一丝相似。
“我杀了你!”
谢枭深吸了口气,眼底暗红。
周围闻声而来的将士想要擒住他,却被傅今明抬眸定住。
他就站在那里,像是要偿还什么一样,大家都围住两人不敢动弹。虽然不能上前,但却也知道不能叫漠北王真的杀了陛下。
无数长。枪。对着谢枭,谢枭却不为所动,只充满杀意地看向傅今明。
一直到从城中跑出来一个人。
“陛下,解药研制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