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里不好?”
“……”
沈浮大汗,这才想起这姑娘虽然“语言通”,却对常理那是一窍不通。他只有努力解释说:“我是男的,你是女的,男女有别,我们混穿衣服是不对的。”
“别?你不是别人。”
“……”沈浮很想说“我是”,可一想到昨晚那乌龙的一幕和之前发生的一切,那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他不确定这话直接说出来会不会伤到这妹子,想了想,他又说,“夜辰,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他觉得他们之间绝对存在着什么不得了的误会。
她点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眼角天生微挑,使得她哪怕普通凝视他人时也略显凌厉。
他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气氛也散掉了大半。沈浮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拿起电话,接了起来:“喂?”
“沈哥,救命!”电话中响起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
“……又怎么了?”
“我在华富路这边,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摸了,你来帮我付一个呗。”
“华富路?”
“是啊是啊,不好意思,下周上班时再还你。”
沈浮扶额:“我现在在家里,不在公司。”华富路距离这儿有点远,而他毕业后才出来工作不到三年,暂时还没以车代步的条件。
“别呀,沈哥,我现在只能靠你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留下来刷盘子吧?”
“……哪家?”
“就是之前一起来过的那家和泰!等你哈,速度!”
沈浮挂断电话,抱歉地看向夜辰:“不好意思,我要出去一趟。”
“嗯。”
因为刚到家的缘故,沈浮也不用准备啥,可以直接出门。不过他临走前想了想,还是在电脑上搜索出了她大概需要的页面,还留下了一些钱和家里的备用钥匙,又教给她电视的用法并嘱咐了好些句话后,才离开。
门关上前一秒,他透过渐渐合拢的缝隙看到她静静地站在客厅之中,一手握着钥匙和钱,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他,看起来莫名有几分萧瑟。
他停住身体,握着钥匙的手紧了紧,可催促的电话又在这时响了起来。
“沈哥,到了吗?”
“……刚出门。”
“怎么这么慢?”
“距离你上一个电话到现在,只过了五分钟。”
“是吗?”
“是。”
“哈哈哈,那大概是因为我度日如年……”
就如同沈浮所观察到的那样,夜辰有着非常灵敏的听觉,所以她能够很清楚地听到沈浮与他人的对话。但这终究是有限度的,渐渐的,他的声音从她的耳中消失了。
她环视了眼重复恢复了寂静的屋子,又看了眼手中的钥匙和钱,抿了抿唇,目光落到了桌上的报纸上,而后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当沈浮回到家中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打电话叫他去的人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大李,这家伙是公司去年入的新人,一个北方来的小伙子。什么都好,就一点不行,特别爱喝酒。平时工作的时候还好,一放假就毫无节制,尤其在听说他会去后,立即就喝上了。等他赶去时,人果然已经成醉猫了,还拉着他说要一起喝一会。他好不容易付完钱把他弄回家,路上还差点被他给吐了一身。
这出去的一路上,他就没安心过,虽说那姑娘看上去不像是会惹麻烦的类型,而他也把该叮嘱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但就是不安心。而等他进门,才发现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家里没人。
他留给她的钱原样放在茶几上,钥匙倒是被带走了,而烟灰缸的下面则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用生涩笔调写出的几个大字——我出去了。
出去?
去了哪里?
饿了买吃的?
可这样也不会不带钱啊。
沈浮把特意带回来的饭菜放在茶几上,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发现阳台上赫然晾晒着她今天买回来的衣服,看样子她还是看了他帮他搜索出的信息。只是……有那么一件内|衣钢圈明显扭了起来,还有一件短裤明显被撕|裂了,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洗衣服?晾晒的方法也有点奇怪,看来她不光外表像男性,这方面也……
看样子她是洗好衣服才出门的,他有心想去找,可压根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他又想,说不定她是真有什么事,还是等她回来再看吧。结果这一等,就又是好几个小时,眼看着日暮西垂,她却还是不见踪影。沈浮的心里开始着急了,她一个三无人士,又没什么常识,不会真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吧?
他仔细地思考了下,而后隐约觉得茶几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张报纸。虽说这东西很普通,但夜辰出门时别的都不带只带着它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于是他立即到楼底下的报刊亭又买了张一样的报纸。他将上面的新闻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次,硬是没看出哪一条能吸引夜辰的注意。
到最后,卖报的张大爷都忍不住问他:“小沈啊,你找啥呢?”
“没找什么。”沈浮摇摇头,突然福至心灵,问道,“对了,张大爷,你今天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
“这里天天都有陌生人来来往往,你说我有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