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就瞪圆了眼睛,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之前因为刚醒而略有几分混沌的脑子,在看到周围这全然陌生的环境时,立刻像被淋了一盆冷水一样,让她几乎从心底生出一股惊恐的寒意来。
因为刚刚醒来神经就急速紧绷,陆依萍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脑中就像被人狠狠用锤子凿了一般,疼得几乎要裂开。
她忽然就想起来,在她陷入沉睡前最后那些朦胧的记忆。
当时……她已经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杯酒,在那个看上去颇为温文尔雅的男人的劝慰下。
心底猛地颤了颤,虽然不停告诉自己一定是她想多了,但陆依萍却还是颤抖着双手,把身上的被子拉了下去。
此时此刻,穿在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早已经不是之前她去参加如萍订婚宴时穿的那件,更加糟糕的是,她竟然觉得自己浑身酸疼得厉害。
不……一定不是像她想的那样……那个男人,明明看上去那么温柔和善,一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定不会!!
虽然努力这么对自己说着,但浑身的酸痛和身上那件陌生而又造价不菲的衣服,却仿佛在明晃晃地嘲笑她的天真。
陆依萍缩在床上,呜咽声几乎立刻就要冲口而出。
有那么一刻,她几乎觉得,她的一生都毁掉了,她几乎生出了不想再活下去的心思。
但就在此时,房门却忽然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推门而入的男人,在看到陆依萍那张布满泪痕的脸时,猛地怔了一下。
陆依萍也很快回过神来,擦去脸上的泪水,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一脸防备地看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男人,颤抖着质问:“你是谁?!”
来人这才眨了眨眼睛,看着陆依萍满身防备的样子,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你不用担心,我是尓豪的朋友彭凯。这里是帝都饭店,昨天很多喝多了的客人都被安排在了这里过夜,你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陆依萍听到他的话后,心底蓦然生出一种几乎不敢置信的希望,就像落水的人所见到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样,陆依萍紧紧盯着彭凯,声音中的颤抖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忽略,“那……那我昨天……昨天是怎么到这个房间的?”
彭凯三两步走到陆依萍的床前,他本就生得俊良不凡,偏偏性格又是风流无匹放纵不羁,眼角眉梢几乎时刻都沾染着几分邪肆的味道。
他俯下身看着随着他的靠近,浑身猛地紧绷起来的陆依萍,眼底和脸上,都是毫不留情的嘲讽,似笑非笑地道:“陆依萍小姐,你知不知道,昨天要不是我把抱着你离开的那小子拦了下来,在你身上会发生什么事?”
陆依萍一听到他说这话,原本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就放松了不少。
实际上从这人说他是尓豪的朋友开始,陆依萍就已经对自己昨晚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件事,完全放下了心来。
虽然她和尓豪如萍那几个雪姨的孩子一直不对付,但她心底也从来都很清楚,比起她对雪姨那边的敌意,尓豪和如萍在面对她的时候,态度其实一直都还不错,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眼睁睁看着她被不认识的男人带走的事情。
心中一定,陆依萍那存在于骨子里的倔强,立刻就被彭凯那一番暗含警告的讥讽给激了出来。
她微微抬着下巴,瞪大了眼睛看着彭凯,“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一下你这位尓豪的朋友,彭先生了。”
她嘴上虽然说着感谢,但态度上却丝毫让人看不出有一分感激的情绪。
彭凯眼底最后一丝兴趣终于也在陆依萍仿佛满身是刺的态度下消失殆尽,站直了身子和陆依萍拉开距离,彭凯笑着道:“我可担不起你陆依萍小姐的一声感谢,与此相比,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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