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也开始不清了,我想。”
“9月7日晴
秦双死了。”
……
楼夕轻叹了一口气,转头望见了身后熟悉的背影。
“也许我们都想错了,”楼夕有些无奈地说道,深深浅浅的文字照得她的脸有些模糊,“无论是秦双还是裘龙,大概都是杨梅畸形母爱的牺牲品罢。”
江炎俯下身,就这样听着她说着,迟迟没有说话。
裘龙的死无疑给杨梅带来了极大的打击。
自那一天起,看守所里的杨梅便不止一次地试图寻思,神智也渐渐不清起来。
案件送审的那天,杨梅站在检察院里大喊大叫着裘龙的名字,一会哭、一会笑。
直到被法警压下去的一瞬,方才恢复了镇定。
“裘明……”杨梅忽然笑着嘟哝起来,眼角还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珠,“裘明……裘明……”
秦双的葬礼设在案件送审的三天之后。
秦父远远就看见了楼夕,放下手头的事情便是第一时间走了过来。
“楼队长,还有江警司……谢谢……谢谢你们。”苍老的声音里透着悲怆,“是我们太过疏忽……就连双双受了这么多苦……下了这么多决心都不知道……”
一边的秦母早已是老泪纵横,礼节性地向楼夕点了点头。
楼夕摇摇头,一时无言。
整个葬礼是叫人无可言语的悲伤,秦双身前人缘奇好,因此,也来了不少c大的师生。
楼夕回过头,秦母边上的年轻男孩泪流不止、默默无声却撕心裂肺。
那个,大约就是李承鹏罢。
除了秦双父母,楼夕并没有告知任何人甚至媒体有关秦双和杨梅、裘龙间发生的纠葛,更没有透露秦双曾经受过的屈辱。
或许对于此刻的秦父秦母来说,这也是女儿死后,最后最后的安慰了罢。
一路回程。
楼夕似乎还沉浸在葬礼的悲痛气氛里,想起李承鹏肝肠寸断的眼神,忽然有些惶惶起来。
她回过头,直直地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江炎,”楼夕低声开了口,语气轻柔沉凝,“如果我死了,你会像李承鹏那样难过么?”
像是确定什么一般微微颤颤的语气,带着少女懵懂不安的心。
“不会。”
男人的回答坚定果断,宛若当头棒喝般,将楼夕原本悬起的心重重摔了下来。
她低下头,眼角酸涩。
却是在下一秒,听见男人那样自信且不容置疑的字句。
“因为我绝不会让你出事。”
重若誓言、坚如磐石。
楼夕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合着刹那间扬起的暖意,溢满全身。
☆、第18章困兽之斗(一)
杨梅案之后,局里一下清闲了许多,要说有什么案子,也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民事纠纷。
因为和局里的同事都混熟了的关系,季婷也就在之后的几天里时不时地来局里看看,让本在忙碌中淡下的雄性荷尔蒙含量迅速升温。
而另一方面,楼夕也终于从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中稍微喘过口气来。只不过空了之后,她才深刻地意识到,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江炎开始无休无止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醒来的时候,睡眼惺忪间便见他的扬扬笑颜;
上班的时候,偶尔一抬头就是他的灼灼目光;
吃饭的时候,似乎无论哪里都是他的对坐;
下班的时候,几乎不容置疑就被他拽上路虎;
深夜的时候,偶尔醒来起夜映入眼的竟还是他熟睡的俊容。
秦双葬礼后他的承诺依旧历历在目,只是自此,两人都默契地只字不提。
楼夕本就躁动不安的心被江炎的不动声色和无处不在的骚扰闹得消停不得,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根本就是要心律不齐的节奏。
或许是该主动出击的时候了,楼夕不止一次地这样想着。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楼夕所谓“出击”的第一步,便是想着法子和季婷搞好关系。
不过或许是因为先前多少有过误会的关系,两人头一次相约喝茶的时候,竟是一时无话。
明晃晃的街道上车来车往,楼夕低下头,又是想到自己这么做的缘由,面色微怔。
季婷怎么说也是法医出身,即便没有涉足过心理学这一块,江炎那小子从小到大的挂在嘴上的分析理论多少还是让她从楼夕脸上看出了些倪端。
“你是想问我关于江炎的事吧?”季婷搅了搅手里的咖啡,一语中的。
楼夕一愣,随而有些别扭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