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看着她一张笑得没心没肺的脸,他眉头一皱,心疼的将她拥进了怀里“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对我说的谢谢两个字,嗯?”
她还没来得急回答,一抬头,不远处的草坪上,蓦然出现了一道倨傲又挺拔的身影,她脸色顿时一暗,咬牙别开了视线。
她继续笑着对身边的男人点头“嗯,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说谢谢了,因为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弈博,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沈弈博显然有些意外,狐疑的看着她。
只见她笑靥如花,主动楼上他的脖子,往他英俊又毫无瑕疵的脸上,轻轻地送上了一个吻。
然后,就是那个吻,还不等沈弈博吃惊的反应过来,这边却雷厉风行的冲过去一个男人,狠狠将沈弈博怀中的女人拉了开。
莫天尧眼底泛有火红的血色,怔怔地瞪着景慎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你刚才在做什么?”
景慎唇角轻轻地翘起,划出一抹讥诮,无情的甩开了莫天尧的手,继而又转身,挽上了沈弈博的胳膊“做的就是你看见的那样,怎么?你有意见?”
“你”莫天尧直感觉心口一窒,疼痛的滋味在无情的蔓延,愤恨的怒火也在骨子里渐慢慢滋生,他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笑得毫无保留的女子,实在不知为何她会突然这般。
“为什么?”他压低声音问她,喘口气,连声音都在颤抖。
景慎又是一笑“什么为什么?我亲吻我喜欢的男人,还需要跟你一个不相干的人说理由吗?”
不,这个女人不是这样的,他认识的女人,纵然再无情,可却从来不会这么放荡,下贱,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不相信,猛地一把拉过她抓着又问“慎,你怎么了?是不是梁毓婕对你说了什么?嗯?”
景慎再想将他推开,可还没动手,男人却被沈弈博给推开,只见他冷声笑道:“堂堂新海市的市长,那么不注意形象吗?我好像听说,今天这里来了不少媒体呢!”
莫天尧转眼瞪向沈弈博,男人的高傲霸气尽显“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景慎不悦,猛一掌将莫天尧推开“这里又有你说话的份吗?知不知道像你这样随便打断别人家谈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弈博我们走。”
说着,她牵起沈弈博的手,转身就走。
莫天尧再次被狠狠一击,腥红的双目紧紧盯着景慎牵着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心,碎了满地。
为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直接被她瞬间就打入了十八层地狱,瞧瞧,她的无情冷血,又恍如六年前那般,狠狠将他从一个美好幸福的世界,踢去了另外一个寒冷孤单的世界。
他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她今天如此这般心狠的对待自己。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突然像是被抽了魂的幽灵,轻轻地飘在空气中,没有方向,没有感觉,就那样飘着,飘着,什么时候消失在人们视线的,不得而知。
直到蓝萧的婚礼都开始了,所有嘉宾都到齐了,他还是没有再出现,景慎跟沈弈博坐在嘉宾席上,也没有再看见他。
她多余的心思全部放在简凝跟蓝萧携手共同前行的画面里,牧师为他们庄严的宣誓,彼此为彼此戴上钻戒,礼闭,直到婚礼结束,她都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那个男人。
因为她心意已决,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了。
简凝的婚礼结束后,她的世界,又恢复了宁静,人生总是充满各种酸甜苦辣的,虽然各种滋味她都尝试过了,可是生活还得继续,她不会再去政府上班,所以她去应聘了一家婚庆公司,当策划师,这是她的爱好。
而这个爱好,也源自于当初的梁毓婕。
距离婚礼当天,时间都过去好久了,蓝萧跟简凝去度蜜月还没有回来,却也不知道,他们俩在终结单身的这段时间里,彼此的好友都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改变。
直到一个月后,俩人的蜜月假期结束,蓝萧回到政府工作,简凝在家养胎,准备生孩子。
蓝萧来到政府的时候,整个人幸福得跟朵花儿似的,还特地给莫天尧带了礼物,一进办公桌就嚷嚷“一段时间不见,想我”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叫你无论如何必须挽留德皮先生留下来,对南方那块怀玉进行投资,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留你在身边何用?”
蓝萧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莫天尧凶神恶煞的对着面前站着的女子怒,他站在旁边,没有吭声,似乎气氛依然很紧张。
“对不起市长!”尚可欣直接被他骂哭了,抹着眼泪说道:“我知道给新海带来了一大笔损失,可是您不知道,那个德皮先生,他简直就是一个流氓。”
“流氓?”莫天尧气得站起身,满脸凶狠扭曲的瞪着前面的女子“他是亲你还抱你了,抑或把你强暴了?身为女人,难道不就是给男人欣赏玩弄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跟在我背后的心思,还装什么清高,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
男人的话,又使得尚可欣握住嘴巴大哭了起来,最后却是转身撞开蓝萧,冲出了办公室。
看到这里,蓝萧完全傻了。
刚才那番话,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是出自莫天尧之口,他是怎么了?怎么那样去说一个女人呢?
再则,他可是市长,手下的人遭受客服的羞辱,回到他这里还得求他做主,他怎么反而
“你回来了!”
耳边传来莫天尧的低哑声,蓝萧收回思绪,走过来拉椅子坐下,问他“你没事吧?”
莫天尧抬头看他,顿时吓了蓝萧一跳,这个男人,是去地狱服刑了吗?怎么瘦了那么多?还有那一双眼睛,又红黑眼圈又大,整个人看上去都疲惫不堪了,可他还是依然握着笔,不断的在查阅眼前的文案。
不等他回到,蓝萧又问“尧,你到底是怎么了?生病了吗?为什么不去医院啊?”
莫天尧罢手,无力的转移话题“你才结婚,别那么早就来工作,回家多陪陪老婆吧,最近都没什么重要的工作,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蓝萧觉察出来了了,他这是在折磨自己啊。
他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摇头“天哪?难道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他好像记得,记得自己结婚那天,连他的人影都没有看到,到底生了什么事吗?按道理说,莫天尧不可能缺席他的婚礼的啊?
他一生气,对着门外喊“小李。”
一个西装革履的助理跑进来“蓝特助。”
“我问你,我走的时候,不是有吩咐你在市长身边工作吗?你都干什么去了,让市长一个人那么辛劳?”
小李还没开口,莫天尧又罢手“是我让他别跟着我的,一个不熟悉的人在身边不习惯,你别怪他们了。”
“可是你都累成这样了,尧,难道我结婚,就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压力吗?”
“不是!”莫天尧急忙站起身来,挥退小李,走过来抚着蓝萧的肩膀说“不要胡思乱想,什么你结婚给我带来压力,我好得很,既然你回来了,那就投入到工作中来吧!”
蓝萧摇头,眼眸里突然有些掩饰不住的干涩,他抿唇望着莫天尧消瘦的轮廓,痛心疾“那我问你,为什么我在婚礼上没有看见你?”
婚礼?蓝萧的婚礼?
想到那天,那天景慎对自己的心狠,莫天尧心口上就好似又被人举着一把利器,狠狠地刺穿他的心口,那颗叫心脏的东西,麻木得连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了。
自那日过后,他有想找她问个明白,可是她一直不接自己的电话,也不回那套公寓了,就此好像人间蒸了一样,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无影无踪。
他感觉到了一阵可怕的寒意向自己袭来,六年前失去她时的恐惧,再次犹如潮水般淹没自己,连让他探头见阳光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是那么的爱着那个女人,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还是再重逢的时候,他都是那么深深地爱着她,纵然也伤害过她,可是那也是有爱生出的恨,才让他做出了那么极端的行为。
她就像是一根荆刺,狠狠地扎着他的那颗心,根深蒂固了般,想扯都扯不去。
那日她带着另外一个男人离开,对自己说的那番无情的话,犹如魔咒般缠绕在他的耳边,时刻提醒着他,他又被她耍了一次,又被她玩了一次,他其实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笨蛋,连自己都在嘲笑自己,他真傻,傻傻的以为,在他伤害了她后,她是真的愿意原谅自己,跟他永远携手走下去。
对于这事,他怎么好意思跟蓝萧说,要知道,他莫天尧被女人耍,还是头一回,他一个男人的尊严,他最引以为傲的骄傲都没了。
他怎么可能好意思跟蓝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