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昨天夜里的窗户没有关严实,风吹过缝隙,拂动鹅黄色的窗帘,轻忽轻忽,时光软的叫人心生缠绵。
他以前是从来不会注意这些光景的,他在意的东西不是这些。
现在有了严小梅,他就忍不住的想要停留下来,看看世界,看看周围,看看之前他没有关注过的一切。
蒲越把怀里的人儿搂紧了一点,轻轻勾起一个笑容来。
严小梅睡着了的时候特别的可爱,脸蛋红扑扑的,鼻翼瓮动,呼吸绵长,她的嘴唇是粉色,可爱的叫人想要咬上一口,又怕咬到了她搭在脸颊边上的一缕发丝。
蒲越轻轻给人拂开,指腹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
严小梅摇了摇头,却没有醒。
她向来贪睡,这个时候也不会醒的。再说了,昨天可是把人给吓坏了,能不好好休息一下吗?
蒲越就探过去亲了一下。
严小梅皱起眉头,推了推,嘴上嘟囔着,“好重,别……”
蒲越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拿出床头边上的手机,开了机,给一个号码打了电话。“好了,那边的礼物,可以送出去了。”
和他对话的也不知道是谁,反正是恭恭敬敬的语气,想来应该是蒲越的下属吧。他做生意不行,做人倒是不错,跟着他的兄弟都佩服他的义气,愿意跟着他,认他做大哥。只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不流行十来年前的那一套了。
“事成之后,你们每人去小陈那里拿十万块的额外奖励,走明面上的帐,就说是奖金。”
“……不会,怎么会太高调呢。我就是要他知道是我动的手。”
蒲越的声音很轻,怕惊醒了还在睡觉的严小梅,见严小梅翻了一个身,还忙拍拍她的肩膀,叫她能安心睡。
“好了,就这样吧。”
那边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他也是少数知道蒲越被阴了一把狠的的人,跟了蒲越这么多年,也大抵知道蒲越的脾气。他那样子明显就是把老婆看成了眼珠子,谁敢动一下,就跟要他命似的,实际上可能比那还要严重呢。
这么一来,蒲越怎么可能放过那人。
他是那种宁愿鱼死网破的人,才不管是什么代价呢。
既然如此,做人下属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交代好了,蒲越挂了电话。他怀里的严小梅闭着眼睛,正睡得香甜,他就用手戳了一下她的脸,严小梅睡着了脾气很不好,还厌烦的啧了一声,钻了钻,又继续睡了。反倒是她清醒的时候,就一直都是乖乖巧巧的,半点也不敢忤逆。
蒲越心想要不干脆把人弄醒吧?醒了才好玩呢,可以和她说话,可以看着她脸红,可以逗她,还可以把人这样那样。可严小梅现在正好好的睡着呢,谁睡着的时候都不喜欢被打扰,严小梅睡着了安安静静的,难得的静谧。
这还真是个两难的境地啊。
另外一边的鸿天大酒店也面临着这样两难的境地。他们正好好的像往常一样营业呢,突然一群人冲出来,手里抬着一黑布蒙着的,远远看着像是尸体,而且那些人也真的是这样哭的。
说是死者生前来这里吃了一顿饭,然后就睡了一觉,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觉得不舒服,然后就回家了,谁曾想一回家就躺下了,再也没能起来。
现在已经闹出人命来了,死者家属哭着要一个说法。
嗨,什么说法啊?就是想要赔偿的。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都能解决。但是给了钱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已经默认了是他们酒店饭菜有问题?不然怎么人一死就忙着要用钱塞住别人的嘴呢?
真是难啊。
但他们也不怕,因为他们这可是背靠大树,谁敢来闹事?打听过蒲家的名头没有?有钱有势,要风要雨。一般的流氓混混还真不敢惹上门,都是明白的人,谁会去触眉头呢,是不是?
那家人实在是哭的伤心,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大学生,这才工作没两年呢,眼看着前途一片光明,就这么撒手了,叫家中老父母怎么想?还能怎么做?
老太太也不哭闹,就坐在尸体袋子前抹眼泪,好几次哭的几乎要晕过去,她老伴也是强忍着悲伤,安慰着老太太,两位头发斑白的老人就跪坐在他儿子面前,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
这里本来就身处闹市,几乎没有多久,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来了不少的人。
老太太的侄子可不是好惹的,一个劲儿的说这大饭店饭菜有问题,吃死了人,还不认账,以后谁敢去那里买东西吃啊。明明是做食物的,现在却弄出了人命了。他表弟平时身体硬朗,肯定是吃了这家变质的食物才死了的。
这里人这么多,眼看着事情就要闹大了,副经理被一吓,赶紧让人请他们进来坐。
至于尸体……还是暂时放到一边吧?放在大厅也不好,放在外面更不好,实在让人为难。
“不行,我和我儿子在一起!你别想抢走我儿子……我的儿啊。”老太太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急促的喘息几下,差不多就要晕过去了。
可老人家就是不愿意走,抱着尸体不撒手。
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副经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快!快!给弄进来啊!!”
看事情不好,保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强硬的搬抬尸体去酒店后面的一小客厅里,老太太哭了两声,可哪里有哪些年轻小伙子的力气大,还差点被带倒在地上,老头子赶紧扶了一下。“作孽啊,作孽啊!”
“我的孩子……我跟你们拼了!我的孩子啊……”老太太嚎啕大哭。
周围人都面露不忍,这里来往的人多是比较富裕的,懂的事情也比较多,“要不,干脆报警吧?”
“这可是蒲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