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勾心斗角,能活着出去再说。她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视线凝视着躺在地上的薛润生,心底不免生出一抹感激之意,对于他,邱如墨只能说无以回报,他总是在自己最无措的时候给她伸出援助之手,在这险境内又拼着性命保护自己,怎么能让她不为之感动。
逃脱
邱如墨对薛润生柔声说道:“二爷你休息一会吧,他们怕是不会再来了。”
“嗯,你小心点,若是有事情一定要叫醒我。”薛润生也着实需要休息一下,浑身疼痛让他有些吃不消,不过有邱如墨陪伴在身边,倒也让他不知道怎么便有了些许心安和睡意。
邱如墨怕他难受,待他睡下后,小心翼翼地将他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她紧握着手中的手术刀,硬生生地就这样熬了一夜,而薛润生则气息平稳地睡了一夜。
就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天,二姨太在前厅内对那山匪头头道:“赎金可收到了?”
“到了到了,分文不少。”山匪头头唯唯诺诺地回道,似乎十分惧怕二姨太许留香。
而许留香则对山匪头头说道:“那便撤吧。”想了想又开口说道,“等等,留两个人,去解决掉屋里那个男人。”
“可是爷不是吩咐要放了他么?”山匪头头颇为不解地询问道,毕竟那位爷比这位的话更具有威慑力。
“爷心慈手软,但是我觉得还是不要留下这个后患,到时候若是他继承薛家家业的话,那我们的计划怕是要彻底破灭。”许留香想了想,还是决定除掉薛润生,毕竟此人极为聪慧,若是由他掌管薛家家业,怕是爷的力量完全无法与之抗衡,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不能轻易放任自流,做事斩草除根乃是她一贯的方式。
山匪头头只能点了点头,让其他人随他一同护送许留香离去,留下两个人解决掉薛润生后再从别的地方跟过来。
而此时邱如墨则依靠在墙边上昏昏欲睡,身边的薛润生伤好了些,不过看起来还是精神不太好的模样,毕竟被关在这里,每天就吃一个到两个馒头,谁精神会好得了。
就在她寻思着这些人究竟要如何才能放过他们的时候,突然两个山匪手持着大刀踹门冲了进来,在佛堂内搜寻了片刻斥骂道:“狗娘养的,偏偏留咱们两个人来动手,老子呸,就那个男的,解决掉就赶快走。”
邱如墨顿时间吓得花容失色,怎么办?他们要杀二爷!
邱如墨忙将薛润生护在身后,将怀内的麻醉剂倒在双手的衣袖上沾湿,然后对他们呵斥道:“他乃是薛府的二爷,你们若是敢伤了他,就别想拿到任何东西。”
“滚开,臭娘们,赎金已经到手了……”其中一个山匪骂骂咧咧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对邱如墨威胁道。
“废话那么多干嘛,你拽走她。”另一个山匪指了指邱如墨对那个山匪说道。
那个骂骂咧咧的山匪只能将大刀收了起来,身后去拽邱如墨。
而邱如墨趁机将双手的衣袖捂住那山匪的鼻孔和嘴巴,死按着不放手。
薛润生挣扎着起身想要救下邱如墨,就在他准备出手相助时,那山匪费力地挣扎了几下后,因为吸入过多的麻醉剂,居然噗通一下栽倒在地。
另一个山匪大惊,看向邱如墨以为她下了毒,紧张地攥紧着手中的大刀有些犹豫,而此时邱如墨也取出手术刀紧张地看向那山匪,麻醉剂这招怕是不能再用了,因为他已经有了警惕,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待救兵来了,毕竟赎金交了后,薛府那边势必会晓得这里。她小声对薛润生说道:“切勿轻举妄动,他们的目标是你,莫要让他们得逞了。”
那山匪想了想,区区一介女流而已,应该没什么,便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冲了上来。
邱如墨大惊,自己手中的手术刀怎么能与那柄大刀相抗衡,可是若是她让开了那薛润生怕是必死无疑,她左手攥紧手中的手术刀,猛地站起身来,右手探入怀中将剩下的麻醉剂泼洒在那山匪身上对他说道:“不要乱动,不然你就会他一样!”
邱如墨这一句话顿时间将那山匪骇住了,毕竟他亲眼瞧见自己的兄弟就那样倒下了,让他怎么能不为之惊恐。
邱如墨心中无比紧张,表面却强作镇定地冷冷看向那山匪,一副仿佛已经掌握他性命的模样,倨傲地对他说道:“想要解药么?”她挑了挑柳叶眉,见那山匪有所动容,便继续开口说道,“也不是不能给你,将你手中的和他腰间的刀都给我丢过来。”
那山匪见居然事情有所转机,忙听话地将手中的大刀丢到邱如墨身后,然后又将那个被麻醉剂迷晕的山匪身上的大刀也丢到邱如墨身后。
薛润生忙起身将那两柄大刀拾了起来,紧攥在双手中对邱如墨说道:“到我身后来。”
而一直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五姨太见事情居然发生了逆转,忙见机偷偷向佛堂外爬去。
而邱如墨想了想进入了医药空间内,随便从最后的药柜内抓着一把草药塞进怀内,然后出了医药空间,将那草药丢在地上,对那山匪说道:“吃了以后莫要动,三个时辰之后药性自然解除。”说罢,便躲在薛润生的身后向佛堂外逃去。
那山匪着实害怕,自己吃了草药后又给自己的兄弟喂入草药,然后将剩下的全部揣在怀内,毕竟此地不可久留,他忙背着昏迷不醒的兄弟向佛寺外面跑去。
邱如墨和薛润生一路小跑,顾不得那么多,拼命向一个方向跑着,薛润生虽然身上有伤,但是却不愿因为自己而延误带着邱如墨逃离险境的机会。
途中他们还遇上了五姨太,而五姨太一见他们两个也逃了出来,忙拽住二爷的大腿哀求着带着她一起逃离。
而薛润生虽然气恼五姨太的所作所为,但是还是强忍了下来,割去她手上的绳子,让她跟着他与邱如墨一同向东边跑去。
他们三人误打误撞居然跑到了官道之上,邱如墨扶着薛润生坐在路边的草地上休息,而五姨太早就累瘫了,但是深怕邱如墨他们丢下她不管,所以硬是挺着跟着他们一路跑着,此番也早就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瞧见远远有一大堆的人马向这里过来,突然一个身穿捕快着装的男子急抽着马鞭向他们三人所在之处策马疾驰而来,来到他们面前后猛地勒住缰绳,跃下了马匹,瞧着他们身上的衣着打扮,忙询问道:“可是薛家二爷和薛家大奶奶?”
“是,我便是薛润生。”薛润生一看是官府的人,便不由得松了口气,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而邱如墨在一旁瞧着,也不敢上前搀扶,毕竟现在他是自己的小叔子,怎么能如此亲密,被旁人看去还不出事。
不过转念一想,之前的事情都被五姨太瞧去了,怕是已经麻烦事会极多,不由得有些懊恼,自己之前着实不太妥当,不过那种时候,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那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他们三人被后面赶来官兵护送上了马车,一部分官兵护送他们回薛府,而另一部分随着捕快去那佛寺看是否有余孽。
坐在马车上的邱如墨和薛润生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由得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又错开视线。
一路上马车内的三人都静悄悄的,没有言语,邱如墨冷眼睥睨五姨太,突然对五姨太警告道:“之前的事情最好不要让我晓得你告诉给别人,不然你自己小心着点。要知道,即便是大爷护不了你的周全,凡是自己掂量掂量。”
五姨太顿时间一惊,回想起邱如墨如何制服那两个人身强体壮的山匪,那毒药……着实可怕,居然一下子就将那个大汉给弄趴下了,若是对付自己……她忙摇了摇头对邱如墨保证道:“自然,大奶奶,您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我什么也没看到。”
薛润生看着邱如墨,心想这五姨太着实是个不安分的主,她这般恐吓怕是还是有些用处,看来要尽快帮她出府,不然等以后,怕是她要被自己害得名声扫地,到时候如何出去见人。毕竟与小叔子有染这种事情,虽然他们两人清清白白,但是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交口相传,怕是不知道会穿成何种谣言。
邱如墨见五姨太这副模样,只能姑且一信,但是还是要做好别的打算,起码出府她势必要快一点,不行就去毕府给邱如雪挑衅,或者让人去造些遥之类的,尽一切方法激怒邱如雪,让她帮自己脱离苦海。
回了薛府后,薛府上上下下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尤其老太君和大老爷,毕竟薛润生乃是薛家的子嗣,被人所挟持怎么能不让他们为之担忧。
而薛泫云则担忧邱如墨和五姨太的安危,之前四姨太的断手和尸首已经安放在棺材内,他亲眼看过四姨太的尸体,上面那些痕迹让他不由得怒极攻心,自己的姨太居然被那些山匪如此糟蹋,怎么能让他不为之暴怒,不过他则更担心还消息全无的邱如墨和五姨太,若是赎金晚送去一日,怕是又会收到她们其中的尸首。
好在她们都平安无恙的回来了,薛泫云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损失了大笔的银两,但是还将三人的性命换了回来,可惜了二姨太和四姨太,居然双双死在那群山匪手中,而且二姨太的尸首也不见踪影,怕是被山匪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连给她下葬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