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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惩隔室强管棚强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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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采食的,因为想吃东西呀!)贮备青贮饲料也是在那些沼泽地带进行,蚊纳成群,却无任何防护方法。(脸和脖子都被咬坏了,满是疤痕,眼皮肿了,人几乎成了瞎子。)——在维切格达河滩地采掘泥炭:把冻结的淤泥层用重锤凿破、揭开、去掉,从下面取出融化了的泥炭,然后装上雪橇,自己拉到一公里外的高地去(营方舍不得马匹)。普通的土工(沃尔库塔附近的“土工”独劳点)还有一项惯常的惩戒劳动——露天开采石灰和烧石灰,还有采石。不可能-一列举出来。凡是艰苦的劳动中最艰苦的,难受的劳动中最难受的——这就是惩戒劳动。每个劳改营里都有自己的一套惩戒劳动。

    送到惩戒区去的犯人通常是;信教的、倔强的犯人和窃盗犯(不错,是窃盗犯,由于地方上的教育者缺乏坚持不懈的精神使得伟大的教育制度在这里遭到破坏人那里关着整工棚的拒绝为魔鬼工作的“尼姑”(在伯朝拉国营农场为在押犯人设立的惩戒营里,她们被关在水深及膝的禁闭室里。一九四一年秋天给了她们五十八条一14的判决,全都枪毙了)。神甫维克托-施波瓦尔尼科夫“因进行宗教宣传”(复活节前夕为五名女卫生员作了“彻夜祈祷”)被送进惩戒区。送到那里去的有胆大妄为的工程师和其他肆无忌惮的知识分子。送去的还有捕获的逃犯。那些怎么也不愿意同无产阶级思想体系打成一片的社会亲近分子,也被咬紧牙关送了去(分门别类是一项复杂的脑力劳动,我们不会责备劳改营领导有时无意中出错:例如,从卡拉巴斯派出了两辆大车,一辆装信教的妇女去儿童村照料劳改营的儿童,一辆装女盗窃犯和患梅毒的女犯去多林卡的惩戒区——康斯巴依。但她们把东西放错了车子,于是患梅毒的女盗窃犯就去照料儿童,而“尼姑们”就上了惩戒区。后来才想了起来,也就这样留下了)。

    常常因拒绝充当眼线而被送往惩戒区。他们大多数都死在惩戒区,当然不会讲述自己的遭遇。那些杀人凶手行动人员更不会说到他们。土壤学家格里戈里耶夫就是因这个缘故被送去的,但他活了下来。爱沙尼亚农业杂志编辑埃尔马尔-努吉斯也是因此被送往惩戒区的。

    这里还有一些与女人有关的事件。关于这些事件不能周密而严格地作出判断,因为背后总有我们所不知的某种隐秘因素。然而下面是一件伊琳娜-纳格尔亲口讲述的经历。她在乌赫塔国营农场行政科当打字员,就是说,是一个找到舒适位置的杂役。她长得体面、茁实,粗大的辫子盘在头上,有几分是为了行动方便,穿着一条灯笼裤和如像滑雪时穿的那种上衣。了解劳改营生活的人就会明白,这是多大的一种诱惑。行动人员西多连科少尉想同她发生较亲密的关系,纳格尔回答他说:“宁可让最次的扒手吻我!你怎么不害臊,你的小娃娃在隔壁哭哩!”碰了她的钉子后,行动人员突然翻脸说:“难道你以为我喜欢你吗?我不过是想考验考验你。就这样吧,你以后将同我们合作。”她拒绝了,于是就被送往惩戒劳改点。

    下面就是纳格尔到惩戒区后第一晚所看到的景象:在女犯工棚里混合住着女盗窃犯和“尼姑”五个姑娘裹着床单走路:女盗窃犯们昨夜玩牌时把这几个姑娘身上的东西都当做赌注输光了,就让她们脱下来交出去。突然,一伙穿着村裤戴着细毛毡礼帽的男盗窃犯带着一把吉他闯了进来。他们唱着自己的盗贼小夜曲之类的歌子。突然又有一伙男盗窃犯气乎乎的闯了进来。他们抓住了自己的一个姑娘,把她扔在地上,用凳子打她,用脚踩她。她叫喊,后来就叫不出声来了。大家都坐着,不仅不干涉,而且好像看都没有看见似的。过些时候,医士来了:“谁打了你?”挨打的姑娘回答说:“从板铺上掉了下来。”就在这一晚,纳格尔也被她们玩牌输掉了,但狗腿子独眼龙瓦西卡救了她:他偷偷报告了营长,营长就把纳格尔带到门房去过夜。

    到惩戒派出点(像内罗勃拉格的帕尔马,到泰加林的最深密处)去工作对于警卫队士兵和看押人员说来也常常被认为是受处分,犯了错误的也往那里送,更常见的是用自我警卫队员来代替他们。

    如果说在劳改营里没有法律和真理,那么,在惩戒区里就更不必去找寻了。盗窃犯们在那里胡作非为,公然带着刀子走来走去(沃尔库塔“土工”独劳点,一九四六年),看守们为躲开他们而跑到区外去,而这还是发生在五十八条犯人占多数的时候。

    在伯朝拉附近的章图依惩戒劳改营,盗窃犯们出于恶作剧烧掉了两座工棚,禁止烧煮食物,赶走了厨子,杀死了两个军官。其余的军官甚至在丢掉肩章的威胁下都拒绝进营区。

    在这种情况下,长官们就求救于“以夷治夷”的办法:任命了一个从别处紧急调来的带着一批帮手的“狗腿子”当章图依的管理主任。他们在第一晚就捅死了三个盗贼,这才开始稍稍安定下来。

    有一则谚语早就预见到:贼死于贼手。群岛教父们依照先进学说把这些社会亲近分子繁殖得超过了任何限度,使自己都已经吃不消了,除了对他们实行分而治之,很使他们彼此动刀子(战后年代盗窃犯与“母狗”的战争震撼了群岛)之外,就没有了别的出路。

    当然,盗窃犯们尽管外表上多么放任,他们在惩戒营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他们也正是想利用这种嚣张行为从这里脱身出去。像一切寄生虫一样,生活在可以供他们吸取养分的人们中间对他们更有利些。有时,为了不去例如著名的沃尔库塔石灰厂之类的惩戒营,盗窃犯甚至把自己的手指砍下来。(战后年代对某些累犯甚至在法院判决书上就写好:“在沃尔库塔石灰厂关押。”上面就把螺钉拧紧了。)

    在那里,大家都随身带着刀子。“母狗”和盗窃犯每天都互相宰杀。厨子(“母狗”)任意盛菜汤:有的结得稠,有的给得稀,有的就干脆往脑门上给一勺。派工员拿着一根钢筋走来走去,嗖的一声就把人当场抽死。“母狗”们身边养着一些男孩,供玩男色之用。有三种工棚:“母狗”工棚、盗窃犯工棚和“福来儿”工棚。“福来儿”——做工:在劳改营附近的低处开采石灰,然后把石灰石用担架抬到山崖上来,在那里堆成圆锥形,里面留下烟到;点火焙烧;然后在浓烟、烟炱、粉尘中把灼热的石灰摊开。

    在治达劳改营里,巴扬戈尔惩戒区是闻名的。

    在还没有该受惩罚的犯人的时候,先给克拉斯拉格的列伍奇惩戒独势点送去了一批“核心劳力”即一百五十来个毫无过错的身强力壮的犯人(尽管那是个惩戒点,可是上头要求劳改营长官完成生产计划,那只好把普通的苦力们硬打进惩罚点了!),然后再送去盗窃犯和按五十八条判刑的长刑期犯人——重罪犯。盗窃犯们已经有点怕这些重罪犯,因为这些重罪犯已经背着二十五年,在战后的环境里杀死一个盗贼不会再使自己的刑期加长,这已经不会像在运河工地上那样被认为是阶级敌人的捣乱。

    列伍奇的工作日表面上似乎是十一个小时,但实际加上到森林上工来回走路(五至六公里)就成了十五小时。早晨四点三十分起床,回到营区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犯人体力很快就耗尽了,于是出现了拒绝出工的犯人。在一般派工出发后,让拒绝出工的犯人在俱乐部排好队,派工员走来走去挑选谁该强制出工。这样的拒绝出工犯人脚上穿着树皮鞋(“鞋袜当令”零下六十度),身上穿着破烂的外套,被推出区外——在那里嗾使五条狼狗向他们扑去:“上呀!”狗把拒绝出工犯人拽翻在地,又撕又抓。这时便把狗叫回,一个中国人赶着一辆掏粪的牛车过来,装上拒绝出工者运到工地,从路堤上把车上的人推进一片凹地。作业班长廖沙-斯洛博达在下面等着,用棍子打他们,直到他们爬起来给他干活为止。他们完成的工作量,他记在自己作业班的帐下,而他们所得到的是三百克的面包——关禁闭的口粮。(想出这套阶梯式办法来的人——可算得是个小斯大林!)

    加林娜-约瑟福夫娜-谢列市里亚科娃!为什么你不写这种事情呢?为什么你的主人公们蹲在劳改营里什么事也不做,不到哪儿去劳动,而只是谈论列宁和斯大林呢?

    五十八条的一个普通苦力要在这种惩戒劳改点上活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北铁劳改营的惩戒派出分点上(长官是克柳奇金上校),一九四六一四七年曾发生过人吃人的现象:把人大卸八块,煮了吃。

    这恰恰是发生在我国人民取得了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胜利以后。

    喂,克柳奇金上校!你在什么地方给自己修建了养老的私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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