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久不说话的风干鸡,突然开口对胡娘说道。
风干鸡这句话说完,胡娘便马上加了一句,对风干鸡说,“既然你们能等,那么这样最好。可是我要提醒你们,这里的雪不像山东,下不了几天说停就停,长白山的雪,不一定什么时候停,有时甚至可以下半个月,你们有多少时间可以等雪停?”
夏夏此时接话回答胡娘,既然她刚刚也说了,现在的天气不适合进山,就算我们现在进山,没有愿意送死的当地向导,我们也不可能按照路线图找到羌尧。那么我们就只能等到雪停了再考虑进山的事宜……
夏夏的话还没说完,风干鸡打断她的话,淡淡地对胡娘说道,“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就算现在不下雪,我们也不会马上进山。”话罢之后,风干鸡就直径走向了大门,并示意我和大凯跟着他,一并把车上的行李给取下来。
我很不明白风干鸡刚刚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为什么就算是不下雪,我们现在也不会进山呢?这不是和胡娘所说的话前后矛盾了。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不下雪,我们应该趁早进山才是。
我和大凯跟上风干鸡,我连忙问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风干鸡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加快了步伐,率先进到了车里。大凯在一旁对我说,“小爷啊,你就别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哥什么脾气,他回答问题完全就是看他的心情。我现在能不问他事儿,就尽量不问他,免得他万一不回答我,还板着一张臭脸,整的我心里不舒服。要我说,你就看开一点,也别管什么下雪不下雪的事儿了,咱跟着小哥保证没错,他让咱们什么时候走,咱就啥时候走就行了。”
我们俩快步走到车的附近,这个时候风干鸡正背着自己的背包,两只手分别提着我们所带来的几个包,就从车上下来了。我和大凯连忙伸手接住风干鸡手中的包,帮他减减负,他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把两只手里的包,全部分给了我和大凯。
风干鸡还是走在最前面,当他经过那两颗枯树的时候,风干鸡脚步忽然之间放慢了,他扭头看了一眼那棵枯树,然后又看了看左侧身前,那片被横七竖八杂乱放置的棺材,眼神之中稍有一丝异样的眼光闪过,不过很快又变成了平常的样子。
我担心等一下有胡娘在身边,风干鸡更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于是我提着包快走几步,追到了风干鸡的身边,问道风干鸡,“小哥,别的事儿你可以不回答。我就问你一件事儿,我爷爷现在在哪?快过年的时候,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电话的归属地就是吉林白山。为什么我们到了白山之后,没有直接去找爷爷,反而是来到了胡娘这里?”
“或许在他联系你的时候,的确是在白山,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你也应该能想到,他人现在肯定不在白山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落脚。”风干鸡答道。
“那他人现在到底在哪?难道是提前进山了?”我追问着。
风干鸡少有地长出一口气,冷冷地回答说,“在云南,准确的说,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你也曾经去过。他就在——虵国!”
第一百零三章爷爷的下落
“什么?!”我和身边的大凯异口同声的问道。
大凯嘴巴比较快,索性便对风干鸡说,“小哥,是我们听错了,还是你刚刚说错了?你说李老爷子现在在云南,在虵国?!开什么玩笑呢!他跑虵国去干嘛啊?再说了,咱们几个人当年都是去过虵国,里面什么情况,咱们最了解了,他直接问问你不久完事儿,干嘛还非要从大北边,往大南边跑啊?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大凯虽然话说的不太中听,但是还算问到了要点。爷爷去虵国干嘛呢?我们几个人都去过虵国,对立面大体的情况也都了解,风干鸡更是我们之中,对虵国了解最多的一个人,爷爷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完全可以直接问风干鸡。何况通过之前风干鸡给我看的那十张照片,爷爷以前也去过虵国,那十张照片之中,就有一张照片,拍摄的内容,是他们一行人在水凌门附近。而且根据他之前给我打电话来看,他先前是在吉林,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马上就南下去云南?好像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能说得通这些问题。
风干鸡如同往常一样,根本不想回答大凯的问题,脸上一副充耳不闻的表情。
大凯无奈地朝我耸了耸肩,并示意我也不要问了,因为我们俩心里都清楚,风干鸡要是想回答,那么他就会回答大凯的问题,此时就算是我再问一遍,得到的答案,还是风干鸡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当我们提着行李再次进入屋子的时候,胡娘遂向我们三人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上她们。这栋房屋,看起来就是只有这一间,房间为矩形构造,四周都排满了一层层的棺材。棺材放置的非常整齐,而且层次排列都有一定的规律,均是先为横放的一排,然后紧接着是竖放的一排,就这样一层层的排列到墙根。
胡娘领着我们走进了第一层放置的棺材,前后两层横竖放置棺材的间隔,也就是容得下一人通过。并且每一层棺材并不是“围死”,而是一环套着一环,每一环之中,都有好几处通往下一环的“入口”,所以从前一环可以进入到下一环,一环环的棺材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我们就在胡娘的带领下,便从第一层又绕到了第二层,然后就这样一直绕了九环,也就是说棺材围城的环状,一共就有九环。当我们来到了最后一环时。前面五米左右就是尽头了。只见胡娘这个时候,身子向左侧一转,她的面前恰好是一口竖立靠墙的棺材。胡娘伸手轻轻敲了一下棺材盖儿,只听到一声开锁的声音,这口棺材居然就开了!
我这才明白这口棺材,应该就是一扇门。果然在棺材盖儿被胡娘完全拉开之后,我就发现这棺材下面,实则是一条密道。密道之中有白色的光晕反射出来,看起来下面是有光亮的。
胡娘让我们几个人先进去,她最后一个进,方便把棺材再“盖上”。这条所谓的密道,是一条蜿蜒向下的楼梯,头顶上的墙面不仅装着一排节能灯,而且还绘有一些龙的图案,绘制的颜色为黑笔白底,所以画面非常的抢眼。楼梯都是水泥制的,楼梯扶手都是一尘不染,而且楼梯坡度非常的缓,就算是闭着眼,也不难从楼梯下去。同样都是堂口,胡娘这个堂口,可比我们去过李星龙家里的两个堂口强了太多。
下到楼梯底端之后,便是一扇间隔独立的金色大门,这扇门非常奇怪,就是一扇独立的门,根本没有镶入墙里,而就是横在了路的中间。门后就是敞亮的客厅,能看到一排红木家具。
在我们身后的胡娘,不忘提醒我们,让我们从那扇“门”之中进入,而不是绕过那扇门走。我起初是觉得,这扇门是一个机关,只有从门才能穿过,走别的地方就会触动机关。可是一问夕羽惠,这才知道,这个门就是一个摆设,可是不要小看这个摆设,在风水上面,这扇门确实重中之重。夕羽惠解释说,这里的楼梯,不是直楼梯,而是有意做成这种蜿蜒的楼梯,就是顺接地气,楼梯上方画有龙像,风水中为“引龙”,因为长白山本来就是一条龙脉,所以这里龙气着盛,用这样的方式,可以将龙气,从外引入内,这扇门就是“断龙门”,龙气再进入这里之后,用这扇断龙门,把龙气锁在这里。不仅仅是这里面的构造,就连我们刚刚走进来,经过的那一层层棺材,都是根据风水的“顺势”所排列,并不是随意排列。
这个时候胡娘接话说,外面的那些棺材,实则为“鸿阵”,虽然每一环均有进入下一环的“入口”,但是一旦走错了其中一个入口,就会一直这样一错再错下去,以至于到最后,就会被困在这里。
既然夕羽惠刚刚说到了长白山的龙脉风水,这里胡娘也对我们简单的说了说有关长白山的龙脉。因为气随山行。所以中国的干龙龙脉,从西向东相生出万千山脉中,大干生出小干,小干生出支干;支干生出大支,大支生出中支和小支,支又生支,每一处都有龙的支脉存在。
但所有的龙脉都与水相随,有山就有水。这是因为“水随山而行,山界水而止。水无山则气散而不附。山无水则气塞而不理。”
气来有水导行,气止由水界定。气为水之母,有气才有水。因此,中国的山川龙脉是以长江、黄河两大水系为界的。自昆仑山始发气脉后,泰山、华山、衡山、恒山和嵩山这五岳以及长江、黄河、淮河、济水四渎,便被看作是用来节制和疏导天地之气的。山水汇合便形成大聚、中聚和小聚。聚处建都郡、设村镇、追阳宅、择阴穴,成为自古以来地理上寻龙的真正法则。
而长白山最为东龙脉的主脉,是一个大聚之地,这种地方龙气大盛,水沿气行,气水合山,是不可多得的风水之地。所以胡娘才“引龙”至此地,借助龙气而旺人气。
而在此地放置一扇独立的门,并非是像夕羽惠说的那样,是将龙气断在其中,因为此地龙气太盛,如果将龙气断在这里,恐怕人气旺是归旺,但是在这里的人,很有可能盛极而衰,会多遇横祸,所以只用一扇独立的门,是为了只截断保留一小部分的龙气,这样才能达到二者的一个平衡。让我们从那扇门走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我们沾有龙气。
想不到胡娘这个人如此的讲究风水,连堂口都严格按照风水的要求修建。
我们来到这间宽敞的大厅,这里装饰的相当富丽堂皇。墙壁都是镶着白玉,就连头顶上面的灯罩,同样是薄玉,灯光从薄玉中洒出,显得格外的晶莹。大厅的正北面,放着一个差不多有两米来高的玉龙像,龙像的身子像蛇一样,盘着,巨大的龙头露在外面,看起来气势非凡。
大凯甚至在我旁边小声地嘀咕说,“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土豪啊,这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带玉的,看着就不是便宜货。”
胡娘找来两个伙计,让这两个伙计分别带我们去房间,把行李一类的东西放下,一路颠簸劳累,让我们先休息休息,既然不赶时间,那么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
我们几个已经要跟着这两个伙计走了,可是风干鸡还是站在客厅的中心位置,正对着那个巨大的玉龙像看着。于是大凯叫了一声风干鸡,让他快点跟上我们。
但是风干鸡却冲我们摆了摆手,冷冷地对我们说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需要做。”
第一百零四章玉龙像
风干鸡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向我们这里看。而是一直盯着那个玉龙像看着。这玉龙像虽然看上去很引人注目,但是风干鸡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们在那种诡异的地方,遇到的稀世珍宝,可比这玉龙像罕见的多,就拿我们当时看到真正密卷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除了风干鸡之外,大家都是一副极为吃惊的表情,可是当时的风干鸡脸上并没有特殊的表情变化,密卷算得上是神器了。连密卷都没有多看一眼的人,怎么现在对着玉龙像会全神贯注地看呢?我总觉得他看玉龙像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具体什么地方奇怪,我也说不出来。而风干鸡所说的“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做”,会是什么事儿呢?
夕羽惠这时也招呼了我们一声,并小声地对我们说道,“别管小哥要去做什么了。咱们也都了解他的性格,就算我们问了,他可能也不会回答。反正在这里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就任他去吧。阿姨刚刚说的不错,一路赶路路途颠簸,趁着这几天还不出发,各自先把状态调整一下。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去山脚看看情况。”
大家也都没有异议,我们就把风干鸡自己“留”在了大厅,跟着两个伙计往后面的房间走去。
给我们领路的是两个彪形大汉,目测这两个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体重可能和身高成正比,长得那叫一个膀大腰圆。走在最前面的这个人,也就二十来岁,留了一个毛寸头,脖子上面还有一处延伸到背后的纹身,他表情一直很严肃并不和我们说话。而另外一个走在夕羽惠旁边人,年纪要比走在最前面的这个人大不少,穿了一件看起来不厚的大棉服,两只手插在袖子里,他的头发中还有几缕银发。这个人看起来和夕羽惠还挺熟,自从胡娘把他叫来给我们领路,待胡娘离开以后,他就跟夕羽惠打招呼,一边走一边问东问西的聊了几句,聊得基本上都是夕羽惠小时候的事儿。而且这个人完全不理会我们其他人。
后来聊到夕羽惠结婚的事儿,在得知我就是夕羽惠的对象之后,这个人赶紧伸手握住我的手,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话,对我说道,“唉呀妈呀,这是姑爷啊!百闻不如一见,百闻不如一见。你是不知道儿啊,当家的打山东回来之后,整天给我念叨你啊,说你咋好咋好啊。说是俺家小惠找了个好婆家啊……”
除了我有一个干传销的同学,我很少见到这么热情的人,这人就像是和我很熟一样,握着我的手就一直说个不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一直面带微笑地朝他笑着。也许是看这个中年人和我聊得火热,前面带路的小伙,也有意放慢了脚步。
“这是东哥,小时候看着我长大的。”夕羽惠微笑着对我说道。
我点头应了一声,叫了一声,“东哥”。
我嘴里这个“哥”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东哥就一把手捂住我的嘴,咧着嘴笑着说,“叫啥东哥啊,都自个人,叫我东子就成了。不行就直接喊我名字,胡东儿。你呼哧给我加个‘哥’字,直接把我整哥伦比亚去了。”
东哥这句话把我们都逗乐了,东哥更是爽朗的笑着,笑声的辨识度极高。随后东哥继续和我扯着各种话题,我只有听着的份儿,因为他说话太快了,而且太能说了,几乎就是不停地在说。我根本插不上嘴,就值得在一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