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片。
我和夏夏也没闲着,夕羽惠从人皮的背后找着,我和夏夏分别从人皮的四肢处寻找。就像是夏夏说的那样,人皮身上的那种鳞片,远远不止那两处,在人皮左手和左腿的位置,我都发现了大批那种细小的鳞片,而且这种鳞片,大多集中于人皮四肢的中间位置。
这个时候,夏夏疑惑的问道我们,“你们觉不觉得这张人皮很奇怪呀?如果真的是人皮的话,那么这张人皮被从人的身上剥下的时候,人皮上面应该留有刀口对吧?可是你们两个人找找,这人皮身上哪有什么刀口呀?!完全就像是从人身上‘蜕皮’蜕掉的一层完整的皮。”
她说完之后,又扭头问我,“你们在拆下人皮的时候,就没有仔细看看吗?这么明显的奇怪之处,你都不知道问一下你那个四爷嘛?还有,你仔细看一看,你说的人皮身上,是不是没有那些钢钉造成的伤痕?我刚刚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些小窟窿。”
我不禁有些尴尬的告诉夏夏,黑灯瞎火的地方,单是看到这十二张人皮就够瘆人了,我和大凯两个人担惊受怕地拆下人皮来已经不错了。当时拆人皮的时候,谁还有工夫仔细看,都是想着快拆下来完事儿。不过,刚刚我也仔细看过人皮左侧四肢的部分,确实没有找到,钢钉的痕迹……
我这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门铃声传了过来。夕羽惠很麻利的将平铺在地上的人皮,马上卷起来放到了旅行箱里面。然后语气很淡定地对我们说道,“你们俩的问题,我想我能够回答。因为人皮身上的鳞片,并不是一直都存在,而是后来长在了人皮的身上。人皮身上的鳞片,应该都是长在了先前人皮伤口的部位。而小爷他们之前看到的钢钉痕迹,现在不翼而飞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些钢钉造成的伤痕,已经被鳞片‘补上’了。我们最开始看到的那个非常小的鳞片,应该就是其中一根钢钉造成的痕迹。因为除了那几处单独细小的鳞片之外,人皮身上的其余鳞片,全部都是大面积的出现,而且所出现的位置,与剥皮时,刀口留下的痕迹基本吻合。”
门铃一声声的传来,随即夕羽惠的手机也想了起来,夕羽惠单独给我妈设的手机铃声,铃声就是我妈单独给她录制的声音,就是一句话“孩子接电话了”。我妈录制的洪亮铃声,向复读机一般,一遍遍重复着,看来我妈是到了楼下了。
夕羽惠也不给我和夏夏思考的时间了,她起身将旅行箱放好,然后拉开窗帘,又对我们说道,“这些事情先放一放,我说的也仅仅是根据现实的推测罢了。我们讨论也得不出一个理想的结果,等到下午去实地看一看再说。”说完夕羽惠就一路小跑过去开门了。
我和夏夏两个人愣在原地,看得出来夏夏也在消化夕羽惠刚刚的话。我小声地问夏夏,她觉得夕羽惠所说的可能性大不大?人皮从人身上剥落之后,居然还会在生长,而且还会从伤口的身上长出鳞片!?更何况我和大凯将人皮拆下来的时间,也就不足两个半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光秃秃的人皮身上,就又长出了鳞片?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人皮就像是单独具有生命一样!我想到了夏夏之前说的那句话,“你能确定这就是人皮吗?”她如果现在再这么问我,我的回答就不再说那么坚定了。
夏夏的脸色有些木然,但还是冲我点了点头,反问我,“除了她所说的那种情况之外,你还能想出其他合理解释的情况吗?如果说不出来,那么她说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话又说回来,小惠解释的确实有道理,只是这个想法,对于我们来说,有些过于‘疯狂’了。”
夏夏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小惠说的没错,那么这十二张人皮,就是具有所谓的‘再生’功能,只是再生出的不是人皮,而是一些鳞片!这不就像是地龙一样吗?”
“别再说那件事情了,快点从下来吧。小爷你跟我一起去电梯门口接着咱妈。”夕羽惠说完已经打开门出去了。
夏夏也轻轻推了我一把,说是等吃完饭之后再说。我们俩也赶紧赶到电梯门口。电梯打开之后,先出来的不是我妈,而是我和夕羽惠养的暹罗猫和泰迪犬。特别是泰迪,一路叫着就往家里跑,见到我之后一个劲儿往我身上扑。两只暹罗猫直接就爬到了夕羽惠的身上,往她怀里钻。
夕羽惠把两只暹罗交给了夏夏,然后赶忙笑着和我妈打了招呼,一只手接过我妈手中提着的各种菜,另外一只手挽着我妈的胳膊,就往家里走。
“小鹤,你倒是真好意思让人家小惠提东西?快麻利接过去!不说你还真把自己当爷了!”我妈冲我说道。
我也不多解释了,立马结果夕羽惠手上的东西。夏夏则抱着暹罗和泰迪,就往家里走。到家之后我妈简单地和夕羽惠聊了两句,就马上去厨房忙活了起来。夕羽惠也不闲着,跟着我妈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妈打下手。我妈赶紧把夕羽惠推出了厨房,说是油烟太大,对夕羽惠身体不好。夏夏还算识相,夕羽惠从厨房出来之后,夏夏自己嘟哝了一句,“靠,看来我就是丫鬟命呀。”一边说,一边系上围裙,然后换上一脸笑容的跑去厨房帮忙。夕羽惠也不走远,就在厨房门口候着。
我见大家都忙着,我心里还是放不下那十二张人皮的事儿,于是我又跑回到了阳台上,趁大家都忙着的时候,再研究研究这些奇怪的“人皮”。
第二十一章再探究竟
我刚要上楼去阳台看看,结果就被夕羽惠逮了一个正着。夕羽惠“咳咳”两声,先是让我注意到她的“存在”,见我回头看她,立马笑嘻嘻地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去阳台,给小伙伴们晒晒他们的小窝,正好今天天气比较好。”我对夕羽惠解释道,并没有马上就走过去。
夕羽惠直接瞪了我一眼,然后用唇语,一字一字地对我说道,“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一边说夕羽惠还一边伸出拳头做了一个要打人的姿势。随后她还是一脸笑容地对我说,“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呗,怎么总惹我不开心呢。”夕羽惠在说后半句的时候,特意加强了语气。
果然,夕羽惠这句话刚说完,我妈就从厨房探出头,恶狠狠地瞪着我,没好气地对我说道,“你往上乱跑什么啊?小惠让你下来,你就快点下来。别让我在说第二遍了!”
夕羽惠冲我撅了撅嘴,脸上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没办法,只好朝我妈点点头,快步地走到了夕羽惠的旁边。夕羽惠小声地对我说,让我别着急,就算我现在再反复的看那十二张人皮,也看不出什么了。所以等到吃完饭,我妈离开之后,我们直接去哪个暗格地下室,结合从这十二张人皮推理出的结论,更有可能获得有价值的信息。为了防止我忍不住再去一看究竟,夕羽惠就直接把我“抓”在了身边,免得我好奇心太重。
我妈到我们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她和夏夏把饭做好,我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四十了。满满一桌子就没有一道青菜,全部都是大鱼大肉,红烧肉、糖醋排骨、烧鸡、蒸鱼、鲫鱼汤等等,我看着就没什么胃口了。夏夏也凑到我身边,对我说道,“唉,咱俩就是年三十出生的兔子,有咱没咱一样过年。王阿姨这顿饭,就是给宝贝‘大熊猫’准备的,咱俩是‘随’上的。”
夕羽惠和夏夏倒是很给我妈面子,吃的倒是真不少,特别是夕羽惠,米饭都生生吃了两碗,还一个劲儿夸菜做的好吃,把我妈乐的合不拢嘴。
吃完饭之后,我妈又亲自把夕羽惠送到卧室,让她保证睡眠。我妈也没打算在这多留,她和夏夏收拾完餐桌,又单独叮嘱了我几句,让我快过年的这几天不要乱跑,记得去七大姑八大姨家串串门儿之类的事儿,说完也就很快离开了。夏夏倒是挺懂事,一直把我妈送到楼下,才自己又坐电梯上来。
夏夏一进门,脸上就是一脸的兴奋,她看了看表,一蹦一跳兴奋地对我说道,“快快快,准备准备咱们马上出发。go,go,go。”说着夏夏已经套上了外套。又跑去卧室叫夕羽惠。
结果夏夏还没跑到卧室门口,夕羽惠就自己探出小脑袋,说道:“咱们快去快回,争取天黑之前回来。”随后夕羽惠关上门,很快穿戴整齐就出来了。看得出来,对于我们将要去的这个地方,夕羽惠和夏夏都挺兴奋。二人均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临出门之前,夕羽惠不忘又拿出了那两把龙刺,将龙刺塞进了包里。我无奈地对夕羽惠说,“不至于吧?我今天早上刚刚去过,没什么危险。”
夕羽惠只是冲我笑了笑,回答道,“有备无患”
我们开车直奔那排平房而去。夏夏车子开得很快,我们一直沿着蓉花路往北走。都快要走到蓉花路的尽头了,可是我们还没有看到那排破旧的平房。夏夏说我肯定是记错路了,早上黑灯瞎火,加上我眼神儿本来就不行,十有八九就是记错路了。蓉花路本来就不长,沿着蓉花路一直往北走,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到尽头了。与我今天所说的时间并不相符。
“你就别瞎猜了。小爷打电话给大凯,他肯定是知道具体的路线。”夕羽惠对夏夏说道。
于是我马上给大凯打电话,问他今早的路线到底怎么走。大凯听到我的问题后,压低声音又把路线跟我说了一遍,说是走到蓉花路和玉清街交叉路口后,左拐走大约二百米,再过两个小路口右拐走一段就到了。说完之后大凯就匆匆挂了电话,感觉他现在说话很是不方便。估计大凯现在应该是和四爷在一起。
按照大凯的指示,我们又走了足足有二十几分钟,而且再过了他所说的那两个“小路口”之后,全部都是土路,加上前几天潍坊下了雪,走起来非常难走。好在我们还是找到了那排破旧的平房。
虽然来的时候路线记得不清楚,但是对于暗格地下室所在的位置,我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主要是我们今天早上将那块地面上的草,几乎都要拔秃了,所以一眼就看出来所在的位置了。而且在那块地面之上,还有一片紫色的血迹。
“这就是你说的渗血的地面?”夕羽惠问道我。
我冲夕羽惠点了点头,就要抬脚把这块地面给踩下去。不过夕羽惠马上制止了我的这个动作。随后她慢慢地蹲下身子,盯着那块地面看着。夏夏锅着腰用手扒拉了一下那块地面,抓起一手土在手上搓了搓,对我们说,土中的血液没有异味,散发着血腥味道,从血液的粘稠度来看,这些血很像“鲜血”,而并非是那种陈旧尸体身上的血。而且如果按照我之前所说,这块地面就仅仅是一个“门”,那么土壤之中就不具备渗血的条件。按照常理来说,渗血的土地无非有两种,第一种是积尸地,第二种是养尸地。这两种地方阴气太大,而且土壤特殊,尸体之中的血液会倒流入土壤。才会出现土地渗血的情况。而且还有一个必要条件,就是不论积尸地还是养尸地,地下的尸体都要达到一定的程度,土地之中才会渗血。这下面的情况,肯定不属于这两种了。夏夏告诉我,如果不是看到这块地面有血迹,她真不信我所说地面渗血这回事儿。
“你所说的是,在拔草的过程中,这里的地面,发生了渗血的情况,对吗?”夕羽惠问道我。
见我点头答复之后,夕羽惠将那块地面之中,还剩下的零星几根草,统统都拔了下来。在夕羽惠将草拔下之后,这地面果然又开始有鲜血渗了出来。
再次见到地面渗血,我也没有今早第一次看到时候,那么惊讶了,倒是觉得很正常,这里不渗血反倒是奇怪了。身边的夏夏惊讶地看着地面的情况,小声地问夕羽惠,“百科全书,这种奇怪现象能不能解释?”
夕羽惠也没回答夏夏的问题,而是从包里掏出了龙刺,将龙刺平放在那块地面上,开始在地面之上来回摩擦。地面上表层的土,伴随着那些渗出的血液被滚到了两边。
这个时候,夕羽惠试探性地用龙刺在这块地面上敲击了几下,随后开始发力将龙刺向下刺去。夕羽惠接连猛刺了数下,我看都地面之上,好像微微裂开了一道缝隙。定睛看去。这条缝隙之间正有血射出来,渗血的地方,就是夕羽惠刚才龙刺所刺的地方。
夕羽惠用龙刺将那道缝隙咧大后,吃惊地看着那块地面。语气冷淡地对夏夏说道,“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我和夏夏同时蹲下看着被裂开的地面,只见被咧开的地面里面,长有一些草根一样的东西,而在草根的下面,正是一块带血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