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姨说:“有一间会议室,但基本上没用,其他的房间,我就不知道了。”
柳箬认为她父亲不会自杀,一定是有人约了他到了七楼上面的平台处去,或者是他约了人去那里,他然后被人推了下去。
柳箬问:“那那天你认识的那位姓楚的年轻人,在公司吗?”
赵阿姨说:“也没有见到,我们在做事情,并不知道。因为我们那个楼,前面和后面都有走廊,我们做事都从前面走,有人从后面走,我们不可能看到的。”
楚未一直一言不发地陪在旁边,脑子里自然也想了很多事。
柳箬不再发问,赵阿姨也不是蠢人,便说:“小柳呀,你是柳经理的女儿,我也可怜你。但是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是查不出什么来的。我后来也想了,我们公司,当年被查封,但是公司的员工,连我都没有被叫去问话,大家只是被辞职了,其他事一律没有问我们,当然,这是因为问我们我们对于走私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但另外一点,肯定是因为建华集团上面有人,所以这件事不了了之了。当年都没有掀起一点浪的事,现在还能查出什么来呢。柳经理的确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他死了,也没有办法。”
要是是当年,有人在她面前说她爸爸死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她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一定大声反驳,但到了今天,她已经对当年她父亲的事想了很多很多,她已经不会再反驳别人的这种话,只是心里更加坚定地想要找出当年的真相,她不能让这件事成为一件“没有办法”的事。
她父亲的死,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来说,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他们甚至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也不必知道这件事;对另外一些人来说,是一件觉得可惜的事,还有一些人,恐怕是因为这件事松口气……只有对柳箬来说,这件事的影响才最大,因为她的世界从此塌了一大半。
她并无意别人同情她,甚至也不愿意听别人说她可怜,当年如此,现在亦然。
她背负着她父亲的死亡,这是她的事,痛苦与痛恨,或者完全忘记当年的事,轻松地过自己以后的生活,这些都是她的事。
柳箬说:“我只是想知道当年我父亲为什么会死,因为当年完全没有给我和我妈一个原因,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所以我才只能自己来问一问。不知道你和你当年的那些同事后来还有联系吗,其中有没有人知道更多的事呢。”
赵阿姨摇头说:“都这么多年了,哪里还和当年的同事有联系。如果你要知道当年魏老板或者那个姓楚的年轻人在没在公司,你不如去找当年魏老板的秘书呢,是个很漂亮的人,叫简芳,大家都知道她当年和魏老板有一腿。”
柳箬看了看楚未,楚未微微摇了摇头。
柳箬和楚未从赵阿姨家里告辞时,楚未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两万的支票递给了赵阿姨,赵阿姨还来不及接,就被她男人接了过去,对方仔细看了看那支票,说:“这是支票吗,取不取得到钱哦,还是给现金好点。”
赵阿姨拉他,“是柳经理的女儿来问当年的事,我怎么好收这个钱,小柳,这个钱你们拿回去,我不要的。”
她男人却说:“他们本来就答应了的,怎么能不要呢。”
他本来要把那支票递还给楚未换现金,听他老婆那么说之后,就赶紧把那支票揣进了裤袋里,他老婆找他要,他无论如何不给。
楚未说:“赵阿姨,谢谢你了,那本来就是答应了要给的。我们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赵阿姨拿她的老公没办法,只得跟出来送柳箬和楚未下楼,她对柳箬说:“小柳啊,你现在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的,不要去想当年的事情了。当年那事就能被压下来,现在更是查不出什么了,而且那个魏老板,也不是好惹的。”
柳箬对她说:“谢谢你,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走就是了。”
但赵阿姨一直将两人送下了楼,送出了大铁门,看两人上了车,她才回去了。
他的老公在网上查着辨别支票真假的办法,她回去,他就说:“这个支票是真的,我明天就去兑成现金。”
赵阿姨骂道:“你就是一分钱都看得上。”
他老公说道:“家里正差钱花,他们愿意给,我们怎么不要。”
赵阿姨皱眉不再言语。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柳箬上车之后,就对楚未道谢说:“谢谢你带我来。”
楚未看着她略带悲伤的脸,说:“但她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再说,我答应过你,会帮你调查这件事,你谢我做什么。”
柳箬说:“怎么能不谢,除了你,不会有人这样帮我。”
她又说:“那两万块钱……”
楚未截断她的话:“不用说这个钱的事。”
随即又开了一个玩笑:“钱能办到的事,就不算事,不是吗?”
柳箬被他逗笑了,说:“有钱人才这么说。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是在为钱的事情发愁。而且,难道不是因为钱,我爸爸才死了。”
楚未说:“钱会让人死,但是却不能让人死而复生。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人所需其实是很有限的,只是欲壑难填。”
说着,他伸手握了握柳箬的手,说:“你在我的身边,我便觉得满足了。但我知道你不是,你希望找到你爸爸死去的真相。我希望你能幸福地生活,所以,你的这件事,就是我的事。箬箬,你相信我是将你的事情当成比我自己的事更加重要的事来处理的吗。”
柳箬点头:“我当然相信了,我为什么不相信。”
楚未低头亲她的手背:“那这件事,你可以交给我来办吗。我不希望你会受到伤害。”
柳箬看着他,说:“但我不能不自己来查这件事,不然,我永远觉得我对不住我的父亲,我无法安心地生活。我知道,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去想父死子继,父仇子报这一类的事了,而且这本来也是不合理的,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放开。因为我身上有这个烙印,只能我自己去解开。”
楚未只得说:“那好吧,我得到什么消息,我都会告诉你。”
柳箬又问:“是不是找不到当年魏瞻平的秘书了?”
楚未说:“要在人海里捞这个人,实在太困难了。她叫简芳……”
楚未发动了车,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之前就让人去查过她的事情了,正如刚才赵阿姨所说,她当年名为魏瞻平的秘书,其实是他的情妇,你也知道,那个年头,女秘书就是情妇的代名词。她是在你父亲的事情发生之后才不见的,后来就没有消息了,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柳箬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无故消失,问道:“她是哪里人呢?”
楚未说:“她老家是贵州山里的,而且在贵州已经结过一次婚,出来打工,因为长得漂亮,大约就被魏瞻平看上了,将她作为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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