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把它们送到你家去好了。”
柳箬说:“还是算了吧,我家里才不想开花店呢。我就要这几朵就行了。”
她站在雨中,脸上是明媚的笑,眼睛却依然泛着红。
柳箬对那位送盒子来的女工作人员道了谢,才挽着楚未的胳膊走了,楚未将蛋糕放在车后座上,柳箬则抱着花坐回了副驾驶位,楚未开了车往城南开去,他问柳箬:“要不要将蛋糕带到你的实验室去吃?”
柳箬说:“不要。”
“……”楚未诧异她的这个回答。
柳箬接着说:“现在我们实验室的师弟师妹们,只记得你,都要不记得我了。不要带蛋糕去给他们吃。”
说着,还笑了起来,带着孩子气。又把脸埋在玫瑰花朵里轻嗅。
楚未便说:“那晚上带到阿姨那边去吧。”
柳箬点了点头,接着,就解释了一句:“我们实验室里不知道我今日生日,要是带蛋糕去了,他们觉得吃了我的蛋糕,一定不好意思,说不定要晚上请我吃饭,大家都是穷学生,让他们破费不好,而且,我还要和你回家呢。”
楚未“嗯”了一声,看她用嘴唇去亲那朵菊花,不由说:“上面那么湿,你又要冷到。”
说着,还伸手抹了抹她下巴上沾上的水珠,柳箬则道:“这水珠也带着菊花香,像有甜味。”
楚未便说:“这么脏的空气,雨水一定是脏的,别去吃那水。”
柳箬斜睨了他一眼,“你真是没有情趣。”
楚未反驳道:“难道不是你更没有情趣吗?”
柳箬不满地看着他,楚未只得自我检讨:“我更没情趣,好了吧。”
又说:“你怎么会这么喜欢菊花。”
柳箬则说:“难道不是你放的菊花在那里吗?”
楚未无辜地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菊花,才让人送了菊花去。”
柳箬说:“漂亮的花我都喜欢,不限于菊花。”
楚未:“我记得初中时,我们学校里种很多菊花,在足球场后面的假山上,全是金黄色的菊花,花台里也有很多,你经常去看,是不是?”
柳箬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件事,就说:“也没有去看几回,只是有时间的时候才去。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去看菊花?”
楚未心里有些发烧,面上却一派自然,说:“因为那时候总盯着你啊,你去看菊花,我总会多注意几眼的。”
柳箬因他这句话有些脸红,说:“我才不信,你又在油腔滑调。”
楚未说:“绝无虚言,娘子,你要为夫指天发誓吗,那好吧,皇天在上……”
柳箬赶紧把他那手给拿了下来,“好好开车,下雨天路滑,你想出车祸吗。”
她说着,还捏了楚未的耳朵一把,楚未被她捏得一激灵,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捏他耳朵,柳箬继续道:“还有,你那娘子,为夫的,是什么意思,要不要上演断桥离别。”
楚未故作委屈地说:“你好凶啊。”
柳箬对他翻了个白眼,但楚未却说:“箬箬,你这媚眼飞得好。”
柳箬简直想揍他,“好好开车,不然就让我来开,你总看我,到时候真要出车祸。”
“好,好,好。没事的。别生气。”楚未赶紧端正态度开车。
柳箬摸着那玫瑰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去年在高速路上的一场车祸,有一对新人结婚,因为下雨,车打滑,就出了车祸,新郎当场死亡,新娘没事,等救护车的时候,新娘就要哭晕过去了,当场的人,没有谁不难过。”
每天都有车祸,楚未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只得不断表示:“我知道,我好好开车。”
柳箬将脸埋在花瓣里,说:“我当时就在现场,我看到那人被从变形的车里抬出来,满身是血,已经没有呼吸,就非常难受,之后好多天回不过神来。上天总是这样,让人在最幸福的时候,突然遭遇变故,让人痛苦。我爸爸就是,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说要带我出门去玩,但是短短几个小时,他就死了,我甚至想,那是谁开的一个玩笑就好了,把我爸爸还给我,谁把他还给我。”
柳箬本来还很开心,突然又难过起来,楚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得把车慢慢停到了路边,解开了安全带,伸手轻轻搂住她,又说:“我不会离开你。你爸爸的事,我会为你找出真相来。不要难过了。”
柳箬过了一会儿才深吸了几口气控制住情绪,她有些歉意地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我这两天精神太不对劲儿了,我没事的,你不要在意。”
楚未说:“我怎么会不在意。既然感冒了,就该好好休息,下午的组会,我们请假,好不好?”
柳箬赶紧摇头:“不行,这是我的工作。”
楚未安慰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好吧,我送你去。”
柳箬之后状态就好了很多,她从车窗里看着外面绵延不绝的细雨,还有黑沉的天空,心想,这样的天气,真让人觉得压抑。
柳箬指导着楚未路径,在距离柳箬所在研究中心不远的一个巷子里买了饼,楚未提着四个大饼回了车里,把饼放在车前台子上,从里面拿了一个给柳箬,柳箬已经把花放到了车后座,将手从长袖子里伸出来,白皙的手去接那饼,但楚未却又把饼拿开了,说:“亲我一下才给你吃。”
柳箬于是放弃了他手里的饼,去拿车前面台子上的,楚未只得把自己手里的给了她,抱怨道:“真是不可爱。”
柳箬将接到手里的饼拿着递给楚未咬一口,又说:“你可爱就好了嘛。说起来,你小时候长得多可爱啊,越长越大越不可爱。”
楚未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不错,我去买的时候,闻到香味,就知道好吃,吃到嘴里味道更不错。”
柳箬拿回去自己吃,说:“师妹带给我的时候,已经有点冷了,不过味道也很好,这样刚做好的,就更好吃了,果真美食在民间。”
楚未不去拿另一个饼,凑到柳箬的脸边去亲了她一口,柳箬一边抽纸巾擦脸,一边把手里的饼给他,“别把油弄我脸上了啊。”
柳箬和楚未分吃了一个,又去拿另一个,这个饼有三种类型,一种是牛肉馅,一种是表面有鸡蛋,还有一种是白糖,都焦脆而香,楚未说:“有两个牛肉。还要吃牛肉吗?”
柳箬将装白糖饼的纸袋拿出来,咬了一口递给楚未,楚未说:“我不想吃这个甜的。”
柳箬说:“白糖的很好吃,不吃算了,我一个人吃。”
“那我吃吧。”楚未说着,却不去吃柳箬手里的饼,捧着她的脸亲她,柳箬被他亲得面红耳赤,几乎无法呼吸,而且这是车里,外面还有行人,她又害羞又想发火,等楚未总算把她放开,她来不及骂他,就看到了车外面站着的撑着伞的师弟和师妹,两人一定也是来这里买饼,看到了楚未的车,所以想来打招呼。
楚未也看到了,但是他不以为然,柳箬简直想用饼打他,慌张地说:“赶紧开车走了,他们肯定看到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实验室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