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龚青岚哼了一声,便被人带着去了金銮殿。水音早已哭倒在皇帝身上,宫婢将水芊芊用担架抬着放在大殿上,用白布遮盖住。
“跪下!”皇上身旁的内侍公公,尖声呵斥。
龚青岚盈盈一拜,行了大礼,背脊笔挺。恭敬,却并不卑微。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还芊儿一个公道。”水音泣不成声的说道:“皇上,这几日来,你也知晓芊儿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乖巧,贴心。臣妾有孕以来,便郁气不得疏解,还是芊儿时常开导,逐渐见好。怎知发生这样凄惨的事……本宫有错,本宫无颜面见父母,倘若不是本宫唤她进宫,也不会让她丧命。”
水音摸准了皇帝的心思,无非是看上了水芊芊,要纳她进后宫。宣水芊芊进宫陪她,不过是为了端详水芊芊的品性。水音佯装不知,反倒将责任尽数揽在自个身上,挑起皇上的恻隐之心。
果然,即墨擎天略微皱眉,扫了眼担架,沉声道:“发生了何事?”
“皇上,芊儿今日照常进宫与臣妾闲聊,见时辰不早,就要出宫。臣妾让宫婢送她出宫,不到几刻钟,就有人知会臣妾芊儿被龚小姐谋害。臣妾赶到桃园,便瞧见龚小姐拉着四王爷的手准备逃离。”水音将事情来龙去脉,条理清晰的说出来。
牵手?
即墨擎天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听出水音话里的意思。
“龚小姐与四王爷在后宫私会,谋害目击者官宦千金,罪加一等,赐宫刑。”对即墨擎天来说,龚青岚不过是一介平民,随手都能碾死。就算是秦姚的女儿又如何?犯了错,就该赐死,也算拔除了心头的肉刺。
“皇上,民女初次进宫,对宫中并不熟悉,如何去桃园与四王爷私会?”龚青岚眸子里泛着寒霜,即墨擎天这是想要借势除掉她。
“若是有心,又怎会找不到桃园?”水音拍手,方才给龚青岚引路的宫婢,被带了进来。
宫婢跪在地上,看着了龚青岚一眼,怯怯懦懦的说道:“龚小姐……龚小姐说她听闻宫里桃园盛景,想要看一看是否如传言一般,便让奴婢带着去了。”
“你撒谎,皇后娘娘让你带我去。”龚青岚面色更冷了一分。
“不是!皇后娘娘让奴婢带你去御花园,不是桃园!”宫婢极力的否认,眸子里有着慌色,仿佛害怕龚青岚报复她。
这时,皇后身着整装,雍容华贵,一脸正色的走来。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两人,目光淡淡的扫过地上的担架,走上玉阶,坐在凤椅上。
“臣妾来之前,了解了来龙去脉。龚小姐是本宫召进宫,挽留她用膳再离宫,却不曾想发生这等事,本宫着实痛心。”皇后拿着锦帕按了按眼角,眉宇间凝着一抹伤痛:“芊儿这孩子是本宫看着长大,极为懂事乖巧的人儿。这转眼间说没了就没了,本宫都回不过神来。”话音一转:“龚小姐虽然与芊儿起了冲突,可龚小姐为人大度,断然不是会记仇之人。极对本宫的眼缘,相信不是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皇上何不仔细查探一番?”
皇后怎么不查?如今,若是这般草率的处死了她,皇后满身的嫌疑没有摘清,岂不是公然与凤鸣为敌?
即墨擎天见皇后一来,辩驳了他的话,心中恼怒。可想到她背后的家世,隐而不发。安抚的拍着水音的手背道:“人赃并获,皇后还要如何罚?”
“皇上,国师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不想着嫁给他为妻?龚小姐是聪明伶俐的人,怎会上赶着做卿儿的妾侍?”皇后点穿一个破绽,意味深长的看着水音说道:“芊儿出宫,往日都是乘着轿撵,今儿个怎得去了离晨曦宫出宫的路径相反的桃园?”
“这……”水音一时语塞。
龚青岚心中疑惑,若是皇后设的局,她断然是不会帮自己说话。如今,处处为她开脱,难道是另有其人?
“朕昨日里与她提过桃花是宫中最美的景致,她当时说今日要去看看。若不是发生这事,朕倒忘了。”即墨擎天眸光微闪,垂着眼角说道:“皇后既然说龚小姐是冤枉,朕便让侍卫将看守桃园的人带来审问。”
“父皇,这件事是冤枉了龚小姐。儿臣受三皇妹邀约去桃园。谁知等了半晌并没有见到三皇妹的人影,反倒是瞧见她带着龚小姐走来,好似说了句要回去给母后复命!”即墨卿用折扇指着给龚青岚引路的丫鬟说道。
形式陡然间逆转,与事件毫无关联的幕画公主,也被牵引其中。
皇后一怔,幕画?骤然收紧了拢在袖中的手指,克制住心底的怒火。她心知有人要那龚青岚开路,便邀龚青岚入宫,借刀杀人。却不想,幕画也参与其中。
水音似笑非笑的看了皇后一眼,心中冷笑,现在后悔替龚青岚那贱人开罪了?引火上身,也不过如此!
“将三公主带来!”即墨擎天声音骤冷。
不到片刻,看守桃园的公公被带来。
公公跪在地上,目光垂地,不敢直视天颜的说道:“回皇上,奴才今晨职守,三公主便来话,让奴才剪几枝桃花送至她宫中布景。今日里另一个当值的染了风寒,不能看守。奴才当时让三公主派个宫婢来拿花枝,三公主怒骂了奴才,说若是晌午前给布置好,便要了奴才的脑袋。”
若太监的话属实,所有的一切,便是由幕画公主谋划?
可,那两个被刺杀的宫婢,作何解释?
即墨擎天大怒,命人去宁和殿查探。宫婢奴才全都看到这公公在宁和殿插花。
幕画傻眼了,她不过是叫个太监给她插花,便成了她陷害即墨卿和龚青岚私会,借机杀了水芊芊,栽赃给龚青岚?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今儿就是吩咐公公插花布景,根本就没有传口信给四皇弟。而且,而且儿臣与芊儿素来交好,怎得会谋害她?”幕画公主惊慌的向皇后求饶:“母后,您要相信儿臣,儿臣没有做,不是儿臣做的。”
皇后闭了闭眼,暗道她怎得就生出这样的蠢货来?
这一切,都是暗中有只手在推动。目地不是龚青岚,而是皇后!
龚青岚心中一沉,若是皇上当时处决了她,而她只有去见过皇后,又是皇后的宫婢引路,凤鸣自是相信是皇后构陷她,最后与皇后为敌。若是她洗脱嫌疑,证据便指向了幕画,幕画是皇后所生,给幕画定了罪,皇后也是逃脱不了干系。
废后?
不可能!朝中以薄家为大,皇上许多决策,都要得到薄家的支持。若是废掉了皇后,皇上的地位更加堪忧。
对方,目地是什么?
“卿儿,画儿给你递的口信?”即墨擎天抬眼看向即墨卿,目光迫人。似在质疑他为何开始不说,为何等皇后来,再说出幕画。
“父皇,是三皇妹身旁的一个宫婢给儿臣递的口信。”即墨卿摇着羽扇,看着惊恐的幕画说道:“儿臣与三皇妹相约,都是以口信的方式。”
“你可识得那宫婢?”水音连忙说道。
“儿臣识得,那是三皇妹贴身伺候的宫婢。”即墨卿扫了一眼即墨画带来的宫婢,缓缓摇头:“这里没有。”
即墨擎天命人去找,却得到那宫婢投井的消息。
即墨擎天震怒:“杖责二十,不得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宁和殿一步!”
幕画惊惶无措的看着皇后,求饶道:“母后,您救救儿臣,儿臣是被陷害,被冤枉的。芊儿与儿臣是好友,儿臣为何要杀她?”随即,哭喊着说道:“父皇,您有失公允,仅凭几个奴才的口供,便定夺儿臣的罪。儿臣不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