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没想到他竟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放弃自己。
正文、第一百七十六章
秀丽遥遥看着自己的太子皇兄,那眼神之中充满着震惊,这同他们之间所说的差别很大。
秀丽的眼神之中充分地表现出这一点,她想要提醒自己的皇兄,这实在是相差甚远,她实在是不能够接受这一点,宁王的世子那算是哪根葱啊,就算她是高丽的也不该这般待她吧?!可这种事情她一个姑娘家的到底不好说出口,唯一只能祈求的就是自己的兄长在这个时候帮衬着说上一句话,可现在他那皇兄的意思是打算要她就这样认了下来不成?
疯了吧?!
“陛下——”我不愿嫁给那什么宁王世子,秀丽很想这样对着元熙帝说上一句,可她却没有王允来得速度。
王允站了起来,朝着元熙帝微微一拱手道:“如此甚好,我高丽愿同大庆结为兄弟之盟,和平共处。”
这一句话生生地堵上了秀丽想要说的话,她朝着自己的皇兄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那眼神里面满是愤恨,但这嘴上却说了一句十分讨巧也得体的话来,她压着自己的声音,那声音之中略微带了几分哽咽道:“谢陛下。”
对面那百官之中有一人默然站了起来,那人倒也生的不赖,也有几分器宇轩昂的意味,他的面色上没有多少的喜色,声音之中带了几分嘶哑,那并非是他的声音之中太过激动,而是天生之中带了几分喑哑罢了、
“谢陛下。”他哑着声道,那声音之中不带半点的欢喜,甚至连朝着秀丽哪里看上一眼都没有,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也没有什么,仿佛和她没什么关系一样。
秀丽朝着那谢翼看了一眼,现在一看到这人这般模样之后也就觉得对于这个男人她是半点的好感也没有,这样的男人身份上地位上都是同她之前所看中的人相去甚远的,压根就不是她心中所想的,可偏生就要她这般隐忍下来。
元熙帝将秀丽的神情都看在眼内,原本对于这个小公主,他还是有几分欢喜的,虽是有几分的小任性,但也不失为可爱的一种,但这心眼也大,元熙帝喜欢安分的,要不就是有能耐的,而这种心眼太大的,他还真是不能够喜欢的,更别提是要当自己的儿媳妇了。将人安排给了自己侄儿,那也是有考量过的,安排身份太差的,那自己的颜面也一并掉了个干净,但安排身份太好的,认真地想了一想之后觉得适合的也就没有几个,这般想来想去之后最合适的也就是自己这个没了王妃的侄儿最合适不过了,而这身份匹配秀丽这个公主也算门当户对。
见秀丽应承下来,王允也有几分放松,他就怕自己这个骄纵的妹妹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一些歌不合时宜的话来,可现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倒也觉得她还算明事理的。
秀丽沉默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那脸上的神情之中带了几分落寞,不言不语的,谢瑾婳当然知道这个姑娘现在心中想的是什么,但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的,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心,虽说秀丽并不是真的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心,可他们也由不得她在这儿挑三拣四的,她也是将秀丽一贯的表现都看在眼内,一开始的同谢淮安交好,后来又开始同淮隐哪儿下手,原本她还觉得这事还对这小姑娘有点不大厚道,但王允的事情一出之后,她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厚道的地方,他高丽都能算计到这种程度了,难道他们大庆还能够由着人算计不成?!
谢瑾婳原本就是个有脾性在的人,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自是同元熙帝好一顿说,她的态度强硬,而她也看的出来自己的父皇也不怎么喜欢这个颇有心计的女孩来当他的儿媳妇,所以这也可算一拍即合。
不过怎么说,谢瑾婳觉得她这个堂弟也还算不错了,只是这命生的委实不算太好,接连没了两个王妃,外头的传言也有些过了,不管这其中有没有原因,秀丽好歹也可算是指的王妃,在府上多半还是能够吃的开的,当然,这也需要她安分守己才好。
白希景看着这可算是君臣一家欢的情况,这种情况也不是头一次见到了,高丽这话这场景也不是头一次见到了,当初到长塑的时候也是这样对着他们这样说的,与其说高丽是在夹缝之中求生存倒不如说高丽两头都讨好,两头都不落空来的更实际一些,不过现在看王允的姿态,似乎远比对待长塑的时候更加亲近,看来是今日早上看到那一切的缘故这才导致了这般的心态改变了,不过认真说,大庆按照这个势头下去,那还真的有些说不准往后会演变成为什么样子呢,真叫人心中也有几分担忧,这样的势头要是能够在最初的时候就给掐灭了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白希景这般想着,看了对面坐在一旁闲适的很的柳云姝,虽说这皮相上不错,但要说是个绝色的美人,那可真算不上,却十分的耐看,越看也就越发地觉得十分的耐看,倒也十分不错,其实最重要的也不是她的长相如何,而是她的能耐,好看的女人多的去了,但有能耐的女人那就少见了,这样的女人才是能耐的。
男人对女人之间可以不爱,但却可以看上她所能带来的一切,有些女人适合用繁华锁在屋中等着人去临幸,而有些女人则适合开疆辟土才学不输男人,而很显然的,柳云姝就是这厚一种人,前一种人需要用护养而后一种则可以成为最有利的助手,白希景一直以来都能够清楚地看透这一点,结合之前的事情,他看她的眼神就和看一个金矿没什么差别。
事实上,她和金矿也的确是没什么差别了。
看到白希景朝着自己这儿看来,云姝也扫了白希景一眼,她不怎么喜欢白希景那看着自己的时候带了几分算计的眼神,这种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似的,任谁被这样的眼神看着的时候都不能舒服到哪里去的,她觉得自己在白希景的眼神之中大概不是个人的存在而是个值钱的东西。
白希景看到云姝这一眼看来,他朝着她露出一笑,那笑容之中带了几分风流的意味,他看向高座上的元熙帝,“陛下,孤也想求娶大庆的一位女子为正妃以结了秦晋,永结大庆同长塑之好,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他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笑意,目光看着元熙帝,那眼神像是在玩笑之中也有几分认真的样子,一时之间倒也真的不知道他这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又是个什么意思。
元熙帝听到白希景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子这其中必定是有点诈,而且直觉反应就是要糟糕,但还不等他开口,王恒已经开了口。
“如此这般,自是大好,不知道殿下看上的是那家的千金?定是贤良淑德的很。”
王恒刚刚就已经瞧见白希景朝着云姝哪儿看去的样子了,心中多少也有几分底,就算没猜中想着也是差不离的了,他自是乐见其成的恨不得现在就将云姝给打包了送给白希景去,从此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这才能够让他满足,在王家这一次丢了这么大的颜面下,若是有人陪着一起丢了脸面,那就是王恒最想看到的。
元熙帝原本还打算当做没这一回事,要不就装作自己没听到,但王恒这一句话出来之后他就算想要有心装聋作哑也做不到,只得是将自己的视线是看向白希景哪儿,打算见招拆招。
白希景站了起来,他看向元熙帝认真道:“孤想求娶大庆柳御史家的千金为正妃,从此之后,东宫之中只有她一人。”
白希景这话一说出口之后,几乎不少人都诧异了。
就连柳博益也忍不住朝着白希景看了一眼去,将自己手上的酒杯慢慢地放了下来,他看了一看白希景之后又看向元熙帝方向,那眼神之中大有一种陛下你若敢答应下来,老臣就算冒着罪名也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女儿远嫁去长塑的。
旁人诧异,那是因为白希景是长塑的太子,而且还是一个十分受宠的太子,依着这样的势头有很大的程度上往后就是这人成了的新的长塑王,若是正妃的话,那往后可就有机会母仪天下了,长塑可比不小小的高丽,长塑的皇后又怎是一个小小的高丽能比的。
这般想来的时候,远嫁在他们的眼中也就不算个什么了,再说了,这公主都能够远嫁,不过就是一个御史千金罢了这也可算是一件合算的事情,至于柳家是怎么想的,那就不是他们所想的事情了。
谢淮隐几乎是要拍案而起,白希景这小子完全是当他是个死人不成,当着他的面就说这种话,这是逼着他发火呢!
“柳御史,孤对你家千金十分倾慕,不知道柳御史你意下如何?”白希景看向柳博益,笃定了就算柳博益就算不同意那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拒绝的话,尤其这还是相当于两国邦交的事情,要说什么话也要掂量着。
我的意向那就是你这混小子找死!我哪里舍得自家的女儿去长塑那种地方!柳博益在心中冷哼一声,寻思着现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话来的适合一点,但细想了一下之后也没有想到什么好话,最后也只能落了一句。
“多谢殿下抬爱,只是小女如今尚未及笄,所以……”
柳博益现在也就只能用这个借口,先将这个势头给挡了回去之后再说,这往后等到白希景回到长塑之后,山高水远那就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哪里还需要在意个什么劲儿。
柳博益这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拒绝的话罢了,什么尚未及笄不过就是一个借口罢了,谁不知道他柳博益是不乐意了。
王恒看了一眼柳博益道:“柳大人这话说的可真是半点也不顾及呢,虽说柳小姐尚未及笄,但据我所知再过三个月就是柳小姐的生辰了吧?”
王恒这话说道这个份上也就是在提醒着,柳博益只是不想自己的女儿远嫁去长塑罢了,所以才拿这种话来当了借口。
“我全当以为柳大人一直高义,只是没有想到在这种需要高义的时候柳大人倒是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了,现在想来,柳大人这实在是让我失望至极啊。”
“王丞相你慎言!”柳博益勃然怒道,“王丞相你这种话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身为老臣的我不过就是觉得若是能够同长塑结了秦晋,关系修好,这不管是对长塑还是对咱们大庆那都是十分不错的事情,难道柳大人你不是这样想的么?我还当柳大人你一贯高风亮节,现在看来实在是叫我失望的很,若不是白殿下倾慕的是柳家小姐,老夫膝下尚有一女,也是愿意为了大庆而同长塑联姻的。”
柳博益几乎胡子都要被气死了,怎么也没有想到王恒这么的胡搅蛮缠,这老东西逼着自己站在大义的份上答应下来不可,什么玩意呢这是,如今站在这儿说话那叫一个不腰疼的,就算是真的看上了他的女儿,他能舍得自己的女儿嫁到那山高水远去的?只怕他才不会这样说的轻松呢。
“我晓得你家千金一直都是个有主见的人,这事儿依着老臣看,还不如听听柳小姐的意见如何?”王恒道,他看向云姝方向,脸上带着几分看似慈祥的笑,“柳小姐,依着老夫对你这两年的了解,你也委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家,就冲着你之前所做的事情,你这心中也是有几分爱国之心的,如今如此有大义的一件事情,你如何看呢?”
现在是打算把球踢到她的身上来了?
云姝慢慢悠悠地端起了自己案几上的酒盏,将是酒盏之中的那一口薄酒一饮而尽,等到放下了之后这才看向因为等不到自己反应的王恒面色上有几分不愉,她露出一笑,倒是有了几分风情之貌。
“王丞相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倒是无所谓。”云姝笑了笑,说的十分的云淡风轻。
谢淮隐一下变了脸,云姝现在这么说是个什么意思啊,她应该咬牙坚持才对,难道她就真的半点也不在意,也看不出来王恒那老东西现在一门心思就想着将她给推去长塑吗?!
若说之前谢淮隐还有几分恼怒,那现在他就整个像是泄了气似的,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了,那一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几分沮丧是。
王恒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眉宇之中可算是一喜啊,他捋了一捋胡子道:“柳小姐果真是高义……”
王恒原本还想说两句稍微好听一点的话免得让旁人觉得他刚刚对云姝太过咄咄逼人,但他还在酝酿之中的那点好听的话还没有酝酿完也没有说出口,听到对面云姝又巧笑倩兮地开了口。
“说道高义两个字,我哪里比得过王丞相你呢,您刚刚这般的慷慨激昂,说的又那样的振奋人心,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要是白殿下能够看中都是十分甘愿的,我这又怎么能够不给于王丞相你几分颜面还在那边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和态度而不顾及大庆呢,我这当然也是要高义上一把,否则就成了小人了不是?!再者,王丞相你都一把年纪了,要是再较真下去,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情来,这扫了晚宴上陛下同众位大臣的兴致还是个小事,你这身子骨自己还得先悠着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