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觉得手里的东西越来越沉,坠得她肩膀酸疼。她靠墙歇了一会儿,把左右手的东西交换了一下,便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走出几步,听到有人在走廊里叫,“林医生,有您电话!”。
夏雪身后陈文铮办公室的门被拉开,一个女声应了一声,“这就来。”
原来她就是夏雪近期听过好多次的那个林医生。她忽然有些明白大生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以及小护士们的那些神神秘秘的议论。
再回到王蕾的病房时李明华已经走了,王蕾红着双眼呆坐在床上,电视机里在播广告,她却看得很认真。
夏雪走过去,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叫了声“蕾蕾”。
王蕾缓缓地转过头看夏雪,问她,“加班了?”
“嗯,有点事过来晚了,你等久了吧?”
王蕾沉默了片刻说,“李明华来过了。我想这一次我们应该是彻底的分开了。”
夏雪看到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但就是不肯落下来。
夏雪不愿意看到王蕾这样倔强又坚强的样子,她小声说,“难受就哭吧,或者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王蕾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出来,她狠狠地擦了一下脸,骂了句脏话,“想不到老娘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算了,就当踩了狗屎!”
夏雪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王蕾也笑了。
夏雪知道她认识的女王又回来了。但是她也知道,王蕾看似坚强的外表下,一定已满是疮痍。
爱情真是可怕的东西,从它的到来到结束,最初的那朵阳春白雪也都变成了一个个面目狰狞的“贱人”和欠着自己巨额情债的骗子。
夏雪以为,爱是一种歇斯底里的情绪,而分手则是孤注一掷后的一败涂地,在这场战役中本来就没有胜负,每一方都会元气大伤。她不知道,爱后余生能有几人?
王蕾让李明华立刻从她的房子里搬走,李明华不同意。有人这么做或许是余情未了,但夏雪猜测李明华应该是还不甘心。她有时候特别想不明白这个人的眼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恶意的东西——他揣测别人看不起他,不认可他的才华,也以为别人试图勾引他,然后再彻底的毁掉他。
说实话夏雪特别害怕见到这样的李明华,但有时却不得不面对。
李明华第二次来医院的时候,夏雪正巧也在病房里。
“你让她出去!”李明华斜眼瞥了夏雪一眼命令着王蕾。
王蕾冷冷地问,“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我说你让这女人出去你听不见吗?”李明华眼中似要喷火,向病床逼近了一步。
夏雪忙挡在王蕾前面,“这可是医院啊,你别太过分。”
李明华冷笑道,“我说您哪位啊?是她爹还是她妈啊,我俩的事你管得着吗?滚远点行吗?”
王蕾被他这话气得几乎从病床上跳起来,“你凭什么在我这撒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曾经那么亲近的人何必要闹成这样?好聚好散不行吗?”
“你也知道我们是曾经亲近的人啊?人家夫妻离婚还得双方都同意呢,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类人就是眼前这种神经病。他的道德标准总是与常人不同,他就算讲理也只讲他的理。
夏雪和王蕾面对这样的李明华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病房的门猛然被推开了,门把手撞在墙壁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
陈文铮施施然走进病房,他似笑非笑瞥了眼李明华,“什么情况?”
“你哪位?”李明华挑衅问。
陈文铮冷眼看,“你说呢?”
李明华上下打量了一眼陈文铮,见他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以为他只是王蕾的主治医生,“我们家务事,你们医院管不着!”
陈文铮突然笑了,“我管不管得着还真不是你说了算。”
李明华见陈文铮态度强势,缓了缓口气解释说,“我是来探病的。”
“探什么病?病人让你探望吗?”陈文铮看向王蕾和夏雪。
两人齐齐摇了摇头。
李明华见状又对陈文铮怒道,“警告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
陈文铮沉下脸来,“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等人把你请出去?”
李明华愣了一下,阴阴一笑,“你少废话,不想惹事就靠边站。对了,你们医生如果跟病人家属动起手来,恐怕后面不好收拾吧?”
这话说的滑稽,陈文铮不由得轻蔑一笑,“好不好收拾我不知道,但我一向不会让别人在我这讨了便宜,尤其是你这种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这样跟我说话!”李明华最受不了别人用这样轻蔑的口吻跟他说话。
“不知道,可你身上这人渣味够浓的。”
李明华气得脸色发白,上前一步便摆出要动手的架势。陈文铮面上风轻云淡,可手上的骨节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夏雪有点着急,他那种见了一点点血都要叫救护车的人怎么能跟人打架呢!
还好这时候,夏雪看到门外大生正带着几个年轻医生正在巡房,她连忙说,“保安总算来了!”
李明华看着朝他们这里过来的人又看看面前气势逼人的陈文铮,恶狠狠地留了句话,“你等着,你们给我等着!”
他没勇气跟医院的人正面遭遇,出了病房直接拐到楼梯间,迅速离开了。
大生也看到了陈文铮,笑着走过来,“这不是陈医生吗?听说你最近没少来我这里串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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