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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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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无意间又路过红树林海边。

    夜晚。堤岸。微咸的海风。海对面的灯火通明的摩天高楼。此岸通往彼岸的桥上,昏黄的路灯。彼岸隐约的山影。稀疏的星星和夜空上经过的飞机一闪一闪的灯。

    一切都与之前没有太多不同。

    不同的,只是时间,人,和心情。

    对,今夜也没有酒。

    那夜。苦涩的液体从嘴巴灌入体内,然后变成咸咸的液体汩汩流出。偶尔的放纵,只是因为压抑太久,心太痛。

    把你的名字写在纸上,和那些过去,一起装入瓶内,然后盖上瓶盖。再用最大的力气甩出去。那个装满过去的用酒瓶做成的漂流瓶,以抛物线型的优美姿势,向大海投奔而去。就这样吧。让它载着它们,一起漂向那不可知的方向吧。

    或许是爱的不够深。或者恨得不够切。就这样,最后一次,终于。决绝。在那个冬日的夜晚。

    适时的放手。以爱,或者不爱的名义,成全宿命。

    大声哭着。骂着。却不喊出你的名字。

    朋友说,好好的,怎么骂人呢。他不知道,挨骂的人不是他。他也不明白,叫他一起来看海,喝了一点酒,为什么会又哭又骂。他不明白的。很多。

    再相见。你不知是否还是昨日的你,而我已改变了太多。两相对,默无言。

    宿命已注定,那么,再多的解释又有何用。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

    彼:欲言又止。此:低头不语。

    让我说吧。可以吗?

    不要说了。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

    漂流瓶飞出的那一刻,已经给你找了最好的位置。

    就这样吧。和记忆一起珍藏。那是属于我们的过去。

    而未来。或者注定是属于和另一个人的。

    而今夜。习习的海风吹动着发,轻抚着脸颊。如此的清醒。第一个想到的已经不是你——他说,有时间我们去红树林海边看书。虽然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听到心里模仿着他的声音传出来的这句话,一些温暖。仍然感动。

    提醒我这个地方跟你有关的,是平静而无边的海面。还有那不知是沉是浮,飘向何方的瓶子。

    我们停止不了时间的脚步,所以再也回不到过去。于是。过去变成了历史。

    你,变成了历史里的影子。

    今夜,凉风习习。它告诉我这是夏天的夜晚,而并非那个冬夜的续曲。

    时间让人改变许多。我亦然。

    昨天已成了历史。而明天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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