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沈总服务。
“沈总不喜欢下属穿太过鲜艳的颜色。”岑彦忍不住想起自己上周才黄了的相亲对象,那位小姐挖苦他:“岑先生请问您是在殡仪馆工作吗?对不起,岑先生,我才26岁,还没有想永垂不朽的打算。”天晓得他颠来倒去就是黑灰藏青三种颜色的西服还不是拜沈总所赐。
“向沈总汇报情况时言辞一定要简练而准确,不允许出现不必要的形容词、副词,更不可以使用诸如‘啦’‘啊’‘呀’等感叹词。当然你有什么事情一般是先向我报告,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防止一些特别情况,免得你怎么被开了都不知道。”“沈总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上个月通过沈总的二叔和晟时搭上关系的一家企业老总,就因为谈合约时对方迟到了两分钟,沈总便拒绝和对方合作,理由是一个连自我时间都无法管理的人不足以成大事。”说到这里岑彦顿了一下,忍不住脑补沈总该不会连巫山*是一泄而下的时间都能自我控制吧?
薛心璐吐了吐舌头,“师兄,沈总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中那么英俊?我听说沈总开会,所有的报表数据他只要扫一眼就能过目不忘,而且他的大脑就像超级计算机一样,无论多复杂的运算,他几秒钟就可以把最终结果报出来……”
未等她说完,岑彦便严肃道,“最要紧的一点,沈总最不喜欢有人八卦,尤其是以他为主角。晟时的每一位员工嘴上都是这样的。“岑彦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薛心璐这才自觉噤声。
“另外,沈总还有几个小习惯,比如沈总喝咖啡必须放四块方糖……”
薛心璐正在心里感叹原来现实生活里果然不是每个总裁都像小言里写的那样爱喝猫屎咖啡或者不加糖的黑咖啡,却忽然发现身侧的学长早已经如同一张绷紧的弓弦,快步朝磨砂玻璃门走去。
依稀有一个修长的人影正在靠近磨砂门,薛心璐心脏控制不住地一阵狂跳。她终于要见到沈总的本尊了吗?
“沈总。”岑彦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门边。
惊鸿一瞥里,薛心璐只看见沈陆嘉长着一张极为英挺的面孔。似乎觉察到了她的眼光,沈陆嘉锐利的目光扫过新来的秘书,便冷淡地交代助理道,“核对一下今天的行程。”
“好的。”
薛心璐早在沈陆嘉犀利的目光看向她时便低眉顺目地站到了岑彦的身后,从她的视线里只能看见一双被普鲁士蓝的西裤包裹的长腿。
作者有话要说:此货懒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所以不逼自己一把肯定每天晚上都瞎玩掉了。。。
弱弱地申明一下:无存稿。。。
记得收藏撒花啊。。。不然,我就。。。不给肉吃,╭(╯^╰)╮
遁。。。
☆、3夜森林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沈陆嘉蹙眉看着“瞑色”油漆斑驳的招牌。
“你看看这名字多有文化内涵,瞑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骆缜川嬉皮笑脸地钩住好友的肩膀,“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沈陆嘉忍不住纠正道,“乐乐在这里念yul,不是ll。前一个乐(yu)是动词,指欣赏音乐,后一个乐(l)才是快乐的意思。”
骆缜川却是一脸不耐烦的神气,“我是香蕉人,你不能拿这些多音字来要求我。”一面说一面把沈陆嘉半拖半拉进了瞑色。
虽然这家夜店外观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内里倒并不像沈陆嘉想象的那般污浊不堪。装潢反倒别有格调。
“骆二少。”苏浙穿着杏子红的衬衫,含笑朝二人款款走来。
“苏老板。”骆缜川眼见着苏浙一双水波潋滟的眼睛直往好友身上飘,好笑地提点道,“苏老板,我朋友不是你那条道上的。”
苏浙一笑,“骆二少想多了。苏浙只是见您这位朋友气质高华,有如珠玉在侧,自惭形秽罢了。”
听到这里,沈陆嘉已经知道眼前这个苏老板大概是个分桃断袖的。他个性狷介,不喜这些边缘人士,因此只微微颔首致意。
苏浙抬手看表,伍媚快要到了,便主动结束了寒暄,“骆二少喜欢的那个包间我给您留着了,二位随意,我先失陪一下。”
沈骆二人往楼上走时,骆缜川朝苏浙的背影一努嘴说道,“别看他是个玻璃,背后的水倒真不浅。”
沈陆嘉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地低头往包房里走。幸好骆缜川知道他素来是个心思重的,也不以为意,说了几句便打响指吩咐侍者拿酒去了。
“唉呀,真舒服。”刚进包厢,骆缜川就把自己摊平躺在沙发上,惬意地直哼哼。
沈陆嘉看着好友的模样,蹙眉道,“我承认这里的装潢档次是不低,可是骆二你这副样子是不是太夸张了?”
骆缜川立刻嚷起来,“还不是我哥,我对酒店管理一点兴趣都没有,他非逼着我当什么执行董事,每天让我和那一群老东西积唧唧歪歪打嘴仗,他自己倒好,追着女人回美国了,你说我容易吗?我容易吗?”正说到义愤填膺,从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
骆缜川立刻从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好戏上场了,陆嘉,这儿跳舞的那个妞儿简直就是条美女蛇,那身段软的跟没长骨头似的。”
“我在这儿坐会儿,你自己去看吧。”沈陆嘉依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走吧,知道你今天下午被你家沈老太爷骂了个狗血淋头,心情不好。这人生啊,就得自己学着找乐子,不然岂不是得闷死。”骆缜川心性里总是带着一股憨直之气,所以沈陆嘉总是拒绝不了他。当下,只得和他一齐往看台走去。
不得不承认二楼的看台设计得极好,从上面将整个一楼舞台俯瞰无余。空阔的舞台上此时只静静地站着一个女子。乌发,雪肤,红裙,她头颈低垂,仿佛将来自楼上楼下所有雄性的目光隔绝在外。
骆缜川眯眼,“怎么好像换人了?”
有吉他的伴奏响起。苏浙不知何时换了一身黑色的衬衣,右手拨着弦从帷幕后一步步走向光的所在。
骆缜川还没来得及感叹苏浙今日居然亲自出场,却见那女子忽然动了起来。她如雪的玉臂轻轻一抖,手里的响板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一个回旋,殷红的裙摆抖成一朵骄傲的大花。
苏浙手里的吉他声愈发激扬。伴着音乐,女子用她的修眉妙目;用她纤细的手指,柔韧的腰肢;用她优雅的脚踝;用巨大的裙裾,灵动的舞步,繁响的踢踏,轻云般的漫移,旋风般的疾转瞬间攫取了无数迷恋和倾慕的眼光。
苏浙却敏锐地注意到了伍媚左脚的虚弱。弗拉明戈要求舞者在舞蹈时用脚跟和脚掌踏击地面,从而和响板的节奏相呼应,伍媚的左脚的叩击声比右脚低了一个音高。
沈陆嘉默默地看着跳舞的女子,她素着一张脸,只是用口红极为精致地勾勒出了两片唇。她的眼珠子非常黑,清澈到几乎寒冷的地步,像雪夜里的北极星。沈陆嘉不由想起他在英国威斯敏斯特教堂里看见的天使画像,昏暗的教堂里点着白烛,颤抖的烛光里,那天使的眼睛里并没有我们想当然的仁慈和温柔,而是没有人味的冷。这样的眼睛和他印象里的那双眼睛太过相象,这个红衣女子,像一簇跳跃的火焰,灼痛了他的神经。于是他转身往包厢走去。
骆缜川望着好友折回的背影,摇了摇头,又专心致志地看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