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茶倒了,这位客人不需要。”
佣人瞄一眼这个再看一眼那个,回了句“是”,拿着热茶走了。
邵揽余也要走,却被人扯住了手腕。
腕上传来一股浸入皮肤的冰冷湿滑,险些冻得他一哆嗦,转过头,便见费慎把毛巾也还了回来。
“我不用,你回房间休息吧,外面冷,别忘记开暖气。”
讲完他就松了手,好像真的只是打算叮嘱这么一句,没有别的意思。
然而那股异常的冰冷感却如附骨之疽,留在邵揽余手腕上下不去了,一直顺着皮肤浸入血脉骨肉,再缓缓渗进心脏。
明知对方八成是故意的,那个瞬间,邵揽余却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随即又为自己轻易的心软感到恼火,多年修身养性功亏一篑,他单手揪住费慎衣领,不容拒绝往前拽了一把。
费慎双脚离开门垫,踩在了屋内干净的地板上,继而听见邵揽余说:“现在弄脏了,进不进随你。”
手里多了块柔软的毛巾,邵揽余丢开他转身就走,脚步没有半分停留。
费慎望着对方生气的背影,刚才认错一般的表情逐渐消失,转而被隐在眼底的笑意替代。
他掂了掂手里的毛巾,不疾不徐朝自己的房间而去。
迅速洗了个热水澡,冷重的湿气去除,费慎浑身舒坦了不少。
擦着半干的头发出去,倒是未曾料想,邵揽余会主动上门来找自己。
对方带了两个佣人,在房间放了杯驱寒的姜茶和一些夜宵,见他洗完澡出来,便说道:“记得把姜茶喝了,否则若是冻感冒了回去,你二叔还以为我虐待你。”
几份小吃搁下,邵揽余将佣人使唤出去,自己仍留在房间里没走。
费将擦了头发的毛巾挂在脖子上,拎起姜茶一口饮尽,把空杯示意给对方看。
“好了,你可以交差了。”
邵揽余莞尔,脸上却没有笑意,道明了自己来这趟的真正用意。
“你和秦一舟在外面说了什么?”
费慎站没站相,坐也不坐好,一条腿半倚坐在床头柜上,不答反问:“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你和他待在书房那么久,他一出来就动手,你俩聊了些什么?”
先前在屋外,邵揽余撑着伞走过来,费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然后快速将环诺噻酮收了起来,并且选择不还手。
节点卡得刚刚好,对方自然不清楚他俩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去问秦一舟。
光是凭撞见的那一幕,费慎就能理直气壮地与之讨价还价。
看见费慎脸上不太妙的表情,邵揽余道:“你以为我会和他说什么,说你犯病的那些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