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成一团咸菜,脸颊两坨不正常的潮红,睡觉张着嘴巴呼吸,口水淌出了嘴角,看上去极其的邋遢。
蛇牙守在他身边,一脸烦躁加不忍直视。
看见费慎来了,他踢踢沙发边那些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咬牙道:“几十瓶了,怎么不他妈喝死他!”
费慎伸出棍子,用另一头挑起斑鬣睡出红印子的侧脸。
“都快酒精中毒了,还待在这干什么,怎么不送医院?”
“我倒是想送啊,这王八蛋赌钱喝酒玩失踪就算了,还他妈欠人家赌场的钱,一百多万啊,谁当冤大头替他还?”
费慎不着痕迹拧眉,按理说凭斑鬣以前赚的那些佣金,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不至于连一百多万都还不上。
除非是短短几天内全输光了,又或者拿去干了什么其他事。
棍子敲了敲斑鬣侧脸,兴许是铁棍温度太低,神志不清的斑鬣眼皮颤了颤,而后缓缓睁开了双目。
见他醒了,蛇牙冷笑一声,刚想训人来着。
谁知斑鬣仿佛突然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身体疯狂抖动起来。
一会儿嘴唇发颤表现得很冷,一会儿扯开衣领又表现得很热,他胡乱把自己仅剩的那件单衣脱掉,不停地用双掌搓动双臂。
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十分急促,嘴唇连带着面颊一起,发出不正常的颤抖频率。
斑鬣嘴里重复喊着“给我、给我”,连滚带爬趴到地上,抓起那些酒瓶子往嘴里倒,只是瓶子里的酒早喝光了,他一滴也没倒出来。
斑鬣大叫一声,十分痛苦地抓住自己头发,蜷缩着身体在地上打滚。
费慎和蛇牙齐齐后退几步,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在彼此的目光里看见了凝重的眼神。
赌场老板从休息室走出来,摘下嘴里半截烟头,眯着眼说:“怎么着啊,商量好了没有,想把人带走就还钱,没钱我就砍了他手脚,芯片挖出来好歹还能回点本。这样吧,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把赌债还了就行,那五十瓶酒就当赠品送你们了。”
盯着地上痛苦蠕动的斑鬣,费慎问:“他怎么回事?”
光是喝醉酒,绝不可能是现在这个表现,更像是沾了什么成瘾的东西了。
老板不屑道:“吸.毒呗,这衰鬼样还能是什么,吸.毒把钱花光了就跑来赌,结果又欠一屁股烂债,我看你们还是直接走人得了,这种垃圾死了也不可惜,花那冤枉钱去救一个瘾君子,没必要。”
闻言,费慎倏地沉下了脸。
黄赌毒三样,其中最严重最无可救药的就是毒了。
单论起花费,赌债或许还能借借补补勉强还上,可一旦沾染了毒.瘾,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无底洞,这辈子基本上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