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邵揽余脱掉自己的衣衫,坐进浴缸里泡澡。
他四肢伸展,闭上眼完全放松,柔和的脸庞轮廓映照在暖色浴灯下,少了平日那份正经,多了些许迷离的轻佻。
温水缓解肌肉的紧张,减轻了身上的疲累,邵揽余睁开眼,伸手去拿旁边置物架上备好的酒水饮料。
饮品盛在一只高脚杯中,邵揽余的手刚触碰到杯底玻璃,倏地一顿。
热气氤氲,悄无声息溢满整间浴室,附着在了每件物品上。
平日为了干净卫生,凡是与吃喝相关的东西,佣人们都会戴上手套,不直接触碰食物。
而此时此刻,高脚杯在热水雾气的包裹下,凭空多出了半枚指纹。
邵揽余眼底一暗,左手移动到旁边干净的浴巾上,站了起来。
十几秒后,浴室熄了灯。
邵揽余迅速穿好衣服裤子,背靠墙边,先将浴室门开了。
过了片刻,外面卧室果然响起一阵细微动静,他仍旧按兵不动。
再然后是脚步声渐渐靠近,正当邵揽余准备出手,卧室大灯蓦地亮起,他身形一愣,紧接着一句男人的声音传出——
“还舍不得出来,总不会忘记拿衣服了吧?”
话一出口,邵揽余悬紧的心脏陡地松了几分,手心银色刀尖隐去,几秒过后,他面容波澜不惊走出浴室。
“你还真喜欢不请自来,这些年光学会怎么撬别人家门了?”
望着斜靠在墙边的费慎,邵揽余语气冷淡。
“别人家门,谁家?你家吗?”费慎将卧室门反锁,跟在自己地盘上似的,大摇大摆走向窗旁座椅,“可是七八年了,怎么我来这的次数都比你多?”
费慎的口吻肆无忌惮,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问题。
面前的小餐桌放着邵揽余的夜宵,他不请自拿,舀起一勺粥喝了口,随即又将勺子放了回去。
“你这里的东西,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难吃。”
“没人逼你吃。”邵揽余到他对面坐下,将对方喝过一口的粥碗拿开,“一碗鲍鱼粥五百,走的时候记得付。”
费慎身体向后一靠,右腿随意伸出去,离对面人只有几厘米远。
他表情好整以暇,将邵揽余整个人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邵揽余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大约有些匆忙,衬衣最上边两粒扣子没系,衣领处的皱褶略显凌乱。
发尾沾了水没擦干净,凝成一滴滴水珠向下掉落,打湿了白衬衫。
肩膀与锁骨在透明衣料下若隐若现,破坏了对方矜贵的气质,反复惹人遐想。
或许因为刚洗完澡,邵揽余偏白的皮肤被暖色灯光一照,显得格外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