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她对娘亲的了解,娘亲肯定没怎么给父亲说过白玉蛛的习性,这么一想,她更气壮理直。
小金乌才不信。
这不孝女,嘴里没半点实话。
“你要么,挂在树壁上,要么,在附近筑个巢,你选一个。”
小白玉蛛复眼闪烁下,气哼哼地开口,“你敢这么做,我就跟娘说,你嫌弃我,你嫌弃我,就代表着你不爱娘。”
“素晖师父说了,爹爹没有经历过十月怀胎,对儿女的爱,都是从对母亲的爱开始的。”
“你不爱我,就是不爱娘亲,你不爱娘亲,你还睡在娘亲身边,渣,渣,渣鸟!”
许机心无奈扶额,素晖师姐,到底教了她些什么?
听听这些话,是现在的她,该听的吗?
结果她不仅听了,还活学活用,拿来怼她小父亲。
小金乌又陷入小白玉蛛的逻辑中,不禁沉思。
良久,他承认小白玉蛛说的是对的,不情不愿地开口,“行吧,允许你在悦悦身边睡。”
小白玉蛛得意的翘嘴。
坏了脑壳的小父亲,真好忽悠。
“不过,你不能睡太久,顶多一年。”小金乌还给设了个期限。
小白玉蛛哼哼没应。
到时候睡多久,才不归他管。
两人就这些事说明白了,小金乌想回许机心身边腻着,他扭头,见许机心‘一本正经’、‘专心致志’捋丝,对小白玉蛛道,“你娘在修炼,咱们别打扰她,动作轻点。”
小白玉蛛点头,“还用你说?我知道的。”
娘可没爹这么好说话,惹到娘了,娘会将她丢出去。
小金乌收回结界,两条腿迈步如风火轮,眨眼间就从洞边缘来到巢边,小白玉蛛在小金乌迈腿瞬间,就眼疾手快地吐丝,意图黏在小金乌身上。
不过,因为小金乌动作太快,蛛丝只黏到个虚影,瞥见空中飘忽晃动的九根尾羽,小白玉蛛忙往空中一跃,蛛丝落到尾羽上,之后如放风筝般被带到巢边。
小金乌挺直时,她因为惯性前冲,又一头扎向下边。
“娘,娘。”小白玉蛛连忙向许机心求助。
许机心瞅了一眼,没有出手,只道:“吐丝,缓冲。”
小白玉蛛咬牙,往下边狂吐蛛丝,借着蛛丝撞击扶桑叶的反冲力道,缓冲了下坠速度。
最后,她一头扎进自己吐的丝了。
这些丝,都是蛋白质,没有多少其他功用,被随便一碾压,就团成细小的微尘,又被扶桑叶上的热意,熏成齑粉。
小白玉蛛趴在地上,缓了缓头昏眼花,仰头望着许机心,哀哀叫道:“娘。”
许机心失笑。
和她爹,真是一个德行,惯会装可怜。
她摸摸她的身子,夸道:“做得不错。”
小白玉蛛心满意足,顺势跳到许机心手臂上,顺着手臂爬向肩膀。
小金乌瞧着这一幕,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
他假装冲得太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仰头,冲着许机心也哀哀地喊,“悦悦。”
趴在许机心肩头的小白玉蛛无语。
她爹现在好傻啊,连做戏都做不好。
摔倒哪有延迟的?
许机心手伸到巢外,掌心朝下。
小金乌欢欢喜喜地起身,将脑袋放到许机心掌心。
许机心摸了摸,一双眼满是同情与爱怜。
关爱傻子,人人有责。
先对这样的他,好点吧。
小金乌虽然感觉许机心的眼神怪怪的,但许机心的亲近,让他欢喜,立马忘了这怪怪的眼神,欢欢喜喜的沉浸在此刻的幸福中。
悦悦摸他的头,好温柔哦。
许机心收回手,他跟着跳进去,靠在许机心肩膀上,大鸟依人。
当晚,一家三口是一起睡的,许机心睡中间,大鸟睡左边,小蛛蛛睡右边,无论是小蛛蛛还是小金乌,都趴在她肩头,像两个小火炉。
也就是白玉蛛本性喜欢温暖,两个小火炉不仅不嫌弃,还会觉得舒服,不然高低得将一蛛一鸟,都踢飞出去。
次日一大早,小金乌睁开双眼,清亮亮的金色眼睛,在黑夜中十分显眼。
他偏头,瞧见许机心,心头先涌起的,是满心欢喜与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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