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金银铜,别人只道其中风光,却不知铜为稀罕物,他曾经见过一铜,可惜那人不知所去了。
如今在她的身上发现了这么一样不起眼的铜钱串子,他只有震惊。
恍如隔世,忽然觉得从未认识过这个女人。
那些疯疯癫癫的日子,娇美好养的玉树,这才觉着是真的不在了。
炮火连天,火箭又至。
台下兵将因时日甚少缺乏锻炼,也是乱成一团。
元烨脸都黑了,顾子妗冷眼看着,这脸打得痛快,一不小心就泄漏了笑意。
火光四溅。
又有树林着火了,开始救火。
先是保护皇帝安全撤离了,这又疏散人群。
元烨一直未动,不时有人上来汇报情况,眼看着太子凤时也和沈君煜下台离开了,子妗也站起了身来。
老孙跑前跑后,又跑上台来:“殿下也走吧,别的已经都送出去了。”
他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顾子妗强忍住笑意:“孙叔叔不用着急,那火怎么也着不到这里来。”
元烨脸色不能再臭:“你早知道会这样?”
顾子衿斜眼:“我很清楚我提醒过你了,这新制的火箭力道与原来的完全不一样,就是男人也应该练习练习。”
他抿着唇,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来:“一群废物。”
她乐不可支:“如果是普通弓箭,那还用得着本姑娘日思夜想么!”
这无疑加重了他的怒火,元烨目光如刃,直射在她的脸上,可她有恃无恐完全不在意。
顾子妗是真的愉悦到了,齐王自负,又处处瞧不起女人,眼看着他吃瘪的感觉不能再好,未免别将他气得翻脸,赶紧先一步开溜了。
元烨的侍卫将她送出山,捧雪就站在车下等着她,翘首以盼的模样更像个小媳妇儿。
子妗见她一脸的喜色,扬着笑意上车:“等急了吧?咱们回去吧。”
她一手扳在车厢上面,可人刚一上车,车帘后面飞快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也只来得及低叫一声,整个人一个趔趄就被拖了进去。
刚好就撞入了一个人的怀里,他身上的味道是那般的熟悉,顾子妗眼一花,已然被人按在了车壁上面,沈君煜独有的皂角味道以下侵袭了她的感知。
他几乎是粗鲁地按着她,她一开口,就被他堵住了口舌。
得说她不是一个好的老师,也不是一个好的学生,因为他从前也没学会如何真正的亲吻,更别提温柔对待了,只是吮-着她的唇,执意将他的气息都加诸在她的身上。
顾子妗气息难平,他来势汹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早前她和元烨窃窃私语的模样和那些市井传言一下子就全都涌上了脑海,不能自己。
或者先还有泄愤的怒气,可她唇中芬芳实在诱人,那种香甜滋味就像有着无数的手,抓着他胸膛当中的心房,无处可逃。后来竟也柔和了下来,可神智刚一迷离,身下人儿一把推开了他。
沈君煜完全不在状态,可眼前娇俏佳人双眸闪亮,却是当头就是一巴掌,抽得他脑袋嗡地一声,顺着力道就偏过了脸去。
疼痛让他一下就清醒过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可更让他窒息的是她的怒目以示,脑海中完全就是她对着元烨的轻笑,胸腔当中不知有什么东西仿佛就要爆裂开来。他双手抵在车壁上,将她困在这一狭小空间里。
“你说~”沈君煜扬起了声调:“你说如果我现在就在这车上要了你,齐王殿下会把我怎么样?”
“哼……”顾子妗嗤笑出声,两手就抵在他的胸膛上面:“我不知道他会把你怎么样,我就知道你要是敢在这里胡来,我迟早给你侯府夷为平地。”
他双眸漆黑,深得不见底:“你若是记起来了,应该不会忘记,是你自己凭空出现,那时你上了我的马车可是感恩戴德,如今刚下了我的床,就翻脸不认人,也未免太薄情了吧。”
说得好像两个人真有一腿似得。
顾子妗咬牙瞪着他:“家园已毁,父母双亡,上百口人命烟消云散,倘若不是遇着你,也不一定是个什么样子,三公子觉着我还有感恩的心么。”
二人对峙,四目相对,他目中复杂的眸色一闪而过。
沈君煜垂眸,可这刚一缓神,她一手挥来作势要打,立刻被他伸手捉住。
她不断扭动:“你最好马上离开,不然齐王殿下过来时候对谁都不好。”
他甩开对她的钳制,扫了她腰间的铜钱一眼,却是已然转身:“我也提醒你一句,即使你现在在外,那也是我侯府的人,也是我沈君煜的人,较起真来,还有凭证。”
她脑中嗡嗡作响,果然,他状似不经意地瞥过她的脚踝,扔下一句太子妃请她去太子府就利落下车了。
马车缓缓驶离,顾子妗脱鞋扯开袜子,脚踝处果然有一小小印记。
是侯府所有。
仔细一看,竟是他小小血玉模样烙印,虽小却能看清是个煜字……
从山下回来,顾子妗也顾不得回府,直接奔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