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寰看了看她双手拎着的矿泉水,说道:“你先喝水,我来放鱼饵。”
“好的。”赵茗语拧开一瓶,仰起脖子喝了几口后盖上盖子,然后拧开另一瓶,送到秦寰嘴边:“stone,你也喝几口!”
秦寰张开嘴巴正待要喝,黑暗中忽然传来几声男子的咳嗽声,随即从不远处的树荫下走出两个人来。
赵茗语浑身一震,险些叫出声来,手里的瓶子掉落在地上,洒得满地都是水。秦寰已经看清来人,立刻安慰道:“没事的,别怕,他们不是坏人!”
赵茗语的胆子原本不算大,也不算小,可是自从遇到飞车党,险些被劫财劫色,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草木皆兵,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条件反射似的产生恐惧和紧张的情绪,她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两名男子手里皆拿着钓具,见到这种情况,都有些不好意思,体型稍胖的那位咳嗽了一声说道:“抱歉,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钓,我们回去了。”
体型较瘦的人看了看水箱里的鱼,再看了看俏生生站在河岸边的赵茗语,起了调侃的心思,凑到秦寰耳边,低声说道:“stone,那条鱼太小,不是你的菜,你再接再厉,钓条美人鱼上来,具体标准参照你身边那一位。”
秦寰低声回了句:“别胡说八道,我们刚认识没多久。”
那人冲赵茗语笑了笑,然后揽住秦寰的肩,往下风口走出十来步后顿住脚步,捏着噪子,学赵茗语说话:“stone,你好棒!”说完嘴角噙笑,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他:“你知道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称好棒,通常是在什么场合吗?”
秦寰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脸颊顿时发烫起来,啐道:“不知道,快给我滚!”
男子眨了眨眼睛,握紧拳头做了个加油搞定的姿势,然后笑着和那名胖子一起走了。
秦寰站在风口处吹了会风,等脸上不再发烫才走向赵茗语:“刚才那两人是我的钓友,经常到这里来钓鱼,往常他们钓到八点就回去了,今天大约兴致好,钓到了现在。”
赵茗语还在为自己的失态懊恼,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喔”了一声。秦寰捡起鱼竿,用力一甩,将钩子抛了出去,然后往赵茗语手里一塞:“要学会钓鱼,首先要学会看,看这片水域有鱼无鱼,如果有,都是些什么鱼,是大鱼还是小鱼,以此确定饵料及垂钓方法;其次看鱼漂,看它是上浮、下挫,还是横移,换句通俗易懂的话,是轻微晃动还是向水里拉,如果是前者,不用理睬,如果是后者,你就收线……千说不如一做,你试过一次就知道了,其实并不难。”
赵茗语暗想,反正自己在秦寰面前出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多一次也无伤大雅,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赵茗语钓鱼,愿者上钩!”后,伸手握住了鱼竿。
秦寰在水里洗了洗手,神色自若地捡起她刚才喝过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喝了个干净。
大约是碎碎念发挥了效用,还真的被她钓到了一条七八两重的鲫鱼,可把小女人给高兴坏了,差点找不到北:“天哪,这条鱼究竟是有多蠢,不知道里面有钩子吗?stone,别跟我说什么放生不放生的话,我今天就算被毒死,也要吃它的肉喝它的汤!”
好情绪会感染人,坏情绪会污染人,秦寰终于明白沈智轩为何会在阅尽繁花过后独独钟情于赵茗语,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迅速收拾好钓具,带着她去了朋友家。
☆、第24章第二场考验
赵茗语在路上已经做好了下厨的打算,哪里知道秦寰将她推了出去,自己洗手作羹汤,于是她便像个少奶奶似的捧着杯茶,将每个房间都巡视了一遍,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吃饭。
大约四十分钟后,秦寰走出厨房:“天下第一鲜出锅了,速度过来,晚一会被我吃完了,你连汤都没得喝!”
赵茗语立刻扔下摇控器,毫无淑女形象地奔到餐厅。
饭菜皆已摆上餐桌,两条鱼两种吃法,大的一条切片,做成酸菜鱼,小的一条白煮,汤呈乳白色。赵茗语食指大动,吃得心满意足,一边吃,一边赞:“真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鱼,stone,你真棒!”
秦寰正在喝鱼汤,险些给呛住,他放下碗,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吃得不亦悦乎的赵茗语,心想她要是知道那位损友对自己说了什么,只怕会当场翻脸。
这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原本只是一句很寻常的客套赞美,他本来也没啥想法,可是被损友揽住肩膀那么一反问,不想歪的绝壁是外星人——因为这厮听不懂地球人说的话!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哪!秦寰抽了一张餐巾纸,借着擦嘴的动作掩饰自己的脸红心跳。
吃完这顿迟到的晚餐,秦寰开车将赵茗语送回酒店,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秦寰明天还要上班,赵茗语决定明天搬去他朋友家里,反正她的行李也没有多少,到时叫辆的士就行了。
秦寰把钥匙递给她,车子开到半路,他越想越不安,便将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认识的那位sam先生,可是拨了几遍,听到的都是冰冷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秦寰没办法,只得打电话给邹玮,让他明天想办法联系一下sam先生的助理,问问sam先生究竟在不在国内?邹玮“喔”了一声后,问道:“boss,你和赵小姐见过面了?”
秦寰淡淡地回答:“邹先生用心良苦,你的功劳我会铭记在心的。”
邹玮原本已经洗漱好躺床上准备睡觉了,听见老板这么夸赞他,顿时睡意全消:“今日事今日毕,我现在就打电话给sam先生的助理,他要是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我立刻开车冲他家里去。”
秦寰嗯了一声,赞道:“邹先生的敬业精神值得赞赏,如果公司每个员工都像你一样敬业,我也不用累得像狗一样了!”
邹玮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多谢boss表扬,我会好好努力的,那个……要是没有其他指示,我挂电话了。”
“等一下,我记得你有个同学是心理医生,好象还小有名气,你跟她有联络吗?”
“有的。”
“我有件事情想麻烦她帮忙,但我不方便出面,你帮我约她出来,到时我从你们身边经过,你就当作偶遇叫住我。”秦寰是觉得赵茗语的状态有点问题,想帮她找个心理医生开解一下,又怕正儿八经去医院,赵茗语心里有抵触,想来想去,就想到了邹玮的同学,还想到了这个办法。
邹玮哪里猜得到秦寰的良苦用心,顿时就想歪了,以为传言成真,boss的性取向真的出现了问题,且已经严重到需要看心理医生的程度,顿时嘴巴发苦,声音发颤:“好的,我马上打电话约她。boss,你放心,我绝对会保守秘密,打死都不说出去!”
传言很可怕,东山死掉一只羊,传到西山变成死掉一个娘,赵茗语遇到飞车党险些被劫色,若是不小心传出去绝对会变得面目全非,秦寰虽觉得邹玮说话的腔调有些奇怪,却并没有往心里去,还补充了一句更容易引起误会的话:“要是传扬出去,我没法见人了,你切记一定要守口如瓶!”
如果说邹玮原本只是有八分怀疑,这下变成了十分,顿觉黑云压顶,暴雨倾袭,世界末日提前来临。假玻璃变成真玻璃了,那他这个假基友会不会变成真基友?万一boss真看上他,他是从了呢还是打死不从?如果不从,秦寰是boss,怎么反抗?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啊?邹玮忧伤得整晚都没睡好,秦寰却放下了一桩心事,只待明天赵茗语搬到他朋友家里,就万事大吉了。至于那位神秘的sam先生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一位富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赵茗语的节操,她如果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不会毅然决然与沈智轩分手。
顺便提一下,早在五年前他就给自己买了一套房子,恰好与他朋友门对门,他的是1101,他朋友的是1102。
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的,成功的案例不要太多!
夜色渐深,城市渐静,有人进入了梦乡,有人还在彻夜狂欢,赵茗语坐在阳台上,看着满街的红男绿女来来去去的穿梭,一种孤独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她决定明天一早就搬家,然后全力以赴找工作。
她站起身,正打算拿睡衣去浴室洗澡,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赵茗语走到门后,并不出声,只是竖起耳朵倾听。
门外那人又敲了两下门,见里面没反应,便打电话进来:“赵小姐,我是前台的小张,现在你门外,方便开下门吗?”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不是我找你,是sam先生找你,他从晚上八点就开始等你等到现在了。”
他终于露面了,赵茗语丢下电话,猛地拉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六个人:五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双手各提着一只箱子;一个人到中年的美大叔,脸容长得有点像陈道明。
“原来是你!”
“不错,是我,mint以为是谁?”
赵茗语猜过秦寰,猜过沈智轩,甚至还猜过以前公司的领导,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位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大叔,她虚弱地笑笑,说道:“你知道吗?我曾经打过电话给我妈,问她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sam先生本就是个聪明人,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绅士地笑了笑:“mint,我可以进去跟你聊一会吗?”
“这本来就是你出钱订的套房,当然可以。”赵茗语侧身让开路,让他们进来。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