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他的唇快落至她唇瓣时,她伸出一根指头按压在了他的唇瓣上。
“我去准备晚餐。”推开他,她迈步走出了卧室。
不到半个小时,两份半生不熟的牛排就由秋菊端了上来,秋菊笑脸吟吟地告诉他:“敖先生,可是婉姐亲自下的厨哟!”
敖先生与婉姐误会冰释,秋菊不知道有多么地高兴。
尹婉拿着两只杯子,一瓶红酒从楼下走上来,她的脸泛着光,皮肤很有光泽,敖辰寰喜欢这样的她。
明知道她不怀好意,明知道她的笑容染了毒,可是,就象多年前一样,只有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就算是飞蛾飞火,粉身碎骨,也要勇往直前,再所不惜。
他走过去,为她解掉了腰上的围裙,接过她手中的酒瓶,开了红酒,红酒的香味即刻在空气里蔓延。
他们面对面的坐着,先是一阵沉默,接着,是尹婉开了口,她举起了手中装满了红色妖冶液体的杯子。
说:“虽然我们的认识是一个错误,但是,敖辰寰,知道吗?其实,我从来都不曾后悔遇上你,当年,我在你额头上刻下十字刀痕后,你当时的表情就象是一个烙印印在了我心里,每天晚上,我都会做有你的梦魇,我不知道那一天,你就会回来找我报仇,我当时只有八岁,我承认自己是娇横,我一直都活在恐惧里。”
这翻话不论是不是出自于她的真心都让敖辰寰热血沸腾。
“别说了,来,唱酒吧。”敖辰寰不是那种感情的人,在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中,曾出现过无数个女人,身材比她的好的,容貌比她漂亮的,气质比她好的,性情比她温婉的,比比皆是,可是,他就是永远无法忘多年前那回首的一眸。
那一天的她,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纤尘不染,对于他来说,就是天边的星体。
多年前,他是她家的佣人,为了这项配不上她的理由,他奋发向前,吃了太多常人吃不了苦,当年终于打下一片帝国江山,当他终于穿越了枪林弹雨走向成功之时,他觉得,自己仍然还是配不上她。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他,而他,却可以为她去做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蓝风告诉了她自己并不是去出差,而是去帮助父亲接码头的那桩生意。
脑子里警玲大作,情不自禁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让她直呼疼。
“你知道了什么?又在算计什么?”
语气转为冷咧,神情也变得严厉起来。
见他满脸缠绕着阴戾的气息,她摇了摇头,失笑:“看吧!你永远不信任我,我也不会信任你,这就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的最大原因。”
“不,不是。”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可是,他不能马虎,这是悠关生死的大事。
“你别这样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我只是想起了多年前这个特殊的日子,所以,心中有些感慨而已。”
“如果你不想与我共进晚餐,你大可以抽身离开就是。”
尹婉语气十分淡然,似乎一切都云淡风清。
松开了她的手腕,敖辰寰有些烦躁地爬了爬垂落在额角的发丝,为什么她总感觉今天的尹婉不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用罢了晚餐,秋菊将空餐盘撤出了屋子,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风轻轻漫过露天阳台,两个各有心思地站在阳台上,敖辰寰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刚走到门边,身后就传来了女人一记娇柔的呼唤:“寰。”
他的脚步陡地停留在了门边,在他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亲昵地呼唤他。
以前,她都是‘敖辰寰,敖辰寰’地叫。
太多的不对劲,让他无法绝然抽身离开。
身后响起了一阵响亮的脚步声,回首间,她已经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寰,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原来果真,她知道了自己此次前去的任务。
不论是她是真的担心,还是只是在做戏,敖辰寰的心激动到激起了千层波浪卷,久久无法平复。
他搂住了她,紧紧地搂着,吻着她的额角,她的鬓发,她的脸颊,鼻梁,最后是她樱桃小嘴儿。
男性的气息带着独有的麝香味儿,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正视他,第一次深深地凝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五官是比五年前更为俊美,成熟,内敛,他是一个金子般的男人,有俊美的外表,成熟的思想,稳重的性格,只是,今生自己与他没有缘哪。
她的回应,令他惊喜交加,吞下喉间滚烫的液体,幽深的黑眸流转着欲色之光,低吼一声,他抱着她,疾步绕回到了窗台,把她放到了窗台上。
激动中,手指死死地揪住了窗帘,绿色的窗幔在她细嫩的手掌心拧成了一团,如陈年的梅菜干。
他爱着她,发疯似地爱着,而她也回应着他,很野,很狂,让他的心窃喜到似乎要跳出胸腔。
风呼呼吻绕过了窗台,漫过两具火热滚烫的身躯,然而,温度不增反加。
第一次不要命地缠绵,尹婉知道,此次相聚后,等待她们的就是绝别,从今往后,她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了,这是她们彼此的宿命。
终于,一切最于平静,他拥着她,汗湿的吻落到了她眉骨上,一记欢快的玲声在静寂的空间里肆意地嚎叫着。
迫不得已,他只能放开她,捡起窗台下面的衣服,从大衣里摸出手机。
“喂。”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他立即回:“好,我马上就下来。”语毕,收了线,动作利速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过两天我就会回来,尹婉,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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