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安天鼎呢?”
敖辰寰下了车,没给老佣人好脸子看,对安先生也是直呼其名,没一点礼数。
老佣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赶紧退至一边回:“老爷在书房里。”
敖辰寰直接闯上了楼,也不顾惊扰客厅里正在看电视节目的女人蔡心莲,女人见他回来,及时从沙发椅子上起身:“寰儿,你回来了。”
敖辰寰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就绕上了楼。
一脚踢开了书房的门扉,安天鼎正坐在雕花椅子上看晚报,以及一些财经杂志,见儿子怒气冲冲归来,惊吓也不小。
“没礼貌,这样横冲直撞的。”
闻言,敖辰寰冷笑一声:“礼貌?那是什么玩意儿?你教过我吗?”
无数个问题摆在了安天鼎面前,他揣开了挡路的摆设以及古董,一个古董被他踢过去砸到了墙壁上摔得粉碎。
安天鼎被儿子的行为激怒了,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怒声吼出:“你又在发什么疯?”
无视于一个父亲的尊严与怒气,敖辰寰大手一掀,桌案上的所有书藉被他狂扫而出,落在地面上发出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
“这下你高兴了,满意了,你谋杀了我的孩子,你的孙子,安天鼎,我敖辰寰怎么会是你的儿子,你说,从小到大,你没教给我任何东西,我的母亲被你始乱终弃,她死了,你却要为她报仇,真是可笑啊。”
他自嘲地笑说,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这条命还给他,还给这个狠心绝情的父亲。
提到他的母亲敖秀晴,安天鼎的眼光闪烁,及时别开脸,嚅嚅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那我就清清楚楚告诉你,你利用黛眉庄,利用她嫉妒的心理将尹方毅害死,五年前,你已经整垮了尹氏,可是,这无法填平你那颗燃烧着熊熊复仇烈焰的心,你可知道,五年前,尹婉还怀着我的孩子,也是你孙子,五年前,你亲手抹杀了你的孙子,你手上沾满了我至亲人的血,这辈子,我不会放过你。”
他嘶吼出,眼睛都快凸了出来,额头的青筋根根贲起,似乎快要爆裂开来。
他斥责着父亲,要不是他是自己亲生的父亲,他肯定会拿枪将他彻底解决了。
“尹方毅害死了你母亲,他本来就罪该万死。”
安天鼎愤怒之余也不再回避这件事情,他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也许,他对母亲不敬是罪该万死,那么,你呢?母亲刚怀上我,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相较于尹方毅,你的罪过一点都不比他少,你让一个女人孤苦无依,怀着一个孩子,甚至让她过着那种寄人篱下,三餐不济的生活。”
对于儿子的指责,安天鼎确实是无话可说。
“辰寰,五年前,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那时候,我被解放军追捕逃去了越南,我过得并不好,我不是怕连累你们母子啊!我是爱你母亲的,要不然,我不可能辈子也没娶。”
敖辰寰嘴角拉开一个讥诮的弧度,修长的指节抬起指向门口站立的那个女人。
“没娶?那她是谁?”
这么多年来,安天鼎从未当着两人的面将这件事情说开,他瞥了一眼不知何时来至门口的蔡心莲。
闭了一下眼道:“她不是我的妻子,我从未给过她名份。”
那一刻,他明显看到了蔡心莲面色倏地一下变白,事实是存在的,只是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蔡心莲再温顺也接受不了。
“我爱你的妈妈,对于当年的事情,我真的很内疚,寰儿,这辈子,你妈妈永远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再娶别的女人。”
不知道是因为爱,还是内疚,总之,他心中早就决定这辈子的妻子只能是敖秀晴,因为当年他的抛弃,断送了一个女人大好的前程,让她隐姓埋名去做了尹方毅的佣人,管家,他安天鼎的女人怎么能够给别的男人当佣人,甚至是情妇呢?
这就是他心中永远远不去的那道坎。
“我妈已经死了,就算你把安天鼎的妻位虚悬在那里,也无济于事,如果她还活着,也不见得愿意再嫁给你。”
敖辰寰幽幽转过脸,慢吞吞地门口面色苍白的女人道:“你的儿子少弦被人追杀,至今下落不明,也许你不知道,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少弦?”听到自己儿子的消息,蔡心莲无法再保持冷静,几个大步从门口冲上前:“辰寰,帮我找找少弦,我求你,求你帮我找找少弦。”
敖辰寰望着眼前神情慌张的女人,这个女人虽然活着,却与母亲同样悲哀,虽然活着,却如行尸走肉,她做了母亲的替身整整二十几年,陪伴了安天鼎二十几年,至今仍然是不明不白的身份。
都是可怜之人。
“我派出的人回来说,他被一个妓女所救,可是,去向不明。”
这是他唯一能给蔡心莲的答案,蔡心莲愣了半秒,忽然,跟疯子一样吵起来,矛头自然是指向了安天鼎。
“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害他?你不是告诉我他会好好地活着,你已经安顿少弦去澳洲了么?”
面对女人怒气腾腾的质问,安天鼎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呼喊着外面的跟上来的佣人:“福伯,把夫人带回房间去。”
“是的,老爷。”福伯走了进来,拉着蔡心戈莲一条胳膊就要往外面走。
“不,我不回去,我要见少弦,我要去找少弦,少弦,少弦,你在哪里?妈妈想你啊?呜呜。”
蔡心莲突然间开始大声吵闹,她一直沉默着,一直忍耐着,一直告诉自己,少弦已经去了澳洲做生意,她也曾怀疑过,可是,在心里,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她给了这个男人几十年,对他从来都是百依百顺,他不可能这样对待少弦,现在,他的亲生儿子敖辰寰都这样子说了,她不可能再去怀疑敖辰寰的话,更不可能再永无止境地相信害天鼎,曾经,她将安天鼎视作是天,可是,他就是这样子对待少弦,对于儿子,母亲都有一颗玻璃易碎的心。
她怕少弦出事,怕少弦有承受不住的苦难,所以,她要去找少弦,她要把他找回来,让他呆在自己的身边。
见她出手打了福伯,安天鼎绕过了桌子冲过来,拽住了她一条手臂,厉声冷喝:“真是翻天了,少弦他犯了事,有些证据对他不利,所以,我让他回了澳洲,心莲,你不要发疯了,福伯,吴婶,把夫人弄回房间去。”
两个佣人拉扯着怒不可揭的蔡心莲,将她拉出了书房,她的哭闹声渐渐在走廊上远去。
至始至终,敖辰寰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幕。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很期待你悲惨的结局,还有,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儿子。”
面对儿子绝情绝义的话,安天鼎气得眉毛都在颤抖:“敖辰寰,你没有一点良心,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辛辛苦苦打拼江山,为的也是能日后给你一个强大的平台,让你出人头地,我这样对少弦,也是为了你,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都为了这个儿子,现在,他居然不领情,还指责他的不是,安天鼎直觉得自己快要吐血了。
“为了我?五年前,你那样对待尹氏一家,也是为了我?”
“我说过了,尹方毅那样对待你母亲,他那样是罪该万死,告诉你,要不是你五年前阻拦,尹方毅绝不可能只坐了十年的牢,她的女儿也是贱人一个,牲畜的女人不配得到幸福。”
安天鼎说得愤愤不平,这辈子,他恨尹方毅恨得滴血,恨到恨不能拆他的骨头,喝他的血,剥他的皮。
“尹方毅是罪该万死,可是,多年前,是他收留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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