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庄凝望着他,深深地凝望着,忽然,神情变得有些颠狂。
“你好绝情啊!清幽的心脏就在我身体里,你但凡念及清幽一点的好,就不会这样子对我,辰寰,我对你好失望。”
“滚出去,滚啊。”
懒得听她哆嗦,敖辰寰直接按内线呼保全。
两名保全接到了电话,匆匆跑了进来:“黛小姐,请吧!”
黛眉庄冷冷地斜睨了两名保全一眼,冷笑久久地留在了她粉嫩的娇容上。
“辰寰,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她似乎像醉了,踉踉跄跄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领带,纤长的玉指沿着冰凉的丝质面料微微上移。
“辰寰,你这样对我,你会让清幽死不冥目的。”
敖辰寰抬手将领带从她玉手里抽回,不让她有一丝一毫接触自己的机会。
男人的动作让女人一颗火热的心渐渐冷却,他的冷酷无情让她决定将藏在心中多时的秘密吐出来。
“知道吗?其实清幽还活着。”
“真是一个疯婆子。”敖辰寰压根儿不想听下去,挥手示意两名保全赶人。
“真的,她还活着,我这颗心脏不是她的,而是另外一个好心人士捐赠的。”见敖辰寰不相信她的话,黛眉庄开始疯狂地诉说那一段往事。
见她说得头头是道,语气认真,敖辰寰心口一滞,满目惊疑,然后,挥走了保全。
“说吧,说仔细一点。”
事情扯到了清幽,他不可能还能这样淡定,至少,他得弄明白,清幽如果不是死于六年前那场车祸,那么,为什么她悄无声息地离开自己,又让黛眉庄这样玩弄自己。
敖辰寰的脸孔泛着点点青紫,黛眉庄知道,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敖辰寰不会放过自己,敖辰寰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怎么能够允许她与清幽玩弄了他这么多年。
“清幽没有死,她只是病了,她不想让你难过,所以,让你以为她死了,没想到,你却执意要她的心脏留在我体内,让我延续她的生命。”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敖辰寰没想到,当年,他在澳大利亚出出差之时,接到了清幽出车祸而亡的消息,便匆匆赶了回来,他看到的只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身躯,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抱着她血染的身躯时,那种痛彻心扉。
车子将她的身体辗碎,她死得十分凄惨,车主执意要赔款了事,但是,他却以司机酒后驾车的理由将夺去清幽生命的人送进了监狱。
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那具让他失魂落魄的身躯并不是清幽的。
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
初听到这消息时,他的脑子在迅速地运转,他在思量黛眉庄话中的可信度,当发现是真相时,整个人内心充斥了愤怒,慢慢地,心里的愤怒被清幽活着事实的喜悦给取代。
“她在哪里?”
“她不想见你。”黛眉庄冷然一笑,笑话,这么过早将白清幽的去向告诉他,那她黛眉庄还唱什么戏。
扬起的眸光迸射出绝世的冷狠。
“她在哪里?”他固执地重复,这一对难分难解的姐妹花,将聪明绝顶的他玩弄于鼓掌间。
他绝对不会放过她们,不管是黛眉庄,还是白清幽。
黛眉庄抿着红唇不语,敖辰寰突地就从椅子上起身,抬起一根细长的指节指向女人。
“你还真是懂得如何来保护自己,告诉你,不要以为清幽还活着,我就会放你一马。”
即然清幽的心脏不在她体内,那么,黛眉庄在他眼中更是什么都不是。
黛眉庄不敢迎视他眼中泛出重重冷削的幽光。
颤魏地道:“清幽她真的不想见你,如果你实在想见她,我可以带你去。”
*
天气很冷,今天早晨又开始降温了,零下九度,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飘了起来。
豪华酒店里!
尹方毅为老婆洗了澡,还为她洗了头,望着面色蜡黄的女人,在心中不免感叹一番。
曾经,她是一个最爱美的女人,皮肤一天都要去保养两次,梳妆台前,永远摆放着护肤水,保养品,露水脂,凡是对女皮肤好的护养品,应有尽有,而她的皮肤也水嫩光泽。
以前他是一个有钱的大老板,老婆要什么都可以买什么,现在,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手里的钱不够为老婆买几身品牌,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真是应验了这句古话。
“佩姿,来,上床休息了。”
他亲昵地为她脱下外套,还拿起一根像皮筋帮她把脑后的乱发束起。
林佩姿纤细的脖颈露了出来,她望着他格格地笑,尾指含在嘴唇里,嘻嘻地笑说:“老公,你几时变得这么温柔了”
就连是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活在自己悲哀的世界中,她唯一的记忆就是,以前,老公从不会这样温柔对她,更不可能为她脱衣,为她束头发,如果她是清醒的,肯定会流下感动的眼泪。
“我……”尹方毅面色微微一怔。
“佩姿,我以前对你不温柔么?”
“不温柔,但是,也不凶。”
这话点中了尹方毅的要害,是的,以前,因为有钱,他整天有见不完的客户,谈不完的生意,在他心里,永远都是把生意,事业摆在了第一位,摆在第二位的也是她林佩姿,而是他的宝贝女儿尹婉。
也许,这正是佩姿始终钟爱麻将,玩赌博的原因之一,这个东西,也最终让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慢慢变淡。
提起这些,尹方毅心中涌起一阵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