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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儿子童年身心蒙受阴影,在他与他母亲最悲苦的时候,他没能在她们身边照顾,甚至让他留下了一生的遗憾。
“少弦,你眼睛不好,不要太焦虑了,不就是一个女人么?我们安家坐拥万里江山,你要什么样的女人,爸爸都会让你如愿。”
安天鼎江南六省商场一手遮天的霸主,他能够这样说,安少弦一颗浮躁不已的心终于得到了安定。
他希望父亲能够说话算数!
安天鼎摇晃了一下酒杯,将杯子里的红酒喝下,然后,从船舱里走出!
甲板上立着一个男人,男人至始至终低垂着头,根本不敢抬头望一眼向他走来的安先生,可见安天鼎在他心目中非凡的地位!专心致志地翻动着燃烧铁架子上的鸡翅,与一堆竹签穿上的菜品,空气里燃烧的香味,夹着海风迎而扑过来,很香,很好闻!
安天鼎转动了一下尾指上的钻戒,扣起了大衣敞开的纽扣,海风扬起了他一头齐耳的短发,他从燃烤架子上拿起一串燃烧,凑入鼻尖轻嗅,赞叹道:“嗯!很香!”
并摘一个黄油油的鸡翅放入唇间咀嚼!眼睛深邃地望向海风肆虐的海面!
“李元,今晚的风似乎很大!”
“安先生!是……有点大。”李元自从前两天轻薄了安太太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尽管他已经当着蔡心莲的面切了自己一根手指,可是,安天鼎在商场上行事做事狠辣的手段与作风是出了名的。
再加上自己搞砸了一批货,与那头失了联络,让一个小马仔被警察逮捕,警言掌握了一些对他不利的供词,他不敢逃跑,因为,他知道,凭安天鼎的能力,就算掘地三尺也能把他找出来,追回来,追回来的下场更惨。
即然没胆子敢跑,他就只有听天由命,希望安天鼎能看在往日他为他打拼的份儿上,为他做了那么多笔生意的份儿上饶过他。
但是,从安天鼎这两天对他阴晴不定的脸色看来,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李元,听说你从小与你奶奶相依为命?”
安天鼎吃着燃烧,笑咪咪地询问李元,好似在与他闲话家常,然而,李元有些诚惶诚恐,因为,跟随在安先生身边多年,他知道,安天鼎向来老谋深算,是一只出了名的笑面虎!凡人永远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是的,安先生!”
见李元不停用衣袖擦着脸上的薄汗,安天鼎嘴角勾出一抹灿烂的笑痕!
“李元,瞧你,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放心吧!”伸手在李元肩上拍了一把,吓得李元手中的燃烧叉都没拿稳甩落到甲板上。
“你看,我还刚想夸你一句后生可畏,你就这么没志气!”
见李元战战兢兢从甲板上捡起燃烧叉子,安天鼎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这名属下,他的额头,鼻梁,唇边全都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他,安天鼎纵横商场数十年,当然知道他怕什么!
望着这个年轻人,他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置他!
其实,按照他以往的作风,敢让他丢了货,又敢碰他女人的男人,绝对不可留!
但是,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一句话:“安先生,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记得几十年前,一场浩劫之后,奇迹似地,他从大海里爬了上来,因为两天两夜立粒未进,他饿头头晕眼花,拼尽了力气终于爬到了一间民房前,房主是位瞎子算命老人,老人姓余,他为他端了一碗米饭,三个白面馍,一碗回锅肉。
让他吃了一顿饱饭,并收留了他一段时日,当时,余瞎子摸了他手相说:“安先生,今后必定是大富大贵之手,以后,还望你能关照我余瞎子。”
他其实是不信命的,当时的他都落鬼到几乎连吃一顿饱饭都成问题,所以,自是不相信余瞎子的话,不过,他还是对余瞎子说:“滴水之恩,乃泉涌相报,如果我安天鼎今后能有出息,定当报老先生知遇之恩。”
随后不到短短两年,他的生意下子就火爆起来,做什么赚什么,财源滚滚,直至今日他成了江南六省商场大亨,自是没敢忘余先生的恩惠,每年逢年过节,他都会去拜会余瞎子。
上个月,他去拜会余瞎子的时候,余瞎子又替他摸了手相:“安先生,繁华落尽,事过千帆。”
“余老先生,什么意思?”他不太听得懂这话里的玄机,仔细询问之时,余瞎子只微微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这两个月,你注意一点,恐怕会惹上官司。”
如果不是因为余瞎子这句话,他早就解决了李元。
从衣袋里缓缓掏出手枪,李元抬头,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吓得全身冷汗直冒。
扯唇低声嚷着:“安先生,我错了,只要你放过我这一次,今后,我会努力做事来弥被,我会替你做很多笔大生意。”
安天鼎冷冷地望着他,淡淡笑了,眼神划过缕缕鄙夷与不屑。
“阿元,你还是不太懂,我安天鼎的钱可以用几辈子了,怎么都花不完。”
言下之意,你早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了。
你最不该的就是碰了我的女人,哪怕是一根头发,一根手指,我也要你付出惨重的代价,安天鼎的占有欲是如此之强。
‘叭’,他扣响了手上的枪支,李元吓得魂飞魄散,又不敢跑,如果胆敢跑,他会死无全尸,而且,他也挂念家里的八十多岁唯一亲人老奶奶。
但是,这一枪却是没有子弹,安天鼎一张略带有皱纹的脸上浮现一抹阴沉。
“刚才这一枪没装子弹,不过,下一枪就不清楚了。”他拉开了保险,子弹仿佛也上了堂。
李元无路可退,只能凝站在原地,等待着安天鼎的宣判,要他的命易如反掌,如果放过他,也不过是安天鼎的一句话,他最最不该的就是碰了那个蔡心莲,他没想到安天鼎的占有欲如此之强,也不算是碰,他只是有那样的动机,拉了一下她的手而已,就要遭来杀身之祸。
他在心里直呼枉冤!早知如此,他就不要去喝酒了,都是喝酒误的事。
冰凉的金属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安天鼎阴测测的声音随着呼呼的海风入耳!
“李元,放心,即便是要了你的命,我也会派人照顾你的老奶奶。”
他虽然是一个心狠手辣之手,绝对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铁铮铮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至少,安天鼎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李元听了他的话,似乎放了一百二十心,只有奶奶有人照顾,他死也无憾了。
就在他准备走向黄泉这路时,岂料,耳边又是一声空响回荡,缓缓睁开了眼,对上了安天鼎染着笑意的深邃双眸。
“放心,李元,你蹑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杀你呢!”
安天鼎收起了枪支,转过身,就在李元松一口气之时,安天鼎随手捡了燃烧架上的一支铁叉,动作准确无误地刺向了李元的喉部,铁叉穿过了李元的喉咙,染血一点点浸出,李元张大了一双惊恐的双眼,还来不及说一个字,整个身体就倒在了甲板上,气息身亡。
“爸,你怎么能这样呢?”安少弦在船舱里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疾步跑了出来,看到甲板李元冰凉的尸体,他冲着父亲咆哮:“爸,他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