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狠下心前先对自己残忍

    相识的时候，他是一下子就爱上她的。

    他直视她的眼，我发觉我爱上你了。她低了头笑，竟回他说我也是。

    那我们在一起吧。

    她不点头，却仰了脸问他，在一起，可以多久呢？

    到你说你不爱我，我就走开。

    她是满意于这个答案的，至少这样他变不会离去，于是又笑，清甜，她说好。

    相爱的时日，他同所有体贴的男子一样，送她回家辗转大半个城，备早餐带雨具，她总是初识时一般笑容恬淡，为他打理一些事务，满溢的幸福。

    午，她依在他怀里问，你说，我们会吵架么？

    自然是会的。

    那么，吵架了，怎么办呢？

    我不会让你走掉的。

    嗯，她点头，亲爱，你记下一句话好么？“离开是想要被挽留。”

    他不答，将她用力拥了拥。

    偶有争执，他让她，她吵她闹，冲出门去，他找她回来，她知他是真记住了她的话。

    他也问，若我做错什么，你会不会原谅？

    她答得坚定，只要你爱我，任何都可。

    女子爱得盲目且脆弱。

    久之，他不再如最初细致，总有忽略，总有不屑。她的要求，他多半视做小家子气，不再重视。

    她再哭闹，他也见怪不怪。

    她收拾行李夺门而去，他不追，这么久了，她该了解我，该自己回来。

    她却一去不返，宁可以泪洗面。

    他终是忍不住，生活里少了什么呢，于是找她，却不再唤亲爱，只说，同我回去。

    她冷笑，你现在才记得，不必了，你走吧。她锁了门，潸然泪下。

    他在门外喊她，你说过，只要我爱你，可以原谅。

    她倚着门滑到地上，不，你早不爱我了。

    她不可以忍受不被重视，即便爱要淡做习惯，也不可以是轻视。她没想过最出的承诺里忽略掉了的，虽然他还在身边未曾走开但却不再爱。她吼，你走！我亦不再爱你。

    他就走了，蹲到路边独自流了眼泪，却再未找她。他说过到她说不爱他，就走开。

    一别经年，他翻书时瞥见一张歌片，买了回去听，歌里的女子声音极富穿透力：冷漠的人，得在狠下心前先对自己残忍。

    顷刻，他恍然忆及分手那日她歇斯底里的“你走！”终是知晓，她的疼，哪里又会比他少。